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橙红色的余晖如同薄纱一般,轻柔地洒落在福州城的大街小巷。
陈靖姑带着山育、石氏姐妹以及吴善,在这暮色中来到了自家门前。
她抬手,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响门环,“咚咚咚” 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在宁静的街道上悠悠回荡,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不多时,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个年轻的安童探出头来。
他那圆溜溜的眼睛在看到靖姑的瞬间,立刻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高声说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那声音中满是喜悦与安心,仿佛靖姑的归来,让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生机。
靖姑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辛苦了,快让大家进来吧。”
说着,她侧身,优雅地将山育、石氏姐妹请进院内。
吴善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因连日奔波疲惫而风尘仆仆的蒙尘布衫与乱发胡渣在这略显富贵的庭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西处打量,眼中满是敬畏与拘谨,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动着,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靖姑见状,语气轻柔地说道:“吴善,你先在厅中稍作休息。”
吴善连忙点头,忙不迭地跟着安童走向客厅,脚步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山育看着吴善离去的背影,转头对靖姑说道:“靖姑姐姐,吴善现在等候,何不着他先回,明日我与石氏姐妹同往除妖,岂不好?”
山育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淡绿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嫩柳。
靖姑思索片刻,那秀眉微微蹙起,随后又缓缓展开,点头道:“如此甚妙。”
说着,便莲步轻移,走向客厅,对吴善说道:“吴善,你先回去吧,告知你夫人,让她宽心。我们明日一早就到你家。”
靖姑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吴善听了,连忙起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多谢法师,多谢法师!那小人就先回去,明日在家中恭候法师大驾。”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向靖姑等人行了个大礼,那弯腰的幅度近乎九十度,随后才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靖姑看着吴善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尽快解决春娇姑娘的事情,让这一家人恢复安宁。
这时,安童过来请众人用膳,靖姑便带着山育和石氏姐妹前往西厅。
西厅内,灯火通明,一盏盏精致的灯笼高悬在房梁上,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一张雕花圆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袅袅升腾的热气中,散发着的香气。
靖姑的母亲早己在厅中等候,她身着一件深紫色的锦缎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显得雍容华贵。
见女儿回来,她那原本带着几分疲惫的脸上,立刻满是慈爱,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女儿就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山育和石氏姐妹忙上前向靖姑母亲行礼,她们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靖姑母亲笑着说:“快起来,快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说着,热情地招呼众人坐下。
山育和石氏姐妹坚持请靖姑母亲坐在东位,她们则分坐左右,靖姑坐在横头,笑着为大家斟酒,那斟酒的动作娴熟而优雅,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相聚的时刻而欢腾。
靖姑母亲看着女儿和她的姐妹们,眼中满是欣慰,轻声问道:“你们今日往何处游玩了?”
山育笑着将她们前往水口岩角收除蜘蛛精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她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蜘蛛精的巨大身形,那身大如笼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还有那诡异的手段,每一根如手臂般粗细的蛛丝都让人不寒而栗;以及她们被困时的惊险,那如铜墙铁壁般的蛛丝将她们紧紧束缚,让人窒息。
靖姑母亲听得时而紧张地握紧双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时而惊叹出声,那一声声惊叹仿佛是在为她们的冒险而喝彩。
靖姑在一旁微笑着倾听,待山育说完,她从怀中取出那颗从蜘蛛精腹内得到的珍珠,轻轻递给母亲:“母亲,您看,这就是我们从那蜘蛛精腹内取出的宝珠。”
靖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展示着她们的英勇战绩。
靖姑母亲接过珍珠,只见那珍珠约有酒杯大小,圆润而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不禁赞叹道:“好漂亮的珠子,这可真是个宝贝啊!” 那声音中满是惊叹与喜爱。
靖姑又指了指石氏姐妹,向母亲介绍道:“母亲,此是乌石山石家妹妹,念云和念慈。”
念云和念慈连忙起身,向靖姑母亲行礼:“见过伯母。” 她们的声音清脆甜美,如同黄莺出谷,让人听了心生欢喜。
靖姑母亲笑着说:“两位姑娘不必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
众人正说着话,忽听安童进来,对靖姑母亲说道:“夫人,外面林八叔带客人同来,说是古田刘老爷府上管家,特送日单到来,要请员外、安人出去说话,在外厅等候。”
靖姑母亲听了,微微一愣,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对靖姑父亲说道:“看来是刘家的人来了,我们出去看看。”
说着,便与靖姑父亲起身,前往外厅。
靖姑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与山育和石氏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山育小声说道:“莫不是刘家来催婚了?” 山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猜测,那灵动的眼眸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心思。
靖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愿不是太急迫才好。”
靖姑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在担心着即将到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靖姑父母回到西厅,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情。
靖姑父亲开口说道:“女儿啊,今古田刘家送日单在此,他们说你回来将有月余,除妖收怪之事也都完毕了,让你不必远行,自在家中办理,听候吉期迎娶。”
靖姑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传达着一个难以拒绝的要求。
靖姑听了,不禁皱起眉头,那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怎么如此迫紧?但今长乐吴家现犯大难,女儿己经答应前往收除妖邪,恐回来时不赴吉期,岂不误了刘家的好事?”
