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这段时间，江家一直霸占着热搜。
江家的两个儿子，江淮泽伤势过重宣告身亡。
而江怀旭则被曝出不仅侵犯过许多未成年的女孩子，还为了江家利益蓄意杀人，江家背后的黑色产业也被慢慢曝光。
一桩桩，一件件，舆论迅速发酵，引发了众怒。
江家受到调查的时候，江怀旭和江父仍旧在急救室里昏迷不醒。
大厦的建成，可能需要几十年，而其倾倒，却只需要几天。树倒猢狲散，江父最终不治身亡。
至于江怀旭，民众来到了医院门口，要让医院放弃对这个「杀人犯」的治疗。
人群中有人嘲讽道：
「江家都破产了，杀人犯还付得起ICU的钱吗？」
16.
张阿姨说过，苏苗苗喜欢大海，可她死后江家两兄弟却不让她安宁。
苏苗苗死的时候，江淮泽重伤昏迷，而江怀旭那时候刚好被江父派到了国外。
「苗苗是为了治我的腿才会答应江有民的，所以她始终对江淮泽有愧。」
「我们苗苗真的很善良，很善良。」
苏苗苗陪张阿姨治病的时候认识了同病房的孩子，也是那个时候她了解到了移植器官这种事情。
某天她突然跟张阿姨说：「妈妈，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就把我的器官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张阿姨生气地拍了拍她的手。「胡说什么呢？」
「那也算是换种方式陪伴你……哎呀，开玩笑的，妈妈别生我的气啦。」
如今想来，苏苗苗那时候可能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只是没过多久江怀旭便赶来了，他疯了一样对着在场的人又打又骂，甚至连张阿姨这个母亲也不能靠近自己的女儿。
「他不让苗苗火化，将她放在冷冻室里，没日没夜地守着，不让所有人靠近。」
张阿姨擦了擦眼泪，陷入了回忆之中。「苗苗很爱干净的，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身体臭掉烂掉呢？」
江淮泽醒来时，江怀旭已经将苗苗藏了起来。
许是老天也看不过眼了，江怀旭和江淮泽周旋的时候，苏苗苗的藏尸之处不知道怎么起火了，等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烧了个一干二净。
事后，张阿姨赶到那儿拾了一把土，将它带到了海边，也算是了了苏苗苗的心愿。
这次，我也将张阿姨带到了这片海边。
大海真的好辽阔，人在其中像是一颗粟米。目光所及之处水天一色，看不清边界。
夜幕时分，绚烂的烟花划破了天际。
作者“曲奇小饼干”推荐阅读《金丝雀的重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苗苗最喜欢看烟花了。她说烟花好美，好漂亮。」
我静静地看着烟花放完。
「苗苗张阿姨，谢谢你们。」
我把燃放的垃圾收拾好，启程回家。
海边再次暗了下来，唯留星空闪耀。
17.
此后，江怀旭再无消息。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大四的时候，我和室友都收到了满意的offer，决定提前来一场毕业旅行。
在景区买东西的时候，室友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她指了指街角那个衣着破烂形容邋遢的乞丐，悄声对我说：
「看新闻说这些乞丐有些是被拐卖的，人贩子把他们的脸烧得看不出样子，将他们的指纹也破坏了，他们的家人根本认不出他们。好可怜。」
话音刚落，那个乞丐仿佛有所感应般看来，只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他刚刚低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脸，刚刚抬头时我才看见他的脸，确实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翌日离开民宿前，我们又看到了昨天的那个乞丐。
老板娘见我们注意他，将我们拉到了一边。
「他脑子有问题的，人家给他钱他还会咬人家的，也不知道身上有病毒没有？你们几个小姑娘家家的，可要离他远点啊。」
我们跟老板娘道了谢。走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踹那个乞丐。
乞丐张嘴时已经掉了几颗牙，流着口水咿咿呀呀地说不清话。
回去后生活按部就班。某天下班回学校和室友们约饭时，小李突然把手机拿给我看。
「这个人，好像是上次我们去玩遇到的那个乞丐。」
「我去，他竟然被男人性侵了长达一年之久。」
「不会吧。」
「他的手脚都残废了，没办法反抗，好可怜啊。」
乞丐没有自己的房间，那人就让他住在四面透风的茅房里。
记者问乞丐的名字，他咿咿呀呀地伸着手，不灵活地比划着什么。
「壬，这是他的名字吗？好可怜。」
另一个室友打断了小李的话。
「别讲这些了，怪吓人的。」
「我们晚上去唱歌怎么样？」
「好呀，就让我为你们献上我的拿手高音。」
「可别了，跟鬼哭狼嚎似的。」
小李苦着脸来挽我的手。
「禾呀，也只有你能治她了。」
我笑了笑。「这次，我跟她一起。」
「啊，就连你也要同流合污了吗？」
四个女孩子亲密的手挽着手。背影慢慢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下，笑声越来越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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