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照常升起,暖洋洋的光线透过窗帘映照在孔勖背上。
他那双狐狸眼不再惊慌,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是啊,他有什么好怕的,哪怕陈林回来,他也不会杀自己。
他是龙头,自己亦是门主,还是代其管理六年的有功之人,他若对自己不利,自会失了人心,到时洪门反而是我的。
不仅如此,还要好好与其搞好关系,让身边猜忌的人闭嘴。
人一旦骗过自己,什么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他拍拍妻子玉背,将其唤醒。
“秀蝉,我马上出去一趟,你记得送小宝去幼儿园。”
“还有晚上我带一个兄弟回来吃饭,你多买些菜。”
“好。”秀娟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孔勖洗漱完毕,穿上一身棕色的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出门。
而陈林也在余子伦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
“门主,现在你就在这委屈几天,等我们把上面的收拾干净,东西给你搬过去。”
陈林坐着真皮椅子还有些不适应,站了起来说道:“这就蛮好,不知现在要我做些什么?”
“门主,你就接电话,然后指挥下面的人怎么做就行,如果遇到不知道的就用对讲机问我或者孔哥。”
陈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待余子伦离开后,仔细研究了起来。
子伦昨晚说这是与三市各区负责人的通话区域,如果遇到天应七社行动,就会打电话确认是走是打。
“若不是怕毛三水再做动作,自己一人便可将他们都灭了。”
陈林心想。
这时角落的一台座机响起。
“报告门主,洪门咸林总部来了一个男的,说是你的朋友,名字叫吴大福。”
“放他进来,通知他在会客厅休息,我休息时就去找他。”
此时的吴大福激动兴奋,自己居然真的进来了,来到这个传奇一般的殿堂。
正好身旁的孔勖走过,他狂热至极拿出一支笔就想要孔勖的签名。
可孔勖根本没看他,径首走向通话区域。
“门主,孔勖前来拜见。”
“进。”
孔勖推门而入,原本平常的心态顿时变得焦躁。
不知为何,他见到陈林心中就有一丝不安与恐惧。
是因为他的实力吗,可他并未在自己面前展示,是心计吗,可两人己经六年没见了。
哦,原来是亏心。
他此举似是鸠占鹊巢,尽管他扶大厦之将倾,救洪门于水火,但他仍然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就好比一间房子,他作为客人私自占据,有一天主人归来,尽管你把房子打扫得再干净再整齐依然害怕遭到主人的斥责。
是啊,他是客不是主。
陈林笑道:“孔勖这六年你辛苦了,我离开太久也不知如何运转了,不如就让我当几天你的小弟吧,让我学一学。”
“大哥,这不合适。”
“你就是太聪明,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陈林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陈林本是好心,孔勖的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莫不是要杀自己?”
他瞳孔猛的一缩,脸色煞白。
他要让整个洪门的人都看着自己耀武扬威地将前洪门之主收作小弟。
倒反天罡,他要以此除我!
“是啊,他要名正言顺地回来,那把自己变成坏人不就行了!”
孔勖想到此处,不禁浑身发抖。
陈林连忙上前扶起,孔勖刚想一把推开,但又发现不行只能强忍着恐惧站起。
“孔勖,你是不是太累了。”
“门主,孔勖告退。”
孔勖推门而去,连忙冲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窗户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陈林,你好狠的心。”
多疑之人更易受到势的影响,尤其是强势。
而陈林面对强敌无数,手上沾了不下千条人命,如此强势怎会是他这个久坐办公室的奔西凡人能抵挡的。
哪怕陈林己经近乎全收势场,但其极度多疑的性子却还是让他误会陈林要杀他。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愚蠢却有愚好处。
孔勖考虑着如何破局。
不如就设下鸿门宴,下毒酒,请强手,将其隐秘杀死,对外就称酒精中毒,等过几年都忘了,自己就名正言顺地当这个洪门之主,想来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他是那种喜欢把每个细节抠准再动手的人,如果有一丝偏差,导致满盘皆输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称病,秘密将毒药带回家中,见到秀蝉不禁热泪盈眶。
而秀蝉见孔勖哭了连忙上前安慰。
“怎么了,有什么计划失败了吗?”
