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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代雄主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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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为何无忌夫妇阵营与逍遥派在紫金山之巅展开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旷世大战,未在史册中留下只言片语?

要知道,两个阵营高手的搏杀之声,犹如惊涛骇浪……

尤其是那用于剿灭逍遥派的终极杀器“万古长夜”,其发射时发出的巨响,恰似晴天霹雳,震彻云霄!

难道如此骇人的动静,都吸引不了那些充满猎奇之心、按捺不住的老百姓前往紫金山,去亲眼目睹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况且,皇宫与紫金山近在咫尺,这般石破天惊的动静,难道朱元璋和朱允炆会毫无察觉,而不派遣巡防营前往查看究竟?

那是鉴于朱元璋的病情每况愈下,如风中残烛般行将熄灭,因而依循皇帝驾崩前的常例,朱允炆在南京城内推行了宵禁之策。

宵禁的命令让城内的老百姓只能紧闭户牖,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当晚即便紫金山那边的动静如天崩地裂般,城内的老百姓也只能在这无形的束缚中,乖乖待在家中。

而无忌夫妇阵营在战后,对战场予以了全方位的清理整饬,未留存诸多显著的大战痕迹。

故而,即便次日老百姓如好奇的猫一般前来探奇,也难以从这被精心掩盖的现场洞察出什么端倪。

况且,紫金山重炮营属军事禁地,决然不许老百姓前去一探究竟。

而这场紫金山决战,发生于朱元璋在皇宫内殿召见张无忌之时。

彼时的朱元璋已然有些耳聋眼花,以至于他连朱允炆悄悄调遣重兵围住内殿的声响都未能有察觉。

至于那终极大杀器“万古长夜”所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他与张无忌的权谋拉扯之下,自然也难以引起他的关注,他以为那只是外面寻常夏日惊雷而已。

而朱允炆更是绝无可能让巡防营的人前去探察。

只因紫金山重炮营的炮口直直对准了朱元璋的内殿,所以重炮营今晚的行动必定要严密封锁,绝对不能让更多人知晓。

因此,哪怕紫金山那里发生的动静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朱允炆只会愈发心虚,反而会更加坚决地严令阻止巡防营前往紫金山。

朱元璋自目送张无忌离开之后,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如同一棵被狂风骤雨摧残的枯树,立马昏死过去。

两个时辰悠悠而过,朱元璋终于极其艰难地缓缓苏醒过来。

此时,皇太孙朱允炆正一脸焦急地在一旁守候。

而此刻,到了朱元璋问罪的时刻,他用尽最后仅存的一丝力气,气息微弱却又满含威严地质问朱允炆,为何派兵将他的内殿团团围住。

朱允炆则按照阴痴术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说道——

听闻张无忌突然进宫,他担心张无忌会对皇爷爷不利,这才紧急派重兵前来护驾。

朱元璋对这番说辞自然是难以全然相信。

毕竟,张无忌并非是擅自闯入皇宫,而是他亲自请来的,这一点以朱允炆的智商应当是能够分辨得清清楚楚的。

朱元璋的心里其实已有所察觉,这重兵不仅有可能是用来对付张无忌的,或许也是用来针对他的。

只因朱允炆生怕他临时改变心意,改立朱棣为皇储。

张无忌对朱允炆的客观威胁的确存在。

但即便朱允炆真的只是意在针对张无忌,可他的皇爷爷尚在这内殿之中,以张无忌的神勇无双,随时都有可能挟持老皇帝!

难道朱允炆为了未来皇位的稳固,就全然不顾他皇爷爷的生死安危了吗?

朱元璋虽是一位职业皇帝,但同时也是最为看重亲情的帝王。

尽管他已半截身子都已埋入黄土,可他绝不允许自已被当作一个为剿灭张无忌而随意抛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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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朱元璋知晓,紫金山的重炮营那黑洞洞的炮口正无情地对准着他的内殿!

他该对朱允炆何等的心灰意冷,又该何等悔恨自已在最后的几年中为朱允炆所付出的全部心血,都白白喂给了一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但木已成舟,已经奄奄一息的朱元璋无法再改变什么了。

朱元璋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叶:

“这重兵到底是来干嘛的,只有天知道……”

那声音里,有疲惫,有疑惑,更有深深的失望。

朱允炆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

他感觉像是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穿透了自已的胸膛,将自已调兵后的那些小心思暴露无遗。

他并非良心泯灭之人,那些看似莽撞的举动背后,也藏着他的无奈与苦衷。

他张了张嘴,想要急切地跟朱元璋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千言万语在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发出一些支支吾吾、含混不清的声音。

而朱元璋,他已经没有心思和精力再去听朱允炆的解释了。

此刻,他的脑海中翻腾着的,还是他死后的朝堂格局。

他早已经看出,朱允炆在思虑上不够深远周到,行事过于急功近利,今晚这调兵的昏招便是最好的证明。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说道:

“年纪尚轻,既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势……

记住,时间是站在你这里的,一切缓缓图之才是你的上策……”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他一生的智慧与沧桑。

朱允炆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他感觉似懂非懂,但从朱元璋的语气中,他似乎察觉到那股怒火与失望稍微缓和了一些,这让他的心安了不少。

朱允炆此时想着通过喂药来缓和因为调兵之事造成的爷孙俩的隔阂。

他轻轻地拿起药碗,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药汁,小心翼翼地凑到朱元璋嘴边。

然而,朱元璋吃力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又透着一丝决绝:

“去吧……去吧……”

说完,他缓缓地转过头,扭向了另一侧。

朱允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只好缓缓地放下药碗,对着朱元璋的背影,他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愧疚,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寝殿。

这个极不寻常的夜晚终于缓缓地彻底安静下来,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朱元璋进入到昏睡的状态……

在他的梦里,竟清晰地梦见了马皇后年轻时那娇美的模样,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娃,那正是朱标婴儿时期的可爱模样。

而朱元璋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归来,满心欢喜,恰好又听到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正要伸手去接,却感觉突然一脚踏空,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然后,一切便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后续……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传来了老皇帝驾崩的沉痛消息,一时间,大街小巷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老百姓们犹如遭遇晴天霹雳,如丧考妣一般,纷纷匆忙准备披麻戴孝的物件。

不过也有人内心窃喜——

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一不留神便被连坐诛杀的日子了!

而坊间的传闻更是沸沸扬扬,有人说——

昨晚有一颗流星,径直击中了皇宫旁的紫金山,这正是预示着真龙天子即将殡天的不祥之兆!

而那声犹如平地起惊雷般的震耳巨响,正是流星撞击紫金山所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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