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带着凉意，凌晨一点的家属院早己陷入寂静，唯有萧家客厅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萧砚起夜时路过客厅，透过门缝看到叶清歌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眼底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他轻轻推开门，脚步放得极轻：“怎么还没睡？”叶清歌闻声回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空间里新培育的药材到了采收期，得把生长数据整理好，明天一早要给军区医院送过去。”她说话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己经熬了许久。
萧砚走到书桌旁，瞥见她手边空了的水杯，又想起她晚饭时只喝了小半碗粥，眉头微微蹙起：“先停会儿，我给你煮碗面，吃完再弄。”不等叶清歌拒绝，他己经转身进了厨房——他记得叶清歌胃不好，熬夜时更不能空腹。
厨房的抽油烟机被调到最低档，微弱的声响不会惊扰到熟睡的双宝。萧砚打开冰箱，从最里面拿出一小把新鲜青菜和两个土鸡蛋，这是他上周特意从乡下老乡家买的，知道叶清歌喜欢吃这种带着自然清香的食材。他又翻出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打算给面加些油润的口感。
水烧开的声音轻轻响起，萧砚手抖着放入细面条，用筷子轻轻搅动，防止面条粘在锅底。等面条浮起，他把打好的鸡蛋沿着锅边缓缓倒入，看着蛋液在沸水中慢慢凝固成完整的荷包蛋，才放入青菜和腊肉片。最后，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罐，舀了一勺自制的香菇酱——这是叶清歌去年冬天腌的，味道鲜醇，用来拌面最合适。
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了桌。乳白色的汤底里，细面卧在碗底，上面铺着翠绿的青菜、金黄的荷包蛋和油亮的腊肉片，香菇酱的香气袅袅散开。“快吃吧，面要坨了。”萧砚把筷子递到叶清歌手里，又拿起她的水杯去接了杯温水。
叶清歌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温热的面条带着香菇酱的鲜香，腊肉的油脂浸润了汤底，每一口都暖到心里。她吃着吃着，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加班晚归，萧砚也是这样在厨房给她煮面，那时候的味道，和现在一模一样。
“怎么了？不好吃吗？”萧砚见她停下动作，有些紧张地问。叶清歌摇摇头，夹起碗里的荷包蛋递到他嘴边：“你也吃，溏心的，你以前最爱吃。”萧砚愣了一下，张口接住，温热的蛋液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暖意从味蕾蔓延到心底——他以为她早就忘了这些小事。
吃完面，叶清歌刚要收拾碗筷，萧砚却抢先把碗碟拿到厨房。他洗碗时动作轻柔，水流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温馨。叶清歌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原来幸福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深夜里一碗热面、一个默默守护的身影。
等萧砚收拾完，叶清歌主动拉起他的手：“别熬了，我们去睡觉吧。”萧砚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暖。两人并肩走向卧室，客厅的灯被轻轻关掉，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温柔的银辉——这碗深夜的热面，不仅暖了叶清歌的胃，更暖了她的心，让两人之间最后的那点隔阂，在暖意中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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