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对自己当时的决定很是得意，大方承认，“对啊，就我一个人慧眼识珠，幸好没有埋没一个人才。”
人才？真是人才为什么后来还是选择放弃呢？是主动，还是被动？卫央心想着，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他……现在还是你徒弟吗？”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是晏家大当家，我就是是大当家的爸。”秦主任激情澎湃，听到卫央一愣一愣。
“那你这个当师傅的怎么没有留着宝贝人才徒弟继续在临床救死扶伤啊？”卫央终于问出关键。
秦主任却突然敛了霸气侧漏因收晏子墨为徒而感到的骄傲，神色甚至都变得丧气无奈，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我倒是想留啊……人呐，说不清，看不透。”
说不清？看不透？难道晏子墨是为了掌控整个晏家所以放弃了临床？卫央这就有点不明白了。
“央央。”
去药房拿了半个月中药汤剂的卫慕回来了。
“秦主任费心了，半个月后我会带着央央再来复诊的。”卫慕给秦主任打过招呼，就牵着卫央的手往外走。
卫央不容拒绝地由着卫慕牵着，却仍是忍不住频频回头，秦主任还站在有晏子墨的照片前久久一动不动……
——
回卫家的路上卫慕开着车一路无话，卫央满脑子都是秦主任的话，晏子墨上次在图书室谈及医生时的神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卫慕的安静。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卫慕还是先妥协开了口。
“嗯？”卫央反应慢半拍，第一时间想到方堂说的样本问题，“哦，我今天去体检科看了体检结果，除了爸爸血脂有点高之外，都没有大问题。只是我觉得体检项目还不够全面细致，我还想你们多查几个挺有必要的项目，防患未然，你看……能不能再多采集一点卫大校草的血样啊？”
卫央想着与其找那么多漏洞百出的借口，还不如说实话，当然，是一部分的实话。
可卫慕却没有回应。
卫央再接再厉，乖巧地微微偏头，“是我亲自给你采血哦~给我练练手呗！我已经拜了化验室的一个检验师为师了，你的化验我也是会全程参与呢！”
卫慕瞟了她一眼，放慢车速，无奈叹气，“你是真不知道我生气了还是装不知道？”
卫央一噎：卫慕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卫央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有什么疑问她都更喜欢直接问。可话音一落却马上想到，“是因为，我没有按时吃药吗？”
“你也知道？”卫慕面色凝重地一句反问。
卫央也不想，可她是重活一次的人，有太多她想要去做、想要弄明白的事，相较而言，并不愉快地吃药一事她自然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回到这个时间这么久，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是复发这么一次，她早就当自己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了。
“忘记吃药是我不对，我不是以为自己能停药一段时间，上次的药也一直是逐渐减量着吃，反正都好了，那就干脆都停了嘛……”卫央一开始倒是义正言辞，但说到最后自己都莫名心虚，声音小得都快听不见。
“你学医的，还要当大名医的，我问你，逐渐减量和直接停药是一样的吗？”
卫央埋着头，不说话了。
一时间空气变得凝重，卫慕余光注意着卫央委屈的小表情，忽而有一丝于心不忍。
忍着那点心疼，卫慕沉着脸把车开回了卫家。
卫慕都赶去医院守着卫央大半天，卫山洪和夏丽应该也是知道卫央旧疾发作的事。
卫央在门口踌躇不前，不敢面对父母心疼的责备。
“这次别想我帮你，叫你不听话，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卫慕径直开了门，无视卫央眼中的求助。
门开。卫山洪和夏丽果然就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只是旁边了多了一个人。
是何部长，未然制药的骨干，林良俊的直属领导。
“央央回来了？”卫山洪和夏丽见卫央回来，原本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一脸疼惜站起身来。
“是秦主任给你看的吧？没什么大毛病吧，又开药了吗？”夏丽对卫慕放得了心，晓得他一定会照顾好卫央的，是以也没关心到慌神的地步。
“没有，按时吃药半个月之后复诊就行，还是和以前一样。”卫慕回答，在按时吃药的字眼上发音尤其重。
卫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猜到夏丽接下里要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理论，赶紧先问道，“何叔叔今天怎么在这？”
此话一出，何部长和卫山洪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还能因为什么，公司的那点伤脑筋的事呗。”何部长避重就轻。
卫央心里跟明镜似的，卫山洪鲜少把公事带回家，真有急事也会在书房解决，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十有八九是因为林良俊吧？那个草包人渣又干了什么蠢事？
“我知道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客户那边也有事，我就先走了。”何部长起身就要告辞。
“别，老何，你难得来一次，吃顿便饭再走。”卫山洪挽留。
何部长边往门边走，边摆手，“不了，你们一家人吃。我一个跑业务的还怕没饭吃吗！”
何部长一走，厨房见卫央和卫慕回家了，陆续把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桌。
卫山洪看着卫央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是因为林……”卫央喉咙中的“良俊”二字还没说出口，口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正好是林良俊。
“我接个电话。”卫央走到离餐厅稍远的阳台，才滑向接听键。
“央央！”林良俊兴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啊？”
卫央兴趣缺缺，却还是配合着，“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们可能真的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见面了。好消息就是——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能每天见面永远在一起，你的父母也会对我大大改观的！你期不期待？”
期待个屁！
“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卫央问。
“央央你怎么对我们之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一点都不兴奋开心呢？”电话那头林良俊的声音明显低沉下来。
“因为……我爸妈很难搞的，你要告诉我原因我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你，而不是空欢喜一场啊。”卫央耐着性子。
只听得林良俊嘿嘿一笑，“这个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可是重大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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