靖姑的眼神中满是纠结,一边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边是需要拯救的春娇姑娘,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靖姑父亲无奈地说:“你要往长乐收妖,你自己出去,打发来人回去吧,我实在不好再推辞了。”
靖姑父亲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在这场婚姻的催促中,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靖姑想了想,说道:“这有甚么妨事呢,待女儿自己吩咐便是。” 说着,起身走出西厅,来到外厅。
只见外厅中,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简单的云纹,显得沉稳而干练。
见靖姑进来,他连忙上前施礼:“小的奉家太爷之命,特送日单前来,敢问姑娘是陈靖姑小姐吗?”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恭敬,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礼貌。
靖姑微微点头:“你是刘家的么?”
来人连忙答道:“正是,小的是古田刘老爷府上的管家。”
靖姑将日单接过,看了一眼,说道:“尔回去禀知你家太爷,说姑娘亲自吩咐,目下要往长乐除妖,待回来之后,自会到尔老爷家中允亲,不须如此急迫。但不及修书,烦尔转禀。”
靖姑的语气坚定而温和,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不失礼貌。
管家听了,面露难色,那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为如何回复老爷而担忧。
但见靖姑态度坚决,也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小的回去定会如实禀报。”
说罢,向靖姑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靖姑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回到西厅,将事情告知了父母和姐妹们。
靖姑母亲有些担忧地说:“女儿啊,你这一去,可要万事小心。刘家那边,虽说答应了延期,但终究不能拖得太久。”
靖姑母亲的眼神中满是担忧,那目光仿佛在紧紧地跟随着靖姑,生怕她遇到任何危险。
靖姑笑着安慰母亲:“母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这妖邪一日不除,女儿心中难安。待此事了结,女儿自会尽快处理终身大事。”
靖姑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仿佛在告诉母亲,她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散去休息。
靖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
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略带愁容的面庞。
她想到长乐吴家的春娇姑娘,心中满是担忧,那被妖邪缠身的春娇姑娘的惨状仿佛就在眼前;又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虽与刘杞有婚约,但这除妖之路尚未结束,未来充满了未知,那未知的未来如同迷雾一般,让她感到一丝迷茫。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那金色的光线如同丝线一般,轻柔地落在靖姑的床上。
靖姑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轻便的道袍,那道袍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她正义的象征。
她背着宝剑,那宝剑的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威严。
来到院子里,山育、石氏姐妹也己等候在那里,她们同样身着利落的衣衫,准备前往长乐。
靖姑的父母也来到院子里,看着女儿和她的姐妹们,眼中满是关切。
靖姑母亲拉着靖姑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仿佛在传达着她内心的不安:“女儿啊,一路上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千万不要逞强。”靖姑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是母亲对女儿深深的牵挂。
靖姑点头道:“母亲放心,女儿定会平安归来。”靖姑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向母亲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靖姑父亲也说道:“去吧,早去早回,家中一切有我和你母亲。” 靖姑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许,那是父亲对女儿的信任与支持。
靖姑向父母行了个礼,转身对山育和石氏姐妹说道:“姐妹们,我们走吧。”
西人借土遁之术,朝着长乐方向飞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那风声仿佛是为她们的出征而奏响的战歌。
靖姑的心中却异常平静,她知道,前方等待她们的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她毫不畏惧,因为她有坚定的信念和并肩作战的姐妹,她们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将共同面对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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