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渔回了王府次日才将血熔果交出去,南怀风虽怀疑却没有多打听,他的确好奇这些药材的来路,可眼下皇侄儿的病还未痊愈,他不能把江子渔逼急了。
然而没等江子渔在王府里惬意几日,南怀风便带来消息,一个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的消息——太后传她进宫。
美名其曰是想话话家常,可实际上有什么心思众人都心知肚明。
“我跟你一起去。”南怀风早已换好了黑色的蟒袍,身后晨星端着王妃的六凤锦黄的吉服。
江子渔瞥了一眼那看着就繁重的衣裳首饰,当即摆手问道:“可以不穿它么?”
南怀风思量了片刻,点头道:“你若不喜那便不穿了,不过今日进宫你应穿的正式些。”
不怪南怀风要提醒她,而是往日江子渔的穿着都是经过杏雨之手改制的便服,穿进宫实在是不成体统。
江子渔淡淡的应着,在衣匣中翻了件素白的长裙拎在手中,转头问着南怀风:“这件?”
“可以。”
南怀风转身带着晨星出去,晨星临走的时候还是把吉服放在了一旁。
不多时江子渔换好了衣裳,杏雨又给绾了合规矩的发髻,适当的点缀几根玉簪,这么捯饬下来江子渔还真有点王妃的模样。
南怀风是第一次看见她穿正式的女装,这身衣服和她的气场还真是不算搭,倒不如她往日穿的适合。
“太后年岁不大,并非是皇上的生母。她传你进宫必是听说了你进宫送药问诊一事,你想如何应付?”马车上南怀风率先开了口,他也算了解一点江子渔了,若不主动跟她搭话,她是真的一句话都不会说。
江子渔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不知道。”
南怀风剑眉微挑,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可他暂时还不想说,他有点好奇这个丫头有没有慌张的时候。
马车很快就进了皇宫,南怀风的马车是可以行进宫内的,毕竟他位同帝王谁敢拦着他的马车?
太后所住的宫殿是千寿宫,南怀风和江子渔进去的时候,正厅内已有不少太妃公主甚至还有不少官眷,其中还有江家夫人和小姐。
“你们来了,快坐吧。”太后生的年轻,瞧着模样不过三十。样貌倾城雍容华贵,面上始终一副温柔的笑意。
江子渔微微行礼,得了太后的话便径直的坐了下去,始终眉眼低垂收敛起她眼底的清冽。
“六丫头,你怎么能这般无礼?太后赐座你该谢恩才是。”江家夫人忍不住出言提醒,江子渔沉默了一会,刚要起身就被南怀风给按了下去。
“王妃近些日子受了风寒嗓子不适不宜说话,想来太后娘娘不会为了此等小事便责怪她吧?”南怀风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多宠爱江子渔,而是他知道江子渔耐心不足又寡言,以免生了事端还是提前给她找一个不能说话的理由。
太后闻言轻笑着,面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恼意:“自是不会,也怪哀家竟不知她病了,还折腾她进宫一趟。”
南怀风又敷衍了几句,太后想着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江子渔:“这几日皇上的病好多了,听闻还是王妃的功劳?王府家大业大,你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江家的人明显一愣,南怀风侧头看着江子渔,江子渔微微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南怀风心下忍不住失笑,本想看着她慌张的,没想到竟是自己给她找了理由让她躲了过去。
“的确,说起这事本王还要多谢太后娘娘。”南怀风抿了口茶,显然此话一出太后是十分不解的,反问道:“谢哀家什么?”
南怀风眼底带着得意的笑意,说道:“最初本王还不明白太后是何用意将丞相府庶出小姐指给我做正妃,直到本王了解之后才知晓太后用心良苦啊。”
江子渔也忍不住斜眼看着他,太后还是满眼的茫然,南怀风也不吊着众人了,随即慢条斯理的说道:“想不到子渔是乾清山墨胥的徒弟,自幼由他指导。江家竟也瞒着不告知本王,差点让本王与太后生了嫌隙。”
一众妃嫔女眷忍不住的惊呼,太后眼底竟是升起了一丝怀疑,目光微微冷冽的扫向江夫人。江夫人比在场所有人都意外,摇着头看向太后,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子渔勾唇微微起了弧度,这个南怀风还挺会胡扯的。
“墨胥?那个医仙墨胥?”有人不敢置信的问着,南怀风微微点头,道:“正是,本王原也是不信的,可医仙亲自给本王写信,本王才惊觉太后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