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承想到了朱智，朱智的亲戚跟他提到过，朱智是学物理的；他的老师于建桥是南理工物理学教授；上原禾牧是物理学教授；杨林是物理学教授......张昱承一直认为黄国庆在逃避尼比鲁，逃避灾难。这一刻，他发现他错了。总结自杀的这些人，他们身上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物理学！
“没那么简单！绝对没那么简单！这十年来，肯定还有其他的物理学教授自杀......”
张昱承心中想着，看着陈露，道：“露露，公式错了，你先别看了。我要出去一趟。”
“你凭什么肯定公式错了？”
“等我回来再说。”
张昱承说着，出了卧室。他并不能肯定公式错了，这么说，是为了让陈露不那么执着于公式。
现在想想，张昱承觉得自已之前太执着了，遗漏掉了很多更重要的东西。
张昱承去了中科院，找了刘常青院长。张昱承与刘常青不熟，杨林去世了，不找刘常青的话，他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刘常青很乐意帮助张昱承，但张昱承要做的事很为难他。张昱承要调查近十年去世的科研人员，中科院只有内部人员的数据，至于地方研究所人员的数据，他查不到。
刘常青带张昱承去了人事部，让人事部的专员帮张昱承找资料，至于地方研究的资料，张昱承只能去公安厅问一问。
人事部给张昱承提供了去世科研人员的资料，上面只标明了离世，并没有标明离世的原因。想要这些人的详细信息，要去公安厅。
刘常青问了张昱承为什么找去世的科研人员，张昱承说自已的老朋友是科研人员，去世了，现在找不到他。刘常青很清楚张昱承在搪塞他，不过张昱承不说，他不好多问。刘常青给张昱承推荐了一个人。
张昱承在公安厅有认识的人，他打算去找徐志远。
张昱承找到了徐志远，说明了来意。徐志远没有拒绝张昱承，他很乐意为张昱承做点事。但张昱承这次的请求很麻烦，找到近十年所有去世的科研人员，还要一个一个核对他们的资料，找出从事职业，死亡原因。
给徐志远的感觉，张昱承不像是搞科研，而是在查案。张昱承说此事很重要，徐志远不好多问。
张昱承让徐志远一个一个地区地查，这样的话，数据库运行起来会快很多。先从北津市开始。
张昱承在公安厅待到了天黑，徐志远把中科院近十年去世的科研人员资料给了张昱承，张昱承签字走了流程。相比起中科院给的资料，徐志远给的资料更加详细。
张昱承回到家中，陈露在客厅等着张昱承，她在等着张昱承的答案，张昱承凭什么说公式错了？
见陈露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已，张昱承说了一些上原禾牧写的公式，让陈露自已研究。
陈露计算着张昱承说的公式，发现张昱承说的公式是对的。张昱承的公式对了，那杨林留给她的公式是对是错？
陈露迷惑了。
张昱承匆匆忙忙吃了晚饭，来到阳台上，拿出了徐志远给的资料，一个一个核对。凡是正常死亡的科研人员全部被张昱承排除在外。
近十年，北津市非正常死亡的科研人员有7位。算上两个月前的杨林，自杀的科研人员有4位，其中非常醒目的是袁博兴，袁博兴死于五年前。
张昱承与袁博兴认识，当年是杨林和袁博兴领导他们参加了一号世博会。五年前张昱承忙于螺旋式存储，忽略了袁博兴的死亡。
四位自杀的科研人员全是物理学教授，还有一位物理学教授死于车祸。
“这是巧合吗？会不会跟计算时间的公式有关？难道我们的科学家如此脆弱，会因为一道算不出结果的公式自杀？”
张昱承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也不相信仅仅一道公式会逼死这么多的科学家。
陈露把自已关在卧室里，研究张昱承说的公式。
第二天张昱承去了公安厅，拿了一批新的资料。回到家后，张昱承把名单梳理了一下，自杀的科研人员中，从事物理学的人居多。
张昱承拿着名单，打算一个一个拜访，先从袁博兴开始。
张昱承拜访了北津市所有自杀的科研人员的家属，大部分人因为时间太久记不清，能记得的是他们死前很忙，但忙什么，没人清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昱承拜访了鄂州附近科学家的家属，依旧一无所获。
从死人身上获取到有用的消息很难很难。张昱承把目光移到了活人身上，就从北津市开始。
张昱承找到了刘常青，刘常青向张昱承提供了北津市在编科研人员的名单。
张昱承梳理了名单，北津市从事物理学的教授一共17人，陈露赫赫上榜。除了陈露，张昱承还认识一个人——廖德宇。
张昱承找到了廖德宇的家，敲了房门。没过多久，房门开了，廖德宇出现在了门口。
这些年，廖德宇的变化很大，瘦了一些，老了许多，四十不到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多，不修边幅，满脸的胡渣子，穿着厚厚的大棉袄。
廖德宇看到张昱承，愣了好一阵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张博士，今儿刮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小宇，好久不见，这些年过的好吗？”
“别叫小宇啦，都成老宇了。我过的还好，屋里请。”
张昱承进了屋，屋里很乱，衣服，鞋子，袜子丢得到处都是。按理来说，廖德宇在中科院工作，不至于过的如此落魄。
“有点乱，让张博士见笑了。”
“没事，我平时也不收拾。老朋友了，叫博士太生分。”
“坐吧！承哥。”
张昱承把衣服拿到了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婷婷呢？”
“死了。四年前死于徽州，因为那场暴乱。婷婷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地消失，我也不相信，我知道你肯定能回来，可惜婷婷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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