天刚蒙蒙亮,房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响声。
我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么早会是谁?披上外套打开门,只见齐斌和廖文华站在门外。
廖文华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语气急促:“兴哥,快走吧!今天周末,咱赶紧去,不然等会儿全被人捡光了怎么办!”
齐斌则一脸无奈,靠在门框上打着哈欠:“这家伙整整在我耳边嗡了一晚上,说得天花乱坠,还一大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你们俩昨天到底赚了多少钱?值这么兴师动众?”
看着他们俩的模样,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天才刚亮,这才几点啊!就算上吊也得喘口气吧!可面对廖文华的热情,实在无法拒绝。
没办法,我们连早饭都来不及好好吃,就被廖文华催着匆匆上了公交车。
车上,他和齐斌一边啃着带来的馒头,一边还在争论着昨天的“发家致富大计”。
我则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计划。廖文华这几天变化不小,前阵子还心疼车票钱,现在倒知道时间的宝贵了。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昨天廖文华提到的地方——郊区电力局附近。
果然,地上散落着许多废旧电缆,有些甚至还堆成了小山。
但很快,我们的兴奋被几道巡查的身影浇灭了一些——几个穿着“电力厂”制服的工人正在不远处巡视。
我皱了皱眉,快速思考对策。稍作犹豫后,我转身跑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瓶冰可乐和一些烟酒,然后径直走向那几名工人。
“叔叔,”我故作腼腆地说道,“我们家里是做废品生意的,今天和几个朋友过来清理地上的这些电缆给家里帮点忙,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几名工人瞥了我一眼,看着我稚嫩的模样,又扫了扫手里的香烟,还挺客气!
神情缓和了不少:“成吧,不过注意安全,别乱碰那些危险的地方。”
看他们点头同意,我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廖文华和齐斌挥了挥手:“开始吧,动作快点。”
我们立刻忙碌起来。
我和廖文华低头剥电缆,齐斌则四处寻找散落的材料,一边捡一边吐槽:“你们俩确定这玩意儿真能卖钱?要真值钱,我家那堆破电器岂不是早发财了?”
廖文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笑道:“不信你问兴哥,昨天赚了四百多,真金白银的,不骗你!”
“这么厉害?”齐斌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行吧,反正我就当陪你们练身体了,快点弄完,中午去游戏厅玩街机吧!我八神能打爆你们俩!”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低声催促:“先把这些干完再说,等卖了钱,看你还想不想玩街机!”
为了效率,这次我特意带上了手套,避免昨天那样手上磨出血泡。三个人一边干活一边打趣,倒也没觉得多枯燥。
到了中午,阳光越发炽烈,我们总算把堆积的电缆全都拆完。
几个人瘫坐在地上,满身尘土,汗水早已浸湿了衣服,但看着身旁那五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麻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满足感。
廖文华看着堆积如山的战果,忍不住咧嘴笑了。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和信任:“兴哥,咱今天收获不小啊,比昨天多多了!”
我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才刚开始,咱们只要肯干,前方就不怕没有路!”
麻袋被陆续放上秤,132公斤!
看着数字跳动,我心中一阵庆幸:幸亏叫了齐斌,不然仅靠我和廖文华两个人,别说搬运,连拖都够呛。最终结算,1056元!
我掏出一张100元钞票递给帮忙称重的大叔。
他接过钱时,眼中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心里清楚,这种小地方的生意,打点是少不了的。不给点甜头,想在这里长久做下去,怕是困难重重。
这一单的收入,已经抵得上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齐斌看到那一叠钞票,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我去,大哥,你怎么不早带上我?还让我天天在店里帮人刷盘子!”
“哈哈,这下不打街机了吧,斌哥?”廖文华接话,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短短两天,他整个人似乎从之前的阴霾中挣脱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我拍了拍齐斌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不信我吗?现在知道跟我干有前途了吧?”
