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1.000003，这是张昱承此次计算出的结果。真的是负数，张昱承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两次计算的结果只差了0.000007，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套公式算出来的结果并不可变，值是负1。
计算产生了很多小数，老式的计算器小数位有限，导致了偏差。
如果上原禾牧的公式算出来的结果是负1，为什么用计算机计算的时候，结果每次都不一样？而且全是正数？
张昱承不敢往下想。
张昱承把手中的纸撕掉，揉了揉脸，他累了，好想休息。
张昱承向张鹰借了打火机，把他这些天计算的公式全部烧掉，倒进了马桶，用水冲掉。
张鹰看着张昱承怪异的举动，不敢多问。他很担心张昱承，张昱承花了一个星期计算出来的东西，全被烧了倒进了马桶。
张昱承在床上躺下了。
张鹰看着张昱承，轻声地道：“教授，您得吃点东西，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
“我不饿，你去吃吧！”
“呃......”
张鹰没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张昱承想睡，却睡不着，只要他一闭上眼，满脑子里全是公式。他多么希望计算出来的结果还跟以前一样，是变化的，是错误的。他曾经怀疑上原禾牧的公式错了，此刻他证明了上原禾牧的公式正确，却接受不了。
张昱承从床上爬了起来，出去了。
张昱承出门后，拉着路过的工作人员问道：“刘站长在哪？”
“站长在监控室。”
“谢谢。”
张昱承去了监控室，监控室内，一大群科研人员讨论得热火朝天。见张昱承来了，监控室内瞬间安静，所有人全都看着张昱承。这些天，他们忙得热火朝天，只有张昱承一个人窝在宿舍里不出来。
张昱承来到了刘广元的身旁，道：“刘站长，我想打个电话，国际长途，打去中国。”
一号站内屏蔽了手机的信号，在一号站内无法使用手机。
“呃......”
刘广元看着张昱承，很诧异。这么多天没见张昱承，突然看到，张昱承竟然跟他说这话。刘广元愣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好，我让小赵带你过去。”
科研人员赵佳敏带着张昱承去了传达室，张昱承拿起了传达室的电话，拨通了中国电信网的总号，跟客服沟通了一阵子，让客服转了王琦的号码。现在的中国不是打电话时间，他等不了那么久，才让客服帮忙转接。
只是片刻，电话通了，张昱承道：“王琦，我是张昱承。”
“它来找你了吗？”
“没有。我现在在加拿大的一号推进站，我需要你帮忙，你去北津市的中科院找刘常青，跟他说是我的意思，他会安排你过来。”
“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计算机出了问题。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过来就知道了。”
“好，我立刻去北津市。”
王琦说完，直接挂了张昱承的电话。
张昱承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出了传达室。张昱承没去监控室，回到了宿舍，在床上躺下了。
张昱承躺下后，依旧睡不着。张昱承在床上翻来覆去，花了好长时间才睡着。张昱承做梦了，又梦到了那双眼睛，就在他的头顶，离他越来越近，他看到了眼睛中的笑意，在嘲笑他。
张昱承醒了，躺在床上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胡斌来了，劝张昱承吃晚饭。张昱承从床上爬了起来，跟着胡斌、张鹰和巴顿三人去了食堂。
巴顿看着张昱承，道：“博士，你是个聪明人，要想开些。”
“谢谢，我没事。”
张昱承进了食堂。在食堂里，张昱承遇到了刘广元，刘广元道：“张教授，你来了！听他们说，你一直待在宿舍里，那可不行。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
“谢谢，我没事。对了，刘站长，我有个朋友会过来，大概两天后能到。”
“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去接他。”
“谢谢，我想亲自接他。”
“也好，出去的时候记得穿上防护服，外面的核污染不稳定。”
“谢谢。”
“不客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刘广元端着盘子走开了。张昱承打了饭菜，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胡斌、张鹰和巴顿三人坐在张昱承的不远处，不敢打扰张昱承。
吃完饭，张昱承回到了宿舍。张昱承在床上躺了片刻，坐了起来，拿起了计算器，又开始了计算。这次，他计算的是杨林的公式。
这次算的比较快，张昱承花了两天的时间计算出了公式的结果：负0.999998。
张昱承对着纸上的数字看了好久，最后借了张鹰的打火机，把公式全部烧了，倒进了马桶里冲掉。
上原禾牧和杨林的公式，最终结果都是负1，他们都没错。
刘常青打来了电话，告诉张昱承，王琦今晚会到加拿大的阿尔伯塔机场。张昱承穿上了防护服，出了一号推进站，跟着张昱承的是胡斌三人。
军用的吉普车在路上开了好久，来到了阿尔伯塔机场，张昱承在机场的大门口等着。
天很冷，寒风吹过，冻得张昱承瑟瑟发抖。
一群人从机场内出来，张昱承连忙迎了上去。王琦穿着一件破棉袄，裤子的膝盖破了个大洞，怀里抱着一个小皮箱，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
张昱承冲王琦挥了挥手。王琦快步走到了张昱承的跟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再说。”
张昱承带着王琦上了吉普车。巴顿看着王琦，很是不解，他没想到张昱承等的是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靠近一号站的时候，张鹰拿出了防护服，递给了张昱承和王琦。众人套上了防护服，吉普车驶进了一号站。一号站里的人看到王琦，很诧异。他们跟巴顿的想法一样，无法理解张昱承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人。
张昱承带着王琦去了他的宿舍。进宿舍后，张昱承问道：“计算出公式结果了吗？”
“计算出了。”
“怎么样？”
“每次结果都不一样。”
“你是不是怀疑公式有问题？”
王琦看着张昱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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