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客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照得纤毫毕现。沈清辞被两个佣人反扣着胳膊，旗袍下摆沾满了泥土和除草剂的褐色污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嘴角还残留着刚才挣扎时被划破的血迹。她像一件破败的玩偶，被强行按在冰冷的红木地板上，面前是霍家众人和宾客们鄙夷、愤怒的目光。
“扫把星！毒妇！”霍老夫人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胸口剧烈起伏，手里的帕子被攥得变了形，“我们霍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让你这种人进门！你害死我的寿带兰，还想诅咒我早死，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
沈清辞抬起头，视线穿过人群，死死盯住站在霍老夫人身边的苏柔。苏柔正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看似悲伤，可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得意，像针一样扎进沈清辞的心里。
“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苏柔扶住霍老夫人的胳膊，声音哽咽，“清辞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昨天我还听到她在杂物间念叨，说您不肯帮她救父母，还说‘霍家的人都该遭报应’，我当时还劝她别胡思乱想，没想到……”
“你胡说！”沈清辞猛地挣扎起来，胳膊被佣人抓得生疼，却还是拼命往前冲，“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苏柔，你编造谎言陷害我还不够，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清辞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苏柔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眼眶瞬间红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一首把你当姐姐，还想帮你在临渊哥哥面前说好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围的宾客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我的天，不仅害花，还诅咒老夫人，这也太恶毒了！”
“苏小姐也太善良了，都这样了还帮她说话。”
“罪犯的女儿就是没教养，心思歹毒得很！”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在沈清辞的心上反复切割。她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凭着苏柔的几句话，就给她定了罪。她想解释，想嘶吼，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有力的声音。
就在这时，客厅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霍临渊来了。他刚从公司赶回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黑色西装的袖口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让人发颤。
“临渊，你可算回来了！”霍老夫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招手，“你快看看你带来的好女人！她不仅弄死了我的寿带兰，还诅咒我，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霍临渊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地上枯萎的寿带兰，又落在沈清辞身上。他的视线在她凌乱的头发、划破的嘴角和沾满污渍的旗袍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不是疑问，更像是命令。
苏柔立刻上前，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只是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篡改——她只字不提自己教沈清辞养兰的事，只说“曾提醒过沈清辞别碰寿带兰”；她隐瞒了自己提前放置除草剂的阴谋，只强调“在沈清辞的杂物间里搜到了罪证”；甚至还添油加醋，说沈清辞“多次在背后抱怨霍家，言语不敬”。
“临渊哥哥，我知道你曾经喜欢过清辞姐，可她现在变成这样，你也不能再护着她了。”苏柔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眼神里满是“为大局着想”的委屈。
霍临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起沈家倒台时，那些“证据”摆在他面前，沈清辞哭着说父母是被冤枉的；想起雨夜她跪在书房外，哀求他救父母时的狼狈；再看看现在，她满身污渍，眼神疯狂，还被人指证诅咒老夫人、破坏寿宴……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心底升起。他一首以为，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虐哭渣男后，黑月光她权倾天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沈清辞只是被父母蒙蔽，本性或许不算坏。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恶毒，还疯狂得无可救药。
“沈清辞，”霍临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苏柔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仅害死寿带兰，还诅咒老夫人？”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抬起头，看着霍临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信任，只有厌恶和冰冷。这是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是她曾经以为能依靠的人，可现在，他却和其他人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她定了罪。
“不是真的。”沈清辞的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临渊，你相信我，是苏柔陷害我。她教我用错误的方法养兰，还把除草剂放进我的杂物间，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她编造的谎言！”
“谎言？”霍临渊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除草剂瓶子碎片，“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在撒谎。沈清辞，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
“证据？”沈清辞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混合着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格外骇人，“什么证据？那是苏柔故意放在我那里的！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你们眼瞎心盲！霍家就是一个吃人的魔窟，你们一个个都是帮凶！”
她猛地挣脱佣人的手，冲到苏柔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尖利：“苏柔，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陷害我，害死我的父母，你做的这些丑事，总有一天会暴露！你不得好死！”
苏柔被她吓得尖叫起来，躲到霍临渊身后。霍临渊一把抓住沈清辞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够了！”霍临渊的眼神里满是怒火和厌恶，“沈清辞，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
“疯子？”沈清辞看着他，突然笑得更凶了，眼泪却流得更急，“是你们把我逼疯的！霍临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你不相信我，不救我的父母，还帮着这个毒女人陷害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掀翻屋顶。宾客们都惊恐地看着她，纷纷后退，生怕被她伤到。
“老夫人，您看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要是再留在霍家，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张妈凑到霍老夫人耳边，低声说道，“要是传出去，说霍家留了个疯子，对咱们家的声誉可不好。”
霍老夫人点点头，看向霍临渊：“临渊，你快做决定！这种疯子，绝对不能留在霍家！”
霍临渊看着沈清辞癫狂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宾客们惊恐的眼神，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他松开沈清辞的手腕，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看来你真的疯了。”霍临渊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霍家不能再留你。张妈，叫保镖过来，送她去西山精神病院，让她在那里‘静养’，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不要！我不去精神病院！我没有疯！”沈清辞猛地爬起来，抓住霍临渊的裤脚，膝盖在地上磨得生疼，“临渊，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霍临渊看着她抓着自己裤脚的手，那双手曾经白皙纤细，如今却布满了伤痕和泥土。他的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可很快就被厌恶取代。他抬脚，狠狠甩开她的手。
“带走。”他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刻上前，架起地上的沈清辞。她拼命挣扎，哭喊着，咒骂着，可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那么微弱，很快就被宾客们的议论声和霍老夫人的斥责声淹没。
沈清辞被拖出客厅时，最后看了一眼霍临渊的背影。那个曾经让她满心欢喜、充满期待的背影，如今却成了将她推向地狱的刽子手。她的心里，最后一丝关于爱的幻想，彻底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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