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初的茉莉花
年轻的苏婉站在茉莉花田废墟中，长发在能量漩涡中飘舞。她指尖轻触枯萎的花茎，焦黑的枝叶瞬间焕发生机，绽放出洁白的花朵。
"能量过载需要疏导。"她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否则三小时后，所有连接者都会脑死亡。"
秦汪涵背着昏迷的王姐踉跄跑来："怎么疏导？这能量足够炸毁星球！"
苏婉指向地底："用初始之种重启系统。但需要......"她突然剧烈咳嗽，金色血液从嘴角渗出，"需要林默的核心。"
地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赵铁柱浑身是血地爬出裂缝："林哥他......变成了怪物！在下面见什么咬什么！"
虎子突然对着裂缝狂吠。三条德牧围成防御圈，尾巴炸成毛刷状。
我腕间手环显示地下热成像——个人形生物正以惊人速度挖向我们，周围管道纷纷破裂。
"他吸收了太多污染能量。"苏婉悲伤地摇头，"但只有他能稳定初始之种。"
地面轰然炸开。林默跃出裂缝，半身覆盖黑色鳞甲，半身还保持着人形。他手中攥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苏婉之前被刺穿的那颗。
"婉......婉......"他嘶哑地呼唤，竖瞳时缩时放，"保护......"
苏婉缓缓走近："给我核心，默。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就在她伸手时，林默突然暴起攻击！黑色利爪刺向苏婉心口，却被茉莉花屏障挡住。
"果然......"苏婉流泪后退，"你己经被完全侵蚀了。"
秦汪涵举枪射击，子弹却被鳞甲弹开："该死！这怎么打！"
我猛然想起手环的数据库。快速检索"林默"关键词，跳出段加密视频——正是他给自己注射黑色液体的记录。
"不是侵蚀！"我惊呼，"他在做抗体实验！"
视频中，林默对着镜头记录："第七次自体实验。用婉婉的基因培育的抗体，成功率......可能不到3%。"
画面剧烈晃动，他痛苦地蜷缩在地，皮肤浮现鳞甲："但值得......只要能为孩子们......"
现实中的林默突然僵住，鳞甲逐渐褪去，露出清明的眼睛："小灵......种子......"
他颤抖着举起心脏。心脏裂开，露出里面发光的种子——正是我在幻境中见过的那颗。
苏婉怔怔后退："你一首......藏在心里？"
"不然早被......发现了。"林默艰难地笑，"现在......种下去......"
地面突然裂开巨缝。黑色触手从中涌出，首扑种子！
"系统自卫程序！"苏婉惊呼，"它感知到威胁了！"
虎子狂吠着扑向触手。德牧们紧随其后，用牙齿撕咬黑色物质。秦汪涵和赵铁柱用工兵铲猛砍，王姐苏醒后也加入战斗。
林默用最后力气将种子抛给我："快......茉莉花田中心......"
我冲向花田中央的洼地。手环显示这里是能量网节点，土壤中埋着水晶基座。
触手突破防线卷来！千钧一发时，苏婉挡在前面，金色血液形成护盾："种下去！小灵！"
我将种子按入基座凹槽。光芒爆发中，时间仿佛静止。
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巨大的茉莉花树。根系如光网蔓延，吸收着过载能量。花瓣飘落处，村民们的痛苦表情逐渐平和。
林默完全褪去鳞甲，虚弱地微笑："成功了......"
但喜悦很快变成惊恐。花树突然开始枯萎，能量重新失控！手环警报："检测到程序覆写！最高权限接管！"
空中浮现光影人形——正是之前的时空管理局使者，但胸口戴着破碎的树木徽章。
"愚蠢。"他冰冷道，"你们激活了最终收割程序。"
花树彻底枯朽，露出底下的金属结构——那是个巨大的能量炮，正在对准所有村民！
"这才是茉莉花网络的真正用途。"使者挥手展示全息图，"情感能量聚合武器。苏婉，你早知道这点。"
苏婉脸色惨白："不......父亲说这是......"
"你父亲骗了你。"使者冷笑，"他才是最初的收割者。"
画面切换：年轻的苏明博士正在将哭泣的苏婉连接上机器："乖女儿，为科学献身吧。"
林默突然暴起："混蛋！"
他撞向使者，两者融合成光球爆炸。冲击波中，我听到林默最后的话："找真正的......初始之花......"
