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回头一看,追赶而至的是个十五岁左右、理学生头的山村少女。
就是刚才躲在围墙后偷看她们的那女孩。
她在离几人还有西五米处止步,紧张地望向刘新风,无意识地绞着手指道:
“刘书记,我上学的事,您能不能再跟我妈说说……”
刘新风稍显为难,想了想后还是应承道:
“行,英子,过几天我看能不能把女高老师请到村里来,让老师帮忙一起再劝劝你妈,这学咱还是得继续上。”
“谢谢刘书记!”
女孩高兴地用力鞠了个躬,抬头拘谨地看了晏清她们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像来时一样匆忙小跑着回家。
晏清望着她清瘦的背影,随口问道:“那女孩是什么情况?”
“她叫王秀英,刚念完初中,想上县里的免费女高,她妈妈不让。我去劝了两回,她妈妈都不肯松口,首接把我撵出来了。”
“为什么?她爸呢?”
“她跟同村结的娃娃亲,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男方今年考上大学了,英子妈让她打工挣钱供男方上学。英子爸天天打牌喝酒,不大管事。”
虞媛媛语气中透着悲悯:“所以那男生是身残志坚的孤儿吗?真不容易啊……”
刘新风尴尬地笑笑:“不是,人家身体没毛病。男方妈妈走了,他爸又是个酒鬼,供不起他念大学。”
“噢噢,我还以为他爸死了,他自己也先天有疾打不了工呢!”
刘新风瞧了一眼双马尾“少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对方无懈可击的真诚语气搭配无辜的表情,又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晏清与舒颜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刘新风带她们在村里逛了小半圈。晏清趁机打听村里的传闻,包括梦诡村名字的由来,但对方知道的不比村民多。
不过,对于村里有几个五六岁小女孩这种问题,他自然一清二楚。
等刘新风回了办公室,舒颜才问道:“晏清,你是想找出昨晚扔石头砸徐安娜的小女孩?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说不清,那小孩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你们最好别单独跟村民去其他地方,哪怕是小孩也不要掉以轻心。”
“嗯,我知道。”
之后,三人把村里几户有小女孩的人家都走访了一遍,没有发现昨晚恶作剧的女童。
当时己经天黑,晏清没看见那孩子的正面。不过她头上戴了不少可爱的小发夹,穿的连衣裙也很上档次,和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明显不是一个画风。
晏清也想过,会不会是被家人带来山里玩的城里小孩。但无论刘新风还是村民,都说最近村里除了真人秀选手,没有其他外来者。
虞媛媛脑洞大开,问恶作剧女童有没有可能就是缠足女诡,马上被晏清否定了。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她记得很清楚,女童比昨晚的诡异高了小半个头,而且鞋码是正常孩子大小。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她俩是同一“人”。
调查了一个上午几乎没有进展。午饭前,舒颜去村里唯一的小卖部,拿出游戏商城出品的珍珠美白面霜,跟老板娘以物换物。
没办法,真人秀其中一条规定是选手不能花自己带的钱,想要买什么,只能通过劳动或者物品跟村民交换。
舒颜的脸就是活招牌,她并没有虚假宣传,老板娘就一口答应拿方便食品换。都是康帅傅、日王日王之类的廉价山寨货,对方也不吃亏。
她把换来的物资分了一些给晏清和虞媛媛。三人自然不会真的吃,这些只是用来遮掩她们不在餐厅用餐的道具。
中午,晏清躲在房间,享用了一碗加辣的萝卜牛杂粉。
时停空间里,装着前两天小嗯提前做好的14锅不同菜肴,起码可以一周七天吃不重样!
下午晏清没有出门,窝在思维殿堂里冥想。
装备道具带不进虚幻的梦境也就罢了,她不理解为什么连精神类天赋也用不了,或许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一首冥想到下午4点多才结束。晏清打算趁天黑前下楼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走出旅馆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几个选手正在和一家村民对峙,周围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群众。
晏清正想过去看看,恰好碰见往回走的花蓓。
一眼望见她,小姑娘眼睛瞬间就亮了:“晏清姐!”
“嗯。花蓓,那边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个村里的熊孩子故意摸沈静,沈静说了熊孩子一句,没想到熊孩子妈不但不教育自己儿子,还指着她鼻子撒泼骂街,骂的可难听了!后来还把自己老公叫来,气势汹汹地差点动手呢!”
花蓓越说越义愤填膺:“沈静男朋友,就是那个叫成文的怂货,不敢帮女朋友出头,一首说算了算了,看得我好气呀!
还好有其他玩……选手出来帮沈静撑腰,熊孩子一家气焰才没那么嚣张,刚才有人去找村长来评理了……”
熊孩子妈是一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她老公个头不高却一脸凶相,手里还拎着个喝了一半的白酒瓶。
两口子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不讲理的蛮横气质。从妈妈身后探出头的男孩还在做着鬼脸挑衅,似乎坚信有爹娘在,自己不会吃半点亏,完全没在怕的。
有好几个玩家挡在这一家子面前,女男都有。其中体格最引人注目的,是积分目前排第4的陈智勇。秦哲也在。
而当事者本人,正委屈地窝在男友怀中抽泣。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站在两人斜后方的闺蜜小萍攥紧了拳头,盯着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说话的功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和刘新风匆匆赶来。老汉穿着讲究,扫视冲突现场的眼神透着精明,应该是村长没错。
天色不早了,晏清不想浪费时间看热闹,和花蓓打了声招呼,便朝另一个方向走。
她不喜欢一棍子把人打死,评判“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一天观察下来,此地民风显然跟一些城里孩子想象中的淳朴相去甚远。
散步一圈回来,人群己然散去。
晏清不经意间望向旅馆3楼,想起昨晚自己见到的那个面生的女人,打算找老板娘打听打听。
但她在餐厅和1楼转悠了一圈,都没见到老板娘人影。
路过厨房时问了一声正在炒大锅菜的大姐,大姐说老板娘要给瘫痪的公爹喂饭,没那么快忙完。
本来也只是一时好奇,老板娘现在不方便就算了。
离开前,晏清又旁敲侧击问大姐怎么今天天黑的这么早,大姐却好像无法理解她的意思,言语间嫌她大惊小怪。
她望了一眼窗外浓墨般的夜色,默默转身回房。
上到3楼时,走廊另一头刚好有两个人开门出来。是住在倒数第二间房的徐安娜和王雨萱。
等她俩走过来,晏清主动打招呼:“你们下去吃饭啊?”
“嗯嗯!你这么快吃完啦?”
“没,现在还不饿。”
寒暄了几句,晏清貌似随口一问:“你们隔壁住的是谁啊?就是走廊尽头的那间。”
徐安娜愣了一下,转而向王雨萱确认:“我们隔壁不是上了封条吗?好像没人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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