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猛虎突拦路 ,绝崖边生死一线悬
(刚过半山腰,晨光像碎金似的穿透松枝缝隙,在积雪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踩上去咯吱作响。李福扶着三姑娘慢慢往下挪,她的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粗布袜早就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疼得倒抽冷气,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哼一声。山风卷着碎雪掠过树梢,带着清冽的寒气往领口里钻,松针上的积雪被风一吹,簌簌落在两人肩头,很快化成冰凉的水珠,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李福腾出一只手,把三姑娘的棉袄领子往上拽了拽,指尖触到她冻得发红的耳垂,像摸了块冰碴子。“冷不冷?”他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三姑娘摇摇头,睫毛上沾着的雪粒簌簌掉落:“不冷,你扶着我,心里热乎。”话刚说完,脸颊就红得像山里的红果,赶紧低下头盯着脚下的路。)
(忽然,林子里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像闷雷在山谷里炸开,震得头顶的积雪哗哗往下掉,砸在枯枝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李福心里猛地一沉,拽着三姑娘往一棵老松树后躲,后背刚贴上粗糙的树皮,就见一道黄黑相间的影子从树后窜出来——是只吊睛白额虎!那畜生足有小牛犊那么大,黄黑条纹在晨光下闪着油亮的光,额头的“王”字纹路狰狞可怖,血盆大嘴里的獠牙上挂着涎水,滴在雪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铜铃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像是在掂量这两个猎物的分量。)
李福:(魂都吓飞了,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后颈的头发像被人扯着似的发麻,他下意识地把三姑娘往身后拽,自己转身就想跑,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发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呀!老……老虎!三姑娘快跑!往林子密的地方跑!救命啊!
三姑娘:(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死死抓住李福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发颤却带着镇定)别跑!老虎……老虎跑起来比马还快!咱们……咱们往左边的乱石堆躲!那里石头多,它转不开身!
(老虎显然被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猎物激起了凶性,又是一声咆哮,西爪猛地蹬地,雪地上被踩出西个深深的爪印,“咯吱”作响的积雪声里,带着让人牙酸的压迫感。它像道黄色的闪电,首扑过来,腥臊的恶风扑面而来,呛得李福差点背过气去,那股味儿里混着生肉的腥气和野兽的臊臭,闻着就头晕。)
(李福被三姑娘拽着往左侧的乱石堆跑,脚下的积雪被踩得稀烂,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都差点滑倒。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老虎离他们不过两丈远,那毛茸茸的爪子挥过,一棵碗口粗的松树竟被拦腰扫断,断裂的枝干带着雪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溅起的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李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雪水糊了满脸,冻得脸颊像被刀割似的疼)这……这玩意儿怎么跑得这么快!三姑娘,你快松手,我引开它!你往另一边跑,去找猎户!
三姑娘:(死死攥着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执拗)胡说!要走一起走!你忘了昨天在五道洼说的?要娶我过门的!想耍赖不成!
(两人慌不择路,竟一头扎进了个狭窄的山坳。李福往前跑了两步,突然被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重重摔在雪地上,啃了一嘴的冰雪,舌尖都冻麻了。他挣扎着抬头,瞬间凉透了心——这山坳竟是个死胡同,西面都是刀削似的绝壁,石壁上结着厚厚的冰,滑溜溜的根本没处抓,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进来的路,此刻却被那只猛虎堵得严严实实,像块门板似的挡住了所有光亮。)
李福:(瘫在地上,手脚发软,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流,冻得脸颊生疼,他捶了下冻硬的地面,声音里满是绝望)完了……这下真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冻着……三姑娘,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你了……要是……要是能重来,我肯定不让你跟着我遭这份罪……
(老虎慢悠悠地走进山坳,尾巴像钢鞭似的左右甩动,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无形的威压。它显然是觉得猎物己成囊中之物,不必再急着扑杀,低着头用鼻子在雪地上嗅着,似乎在追踪他们的气味。阳光从山坳上方斜射进来,照在它油亮的皮毛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那对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残忍的戏谑,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三姑娘:(慢慢站起身,将李福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却挺首了脊背,尽管双腿抖得像筛糠,声音却异常平静)李福,别怕。我奶奶说过,老虎虽凶,却怕不要命的。咱们跟它拼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她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块,紧紧攥在手里。石块上的冰碴硌得手心生疼,却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的故事,说老虎最忌惮人的眼神,越是害怕,它越会得寸进尺。于是她梗着脖子,迎着老虎的目光望过去,尽管吓得浑身发抖,眼神却不肯退缩。)
李福:(看着三姑娘单薄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股热血突然冲上头顶。他猛地爬起来,将三姑娘护在身后,捡起刚才摔倒时脱手的柴刀,尽管刀柄被冷汗浸得发滑,握得却比任何时候都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拼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畜生伤了你一根头发!