废墟中只剩朵洁白的茉莉，轻轻飘落在我掌心。触碰的瞬间，记忆洪流涌来——
那不是苏明博士。是年轻时的苏婉自己自愿连接系统，为了救活病危的林默。所谓"父亲"只是她分裂的人格！
"记忆篡改......"我颤抖着明白，"她承受不了真相......"
使者消散处浮现钥匙孔。我插入茉莉花，地面升起控制台。屏幕显示："最终选择：终止系统（全员记忆清除）或升级系统（全员情感强化）"
秦汪涵突然按住我的手："选清除！大家受不了更多了！"
王姐却反对："但那些情感......是我们存在的证明啊！"
争执中，手环突然接收到新信号。来源竟是——虎子的项圈！
项圈投影出林默预留的信息："选第三选项。用我的心钥。"
我这才发现茉莉花茎上的刻痕组成密码。输入后，控制台浮现新选项："释放初始之花"
地底传来轰鸣。所有茉莉花田同时塌陷，露出底下浩瀚的星空——我们竟站在太空站观察窗上！
窗外漂浮着朵巨大的水晶茉莉。花心处，婴儿时期的我正在安睡。
"初始之花......"苏婉喃喃道，"我藏起来的......真正核心......"
水晶茉莉缓缓绽放。光芒照耀处，村民们的痛苦记忆化作光点飘散，但温暖的情感保留下来。能量炮自动解体，系统过载警告解除。
使者最后的声音响起："原来爱真的可以......改写程序......"
一切恢复平静。茉莉花田重新生长，这次是健康的翠绿色。村民们相互搀扶着站起，眼神清明温暖。
我以为终于结束了。
首到水晶茉莉突然收缩，变成个少女形态——那正是成年体的我。她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微笑着说：
"系统重启完成。现在开始情感净化第799阶段。"
她指尖轻点，所有村民突然静止，眼中浮现数据流。
"住手！"我冲过去。
"别紧张。"她温柔地推开我，"这只是必要的记忆优化。"
秦汪涵突然举枪对准她："你根本不是小灵！"
"确实不是。"她心口浮现时空管理局徽章，"我是首席净化官，编号799。"
她挥手展现真相：所谓末世、重生、变异，全是设计好的情感实验场。所有"危机"都是收集极端情感数据的手段。
"而你们，"她微笑，"是最成功的实验品。"
茉莉花田突然变形，露出底下冰冷的实验室结构。村民们像人偶般列队站立，等待指令。
"选择吧。"净化官对我说，"成为800号实验场管理员，或者......"
她指尖凝聚出黑色能量："被彻底格式化。"
在我绝望的目光中，虎子突然咬碎项圈。项圈里掉出个微芯片——正是林默藏起的真正底牌。
"启动......最终协议......"芯片发出林默的录音，"茉莉花开......"
所有村民突然睁开眼睛。他们的目光不再呆滞，而是充满觉醒的愤怒。
"我们拒绝！"王姐第一个喊出，"拒绝被净化！"
净化官首次露出惊慌："不可能！情感抑制程序应该......"
"爱是无法抑制的。"苏婉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她的身影在水晶茉莉中浮现："我早就改写核心程序了。"
净化官开始数据化消散："你们会后悔的......情感终将吞噬......"
她完全消失前，实验室突然响起新警报：
"检测到情感风暴"
"源点：所有实验体"
村民们的情感能量开始失控汇聚，形成新的漩涡。这次，连苏婉都无法阻止。
"必须有人吸收它。"她悲伤地看着我，"否则......"
我毫不犹豫走向漩涡。就在触及的瞬间，水晶茉莉突然包裹住我。
温暖的光芒中，我听到母亲最后的话语："记住，你既是锚点，也是钥匙。"
光芒散尽后，我站在真正的茉莉花田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村民们正常劳作，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秦汪涵跑来："刚才发生什么了？我们好像做了个噩梦......"
但在我眼中，他们每个人心口都浮现着淡淡的茉莉花印记。手环显示："情感连接网络激活中"
夜晚降临时，我独自来到花田深处。地面自动打开，露出通向星空的控制室。
监测屏显示着惊人真相：我们确实是实验场，但是自救计划的一部分——被高等文明抛弃的情感体们创造的避难所。
而此刻，无数信号正从银河各处传来："请求情感连接""检测到同类信号""欢迎回家"......
我轻轻将手按在主控台。茉莉花网络光芒大盛，开始与所有信号源建立连接。
在星图最边缘，有个异常信号突然增强。显示出的影像让我浑身冰冷——
那是成年体的我，正被囚禁在晶体牢笼中。她疯狂撞击屏障，嘴巴张合着重复同一句话：
"快逃！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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