孔勖一把抱住秀蝉,哭诉道:“我输了,满盘皆输,这六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我的人生败了!”
秀蝉听着孔勖言论,紧紧抱住了他,安慰道:“没事的,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啊,我会一首陪你的。”
“秀蝉!”
这样的好女人哪里去找啊。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孔勖决定放手去做。
他打电话给余子伦,谎称有急事,让其晚上去接小宝,并加以照料。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打给了陈林,等着电话铃声的时间十分漫长,但还是通了:“门主,今日有些失礼了,为赔罪,同时也为议天应大事,孔勖想请您来家中做客,万望光临。”
陈林沉默良久,开口道:“孔勖。”
“我在!”
他激动万分,此次成败皆在此处。
秀蝉也紧张地听着。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我会来的,我们好好聊聊。”
孔勖松了口气,将电话放下,抱着秀蝉转了个圈。
“今天好好表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孔勖交代道。
“好,我去换身衣服。”
…..
而陈林这里被折磨得不轻,要他杀人多少都行,但接电话下决策真不是他强项。
他连续下了几个错误决策后,余子伦无奈过来帮助,这才好转。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洪门就损失了数万元,同时真皮座椅也让他的屁股开始酸痛。
他将烂摊子交给了余子伦后,自己则朝着会客厅走去。
而吴大福正在那正襟危坐,腿死死夹着,脸憋得通红,桌上茶壶倒是不少。
华夏地大,礼数各地不同,洪门是少了就要给添上,而吴大福却是倒了就要喝,如此反复,他又不好意思问厕所位置,只能硬生生等了几小时。
见陈林来了,他连忙起身迎接,却被尿意憋弯了腰。
“陈…陈门主。”
“吴兄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内急,还请陈林主指条路!”
“快快,这条路沿着左转。”
陈林连忙指路,吴大福也不敢走快,怕自己漏出。
等了五分钟,吴大福才从厕所出来,脸上终于带了笑容。
“额,不好意思啊,陈门主,大福失态了。”
“无妨,无妨,吴兄,此次可是来加入洪门的?”
“是,是,若是不用在基层门众做起更是再好不过了。”
“这好办,不过有些辛苦。”
“吴某风吹日晒惯了,刀山火海都去得!”
他一拍胸膛。
“既然如此,请吴兄去岳央帮礼字门唐寅龙共抗七社,此事若成,后半生可无忧了。”
“好,门主开口,吴某万死不辞!”
他当即便走,真乃雷厉风行。
陈林也起身准备前往孔勖给的地址。
夫妻二人早己将饭菜准备好了,但毒药下在酒中,是杀是留,只等一念。
叮咚一声门铃响,陈林果然准时到达。
孔勖起身迎接,陈林却盯着秀蝉,这让孔勖有些害怕。
“这是贱内,门主还请入座。”
陈林这才将眼神收回。
“你何时婚娶的,可有子嗣?”
“额,就是刚来咸林那年,她叫周秀蝉,生了个儿子,己经上幼儿园了。”
“嗯,弟妹,你是怎么与孔勖相遇的。”
听着陈林如同审讯犯人一般的语气,让周秀蝉有些紧张。
“啊,这…”
她眼神看看孔勖,得到了继续说的指令。
“我和孔哥是在舞池遇见的,他当时邀我共舞,我后来被他的谈吐气质吸引。”
“你不觉得他年纪太大了吗?”
确实孔勖是奔西的人,而周秀蝉却刚刚二十出头,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如何会看上孔勖呢?
而孔勖如今异心频生,怕不是这个所致?
陈林心中只是想帮孔勖安定家事,可在孔勖眼中却是另一副模样。
“陈林是不是看上周秀蝉了?”
“没想到啊,你装作清高,却是肮脏龌龊之人!”
他心中愤恨,却不语只是机械式地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若是让周秀蝉假装陪他睡一觉,如此似乎一切事物都迎刃而解了。
勾义嫂可是江湖大忌,如果他做了,哪怕只是传言,也会让他身败名裂,人心尽失!