拿着刚赚来的钱,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齐斌学校旁的一处大型垃圾场。
这地方什么都有,废铜、塑料、旧电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刚准备动手找旧电缆,却发现已经有人围坐在垃圾堆旁,熟练地拆着铜线。
见状,我立刻让齐斌和廖文华等在一旁,而我则主动走上前去。
仗着自己年纪小,别人对我并没有什么戒心。
我掏出一包烟,给每人发了一支,又细心地帮他们点上火。烟雾缭绕中,几人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趁着这个时机,我顺势和他们攀谈起来:“叔叔们,这是给人拆下来的铜线吗?这些东西拆完后是送去哪里啊?”
其中一个大叔吐了口烟圈,随意地答道:“送到一家小型加工厂,他们回收,五块五一公斤。便宜是便宜,可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没别的出路。”
听到这个价格,我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五块五确实不高,要是有人出六块,叔叔们愿意卖吗?”
“六块?”大叔挑了挑眉,露出几分迟疑,“真的吗?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吧,比如一次非得交几百公斤?”
“没有!”我立刻摆手解释,“五十公斤起,我们都收,量大还能给点额外补贴。”
几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六块的话,这批我们还真愿意卖。不过你们收货方便吗?是我们送,还是你们来取?”
“我们来取。”我微笑着说道,心里早已盘算好,绝不能透露收货的具体地点,以免他们抢了我们的生意。
大叔指了指脚边的一堆拆了一半的铜线,试探着问道:“这批有两百公斤左右,你吃得下吗?”
两百公斤?我心里暗自激动,却强压住兴奋,故作淡然地点了点头:“没问题,直接付现!”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1200元,一张一张数到他们手里。
几人见了真金白银,显然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却出手如此干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而为了稳住他们的信任,我又掏出一张100元,笑着说道:“这点钱是给叔叔们的辛苦费,喝点饮料解解渴,顺便麻烦帮忙留意下其他地方的货源。”
“这小伙子倒挺仗义!”大叔笑着接过钱,脸上的戒备彻底散去,“我们这周围还有三四个垃圾场,价格和我们差不多,要是你吃得下,我帮你问问。”
“多谢叔叔了!”我点头道谢,内心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随后,我让齐斌去附近的五金市场买了一辆板车。
没多久,他便拉着一辆崭新的木制板车回来。车子虽简易,却结实耐用,木材纹路清晰,看得出做工不错。
三人合力装车,齐斌在前面拉着绳子,我和廖文华在后面推。
这两百公斤的铜线压得板车咯吱作响,但想到这笔生意能赚近四百块,我们三人都咬牙坚持。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这批货送到了机电厂。
称重、结算,最后钱顺利到账,我松了一口气。
大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想看穿我,又似乎对这套说辞了然于心。
他没再多说,只是转过身忙其他的去了。
看着手里厚实的钞票,我故意对称重的大叔抱怨道:“哎,还有那么多货款没结,这点利润真是太少了,差点都不够用。”
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马不停蹄,又来回跑了四趟,将剩余的货物分批拉回,总计收了720公斤!
站在机电厂门口,看着手上沉甸甸的两千五百块钱,我们三个人都有些恍惚。
短短两天时间,居然赚到了这么一大笔钱——这可是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啊!
兴奋的情绪已经写在了脸上,三个人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为犒劳自己一天的辛苦,我们取出100元,好好吃了一顿。
席间,我又将2000元定为启动资金,用于继续发展我们的事业,剩下的零头则分给了大家,每人100元零用。
然而,正当我和齐斌聊着明天继续奔波赚钱的计划时,廖文华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搅动着碗筷,整个人似乎完全游离在我们的谈话之外。
我注意到他的异样,微微皱眉:“文华,怎么了?一开始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齐斌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也疑惑地问:“文华,你怎么了?没事吧?”
廖文华抬起头,眼眶里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泪光。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却坚定:“我想爷爷了......我们明天不如先歇息一日吧?先去乡下给爷爷扫扫墓。齐斌哥,我们一起去,好吗?”