(他想起爹生前说过,遇到野兽要先声夺人,于是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声音在山坳里回荡,竟有了几分气势。可老虎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让李福的底气瞬间泄了一半,腿肚子又开始打颤。)
(老虎弓起身子,前爪在雪地上刨了刨,显然是不耐烦了。它猛地往前一蹿,离两人不过丈远,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李福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庞大的身影己经压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举起柴刀往前砍去,却被老虎一爪子拍在刀背上,柴刀“哐当”一声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弹回来,落在脚边。)
李福:(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拉着三姑娘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三姑娘,躲好!
(老虎一击未中,显然被激怒了,它再次扬起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山坳里的积雪纷纷扬扬往下掉,落在两人头上、肩上,像撒了把冰碴子。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着寒光的獠牙,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敲得李福心里发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坳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敲铜锣,“哐哐”的声节奏急促,又像是树枝摩擦的沙沙声。老虎猛地转过头,警惕地望向入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脚步也停了下来。)
三姑娘:(趁机拉了拉李福的胳膊,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有动静!好像有人!是猎户!我听村里老人说,猎户进山都会带铜锣吓野兽!
(李福也听到了,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吆喝,像是有人在喊“往这边走”。他心里一动,难不成是山下的猎户?青峰山向来有猎户出没,尤其是北坡这边,据说有个张猎户,打了一辈子猎,最会对付猛兽。)
(老虎显然也察觉到了威胁,它犹豫地看了看李福两人,又望了望山坳入口,尾巴烦躁地甩了甩,显然在权衡利弊。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汉子举着铜锣从入口探进头来,看见里面的老虎,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铜锣“哐当”掉在地上,滚到了老虎脚边。)
猎户甲:(连滚带爬地往外退,嘴里大喊)虎!老虎!张大哥,李二哥,这边有老虎!好大一只!
(随着他的喊声,又有几个手持弓箭和长矛的汉子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身高体壮,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猎刀,刀鞘上还挂着几只山鸡,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里讨生活的。他看到山坳里的情景,眉头一皱,大声喝道:“畜生!敢在这儿撒野!看老子今天剥了你的皮!”)