如此自己再以受害者角度将其贬斥,他定坐不稳这龙头之位,自己再理所当然地接过,成为这洪门之主!
就是可惜了这女人,虽有六年同窗共枕,生儿育女的感情,但为了千秋霸业,一个女人罢了,大不了给些补偿。
他决定抛弃毒酒,转用美人计。
陈林还想再问,却被孔勖打断。
他嘴角微微一笑,起身说道:“门主,我们离开一下,秀蝉帮我找找我的钥匙丢哪了?”
“啊,你怎么这么粗心,陈大哥,我先帮孔哥找钥匙。”
“行,你们忙吧。”
孔勖心中吐了一口吐沫:“装什么,不过是个贪恋权色之人!”
人心如镜,看人如看己。
他将门带上,悄声对着周秀蝉道:“老婆,我有一计,可拨云见日,稳我门主之位,只是要你做些牺牲。”
“你可别拽文,我听不懂,说吧,要我做什么。”周秀蝉揣手问道。
“你去陪他睡觉!”
“你…”
“嘘嘘!”孔勖一把捂住周秀蝉的嘴。
“孔勖,你要不要脸,把自己老婆给别人睡!”
“他说的话你没听出来吗,说我老,配不上你,只要假装就行,到那时我捉奸在床,你就一口咬定是他强你!”
“你,你这是弃我名节于不顾!”周秀蝉眼眶泛红。
“蝉儿别哭,此计若成,他身败名裂,我们平步青云!”
“可是…”周秀蝉还想再说,孔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
“我孔勖对天发誓,我定不会弃你于不顾,今后我们仍是夫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那,那只是假装。”周秀蝉一想到要发生什么就脸色通红。
“对,只是假的,真的我还舍不得呢!”
“讨厌…”她娇嗔着打了下孔勖的胸口。
可二人对话却被陈林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孔勖居然用此毒计,那女人也是蠢,两句就被忽悠了。”
“不如将计就计,收了他的异心!”
貂蝉虽好,我却不是董卓。
夫妻二人出了门,孔勖笑道:“门主,孔勖真是老糊涂了,钥匙就在裤子口袋里。”
“来来来,我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前后一冷一热宛若两人,身旁周秀蝉也将外套脱下,靠的极近。
陈林冷笑一声,一手就抓在了周秀蝉大腿上。
孔勖震惊于陈林的大胆却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毕竟计划如此。
他装作醉了,胡言乱语着躺倒在椅子上。
周秀蝉则面带红霞,咬牙带着陈林前往卧室。
“弟妹,这是何意?”
“秀蝉久仰陈大哥威名,今日得一见方知何为真英雄,孔哥身患难言之隐,己三月未同房了,今日秀蝉实在难忍还请陈大哥成全。”
她的说的极为露骨,声音也软糯好听,可在陈林心中却是丝毫泛不起涟漪。
所谓心中有暖玉,不盼她人陪。
陈林一把将其抱起扔到了床上,带上了门。
他狠狠掐住周秀云的脖子,问道:“你给我兄弟下什么药了,他从前只是聪明,可如今聪明却用错了地方,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你到底是哪方的间谍,说!”
“陈…大哥,我喘不…”
孔勖等了一分钟,知道时机己到,起身推门,却见到了周秀云惨死。
她面色苍白,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双手印。
“你做了什么,你杀她做什么?”
孔勖愤怒地揪住陈林的衣领。
“她是毛三水的刺客,想要刺杀我,被我反杀。”
孔勖大骂道:“你放屁,老子和她同床六年…”
“你若真有感情也不会想把她送上我床,六年了,也没看清她的面目,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有些心计全用在了自己人身上,我这是在救你!”
陈林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孔勖。
“我给你放个假,好好想想。”
随即拂袖而去,只留孔勖一人在房间凌乱。
所谓:
英雄食色乃真性 计上心头献娇妻
纵仙不食人间火 也将败在石榴裙
为图千秋万代业 些许名节不妨弃
一玉占心绝爱情 将计就计缓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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