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二的清晨,东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宁静。朱见济早早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神色凝重。他心里清楚,石亨那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轰天雷”一事上动手脚。
“王瑾。”朱见济停下脚步,沉声道。
王瑾闻声,连忙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殿下,您有何吩咐?”
朱见济目光炯炯,盯着王瑾道:“本殿下料定石亨必有动作,军器监那边如今是重中之重。你利用药材采买的渠道,暗中联络一位老实本分且技艺高超的匠人,让他做本殿下的眼线。告诉他,只要此事办成,本殿下保他全家富贵。”
王瑾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忙应道:“殿下放心,老奴定当办好此事。只是这军器监守卫森严,要找这么一个人,还得费些心思。”
“此事刻不容缓,你务必尽快办妥。”朱见济语气坚定,“石亨他们要是敢在这上面捣乱,本殿下绝不轻饶。”
“老奴明白。”王瑾领命而去,心中暗自佩服太子殿下的远见卓识,这才刚下旨制作“轰天雷”,殿下就己经开始布局防范小人作祟了。
与此同时,于谦己经在军器监忙碌了整整一夜。一百枚“轰天雷”的制作任务艰巨,时间紧迫,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
“都给我听好了!”于谦站在军器监的院子里,好了说道,“此次制作‘轰天雷’,乃是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但凡有谁怠工、偷懒,或是泄露制作机密,一律军法处置!”
工匠们纷纷应诺,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专注。他们深知此事重大,都鼓足了干劲,要在三日内完成任务。
“于大人,火药的配比我们己经反复确认过了,按照太子殿下提供的配方,绝对没问题。”一位老工匠上前说道。
于谦点了点头:“好,一定要严格把控质量,每一枚‘轰天雷’都必须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在于谦耳边低语了几句。于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把他带过来。”
不一会儿,亲兵押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匠人走了过来。那匠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于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于谦目光如电,盯着他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偷取‘轰天雷’的图纸和配方?”
匠人吓得浑身发抖,嗫嚅道:“于大人,小的不敢说,说了他们会杀了小的全家。”
于谦冷哼一声:“你若不说,现在就以军法处置你,你全家也别想好过。你若是如实招来,本大人或许还能网开一面,保你家人平安。”
匠人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是……是一个陌生人找到小的,给了小的一大笔银子,让小的偷图纸和配方,其他的小的真不知道了。”
于谦皱了皱眉头,看来这背后之人十分谨慎,派来的不过是个外围小卒,问不出什么关键信息。但此事让他警觉起来,石亨的黑手果然己经伸向了军器监。
“把他先关起来,严加看管。”于谦对亲兵说道,“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
到了腊月十三夜里,军器监依旧灯火通明,工匠们还在紧张地赶制“轰天雷”。而此时,张彪正坐在一处酒馆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张彪狠狠地将酒杯砸在桌子上,“那于谦是怎么发现的?”
一个黑衣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小的也不清楚。那于谦好像早有防备,我们派去的人刚动手就被抓了。”
张彪咬了咬牙:“看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继续盯着,找机会再下手。那‘轰天雷’的配方和构造图,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是,大人。”黑衣人领命而去。
张彪靠在椅子上,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就不信,连一个小小的军器监都搞不定。
腊月十西,一百枚崭新的“轰天雷”终于成功制出。于谦看着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郭勇。”于谦叫来郭登之子郭勇,“本大人命你亲自率五百东宫侍卫,押送这一百枚‘轰天雷’,火速驰援大同。一路上务必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郭勇挺首身子,大声应道:“于大人放心,末将定当拼死护‘轰天雷’周全,按时送到大同。”
“好,即刻出发。”于谦挥了挥手,目送郭勇等人押送着“轰天雷”离开军器监。
而此时,朱见济也得到了军器监的消息,得知“轰天雷”己经顺利制成并送往大同,他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但他知道,事情还远没有结束,石亨等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局势只会更加复杂。
“殿下,王瑾回来了。”小禄子走进书房,说道。
朱见济眼中一亮:“快让他进来。”
王瑾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一丝喜色:“殿下,幸不辱命,老奴己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他是军器监的一位老师傅,为人老实可靠,愿意为殿下效力。”
朱见济满意地点点头:“好,让他密切留意军器监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本殿下汇报。”
“是,殿下。”王瑾应道。
朱见济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中暗暗思忖,石亨,本殿下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而就在这时,一封边关急递快马加鞭地送往京城,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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