齐斌的表情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点点头。
带着几分自责说道:“是啊......好像真的很久没去看过爷爷了。你说得对,确实该去看看他老人家。兴哥,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顺便去乡下玩玩。”
我听着他们的话,若有所思,随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们爷爷的猎枪还在吗?如果还在,我倒想去看看,顺便也去给老人家扫扫墓。”
我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像是在开玩笑,但这句话却让齐斌一下子来了兴致:“那当然在!我爷爷那杆猎枪可是他自己改装过的,威力大得很!兴哥你要是真有兴趣,到时候一定让你试试,保证你过瘾!”
廖文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抬头皱眉道:“齐斌,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们是去看爷爷的,不是去玩猎枪的!尊重点行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愣住了,连忙收起了玩笑的语气。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文华,你说得对。明天先去给爷爷扫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齐斌也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文华说得对。咱们去看爷爷,其他的都不重要。”
饭局渐渐安静下来,但气氛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对廖文华来说,齐爷爷的分量显然与我们其他人不同。
这位长辈不仅是他的亲人,更是他心中那片珍贵而温暖的记忆。他的怀念,带着一份深深的敬意和感情。
齐斌回家后,把文华想回乡祭拜爷爷的事告诉了父亲和霞姨。
霞姨听了,轻轻走到廖文华身旁,将他抱在怀里,眼中满是慈爱:“乖孩子,还记得爷爷就好!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别让老人家太孤单了!”
齐父也在一旁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是啊,最近店里忙,实在抽不开身,你们去替我给爷爷扫扫墓,也算是帮我尽尽孝心。”
一时间,齐家的气氛温暖而和谐,廖文华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轻松。
我这边事情就更简单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父母说:“明天要和几个尖子生一起去新华书店学习。”父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掏出20块递给我:“带着大家去吃点好的,别亏待了自己。”
我连忙推辞,跟老爸说压岁钱还没用完,把他的钱推了回去。
不过我心里早有准备,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椰子糖,递给了气鼓鼓的嘉婕。
这小丫头原本因为听到我要出去学习,不带她玩而满脸不高兴,但一看到糖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果然,小女孩还是得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赶往了车站,准备坐最早一班车前往望县。
路程并不近,到望县需要一个多小时,从县城再到齐爷爷所在的黄金乡,还得三个小时左右。
这一路并不好走,但我们都满怀期待,尤其是廖文华,整个人精神头十足。
车子缓缓启动时,晨曦的微光洒在车窗上,车内却已经传来两个少年的呼噜声。
廖文华看着齐斌和我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打扰我们。
窗外的风景在车轮的轰鸣中飞快掠过,他的目光透过窗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一声,脸上却多了几分释然。
扫完墓时,已经临近正午。
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都耗在路上,等我们到达后,便立刻动手帮齐爷爷清理了周边的杂草。
三人跪在墓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心诚地祭拜了一番。
温暖的阳光洒在墓碑上,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就在我准备起身时,看到廖文华仍然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一动不动。
他似乎在对着爷爷说着什么悄悄话,声音太轻,我们听不清楚。
但从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满脸的委屈,可以猜到他压抑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
我和齐斌识趣地没有打扰,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目光扫向四周时,我突然注意到墓地周围尽是高大的柚子树,一棵棵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果实,淡淡的果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你爷爷选的地方真不错啊,”我忍不住感叹,“周围全是果树环绕,芳香扑鼻,这片地比山林深处还清幽。”
齐斌闻言,随口答道:“那是当然,这整片地原本都是我爷爷的。我们小时候就在这里玩,看着这些果树一天天长大的。”
“什么?”我有些惊讶,“你是说,这十几亩的柚子树全都是你们家的?”
齐斌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反问道:“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吗?不过爷爷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打理了。”
说着,他随手摘下一个柚子递给我:“想吃吗?这可是正宗的沙田柚,可甜了!”
我接过柚子,闻着果香,我喃喃自语地说道:“沙田柚.......最近城里好像还没几个人卖这个吧?”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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