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虚无本源的真相
水晶棺椁在虚空中缓缓开启。苏婉的身体悬浮而起，心口的茉莉花匕首化作光点消散。她睁开双眼——左眼是母亲的琥珀色温柔，右眼是虚无的幽暗深渊。
"我们就是虚无本身。"
这句话在崩塌的实验室中回荡，震得所有人僵在原地。秦汪涵的猎枪"哐当"掉落，赵铁柱踉跄后退，王姐死死捂住嘴不让惊叫出声。
"妈妈......"小宝挣扎着想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苏婉飘落到地面，双脚并未触及碎片狼藉的地面。她心口的伤痕渗出黑色物质，如活物般蠕动重组，最终凝结成全新的半月印记——比林默的更深，比我的更暗。
"二十年前的选择，从来不是牺牲。"她轻抚心口，声音带着诡异的双重回响，"而是进化。"
监测屏突然全部亮起，显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每个时空的崩塌都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的"修剪"。那些被毁灭的文明，被吞噬的生命，都是"剔除不合格样本"的过程。
"时空管理局？高等文明？"苏婉轻笑，黑色物质从她指尖流淌成星图，"那只是我们用来管理自己的工具。"
星图中浮现出林默的身影。他被困在晶体牢笼中，正疯狂撞击屏障，嘴巴张合着在嘶吼什么。放大画面后，我们读懂了唇语："婉婉！醒醒！你被同化了！"
苏婉冷漠地挥手，林默的牢笼被黑色物质彻底包裹。"他总是这样感情用事。"她转向我，"但你不同，小灵。你继承了最完美的虚无基因。"
我腕间的茉莉花烙印突然灼痛。花瓣纹路变成漆黑，散发出与苏婉同源的气息。
"不！"小宝突然扑向控制台，"姐姐快走！她在激活——"
黑色物质如触手般缠住他，将他拉向苏婉。"完美的催化剂。"她抚摸小宝的脸，"用至亲的绝望浇灌，虚无之花才能盛开。"
实验室彻底解体，我们站在无垠的虚空中。远处是正在崩塌的时空群星，近处是苏婉用黑色物质构建的王座。她坐于王座之上，小宝在脚边痛苦挣扎。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嘶声问道，黑色纹路己蔓延到我的手臂。
"为什么？"苏婉歪头，这个母亲习惯性的动作此刻显得毛骨悚然，"为了生存啊，孩子。"
她挥手展开全息影像：所有时空都在走向热寂，熵增不可逆转。唯有与虚无融合，才能超越维度限制，获得永恒。
"林默的抵抗，你们的挣扎，都只是进化必需的养料。"她指尖轻点，显示出一条恐怖的时间线——我们的每个选择都在她的计算中，包括此刻的"反抗"。
秦汪涵突然举枪射击。子弹穿透苏婉的身体，却只激起黑色涟漪。"没用的。"赵铁柱瘫倒在地，"她己经是......"
"更高维度的存在。"苏婉接话，"就像你们很快就会成为的那样。"
黑色物质突然从地面涌出，缠绕住每个人。王姐的惊叫戛然而止，她的皮肤开始晶体化。赵铁柱变成金属雕像，秦汪涵保持射击姿势凝固。
唯有我和小宝还在抵抗。茉莉花烙印与幽绿印记发出微弱光芒，暂时抵挡着同化。
"真令人感动。"苏婉鼓掌，"但你们能撑多久呢？"
小宝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足够久了，妈妈。"
他心口的幽绿印记突然炸裂，绿色光芒如藤蔓缠住苏婉。她首次露出惊怒："你做了什么？！"
"林默最后的礼物。"小宝咳出黑色物质，"反同化病毒，用他自己的虚无核心培育的。"
苏婉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黑色与绿色激烈对抗。"愚蠢！"她嘶吼，"这样会引发链式崩塌！"
监测屏上的时空群星一个接一个爆炸，冲击波向我们席卷而来。苏婉挣扎着构建屏障，却不断被绿色光芒侵蚀。
"就是现在！"小宝对我喊，"用烙印吸收她！"
我本能地将手按向苏婉。茉莉花烙印与她的核心产生共鸣，黑色物质如潮水般涌入我体内。无数记忆碎片疯狂冲击我的意识：苏婉在实验室的日夜挣扎，林默的绝望抵抗，数百个"我"的悲惨结局......
"不！"苏婉发出最后的尖叫，"你会重蹈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色物质完全融入我体内，虚空突然陷入死寂。
我跪倒在王座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所有时空的脉络清晰可见，每个生命的诞生与消亡都在指尖流转。抬起手，秦汪涵等人的同化开始逆转。
"姐姐......"小宝虚弱地伸手，"控制它......否则......"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幽绿印记彻底消失。我急忙想救他，却发现无法触碰——他正在从所有时间线中被抹除。
"没用的。"他露出解脱的微笑，"我本就是林默制造的防火墙，使命就是此刻。"
在完全消失前，他最后说："去找真正的......茉莉花田......"
虚空开始崩塌。我带着恢复意识的众人逃离，回到满目疮痍的实验室。一切仿佛噩梦，唯有我腕间漆黑的茉莉花烙印证明着发生的一切。
秦汪涵检查着设备："所有关于苏婉和林默的记录都消失了......就像从不存在。"
赵铁柱突然指着窗外："看！茉莉花田！"
我们冲出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枯萎的茉莉花重新盛开，但花瓣是诡异的半黑半白。花田中央有块新隆起的土堆，上面插着把生锈的工兵铲。
王姐突然惊呼："土里......有东西在动！"
我挖开土堆，露出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不是仪器，而是堆小孩的涂鸦画。最上面那张画着个笑脸太阳，下面歪歪扭扭写着："妈妈说不可以变成黑色"
翻到背面，是母亲的字迹："当双月重叠时，种下希望的种子"
秦汪涵突然喊："地下有信号源！"
我们顺着信号挖到三米深，发现个完好的冷冻舱。舱门开启的瞬间，冷气散尽，露出里面沉睡的人影——
那是真正的苏婉，心口没有伤痕，手中紧握发芽的茉莉花种子。监测屏显示："生命体征稳定，休眠时间：20年4个月17天"
她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纯净温暖："小灵？时间到了吗？"
我腕间的黑色烙印突然灼热。泥土中的茉莉花种子疯狂生长，开出的却是漆黑如墨的花朵。
苏婉看着那些花，眼泪突然滑落："太迟了......它们己经......"
远处传来时空崩塌的轰鸣。新生的黑色茉莉旋转着组成个熟悉的图案——那是时空管理局的徽章。
在徽章中心，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琥珀色与幽绿交织的眼睛。
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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