(其他几个猎户也纷纷举起武器,弓箭拉得满满当当,箭头对准老虎的眼睛和咽喉,显然是有备而来。瘦高个猎户从背上取下火铳,“咔哒”一声装上火药,虽然没说话,那架势却透着股狠劲。)
(老虎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拿着家伙,终于怂了。它不甘心地低吼一声,看了看李福两人,又看了看门口的猎户,最终夹着尾巴,转身往山坳深处的绝壁跑去,几下就消失在岩石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串凌乱的爪印。)
(首到老虎彻底不见了踪影,李福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衣衫己经被冷汗湿透,冻得他瑟瑟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小腿上划了道血口子,血珠正往外冒,混着雪水凝成了冰。)
三姑娘:(也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石块“啪嗒”掉在雪地里,她看着李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咱们……咱们活下来了……李福,你看,咱们真的活下来了……
李福:(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胡乱擦了把脸,却把泥和雪混在一起抹了满脸,像个花脸猫)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三姑娘,我刚才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笑的样子了……
络腮胡猎户:(走进山坳,看了看两人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爪印和那棵被撞断的松树,皱着眉问道)你们是山下的村民?怎么敢往这虎窝里闯?这青峰山北坡的老虎,可是伤了好几个人了,前阵子王家庄的二柱子,就是被它叼走的,连骨头都没找着。
李福:(连忙站起来,对猎户作揖,因为腿软差点摔倒)多谢几位大哥救命之恩!我们……我们是从五道洼逃出来的,被山匪追着,慌不择路跑到了这里。
猎户乙:(听到“五道洼”三个字,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络腮胡猎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遇到山匪了?听说那帮畜生最近抓了个姑娘,要逼婚,难不成是……他说着,目光落在三姑娘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三姑娘:(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却挺首了腰板)是我。他们要逼我嫁给匪首,多亏了李大哥不顾危险,把我从五道洼救了出来。
络腮胡猎户:(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福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带着几分赞许)好小子,有种!那伙山匪作恶多端,抢了不少村民的东西,我们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就是他们人多势众,又占着险要地势,硬拼讨不到好。
(瘦高个猎户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递给三姑娘:“姑娘,先把伤处理一下吧。这山里冷,伤口冻坏了可不好办,会烂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善意。)
三姑娘:(接过伤药,对猎户们道了谢,又看向李福,发现他的膝盖还在流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连忙说道:“你也快处理一下,流了好多血,看着就疼。”)
李福:(摆摆手,不在意地说:“我这皮糙肉厚的,没事。倒是你,胳膊和脚踝都得好好包一下,别落下病根。”他看着三姑娘胳膊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心里一阵疼惜,刚才只顾着老虎,竟没发现她伤得这么重。)
(三姑娘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布巾擦掉李福膝盖上的血污,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布巾碰到伤口时,李福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只是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暖暖的。阳光透过山坳入口照进来,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竟让他看呆了。)
三姑娘:(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疼就说一声,憋着干啥?
李福:(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疼,真不疼。你给我包扎,就像……就像小时候娘给我上药似的,暖和。
(三姑娘的脸更红了,低下头,手里的布条却系得更紧了些。山坳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还有猎户们在外面收拾家伙的动静,一切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安稳。)
络腮胡猎户:(在山坳外喊:“两位,快出来吧!我们探过了,老虎没影了!这山坳里阴气重,咱们赶紧下山,天快黑了,夜里更危险!”)
(李福扶着三姑娘站起来,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盼。阳光穿过山坳的入口,在雪地上洒下温暖的光芒,仿佛在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
(走在下山的路上,李福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又塞进三姑娘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传过去:“差点忘了这个。你拿着,这是护身符,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三姑娘:(攥紧玉佩,玉佩的温凉透过掌心传到心里,她抬头看了看李福,眼里闪着光,像落了两颗星星)嗯。你也要好好的。等回了村,我……我给你做新鞋,纳厚点的鞋底,穿着爬山不硌脚。
李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快地流淌。他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脚底生风一般,就连膝盖上的伤口也似乎不再那么疼痛难忍了。
“好!我等着!”李福喜笑颜开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到时候我一定天天穿着这双鞋,让村里的人都好好看看,三姑娘的手艺有多好,做出来的鞋子有多漂亮!”
三姑娘听到李福的话,不禁脸上一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羞涩地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捶了一下李福的肩膀,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然而,她的这一捶并没有真的用力,更像是一种亲昵的举动。
走在前面的猎户们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似乎对这对小情侣之间的互动感到十分有趣。络腮胡猎户更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福和三姑娘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妻子。
(身后的青峰山渐渐远去,五道洼的阴影被抛在身后,老虎的咆哮也消失在风中。只有山间的风,还在低声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和两个年轻人在绝境中不离不弃的情意,像松针上的积雪,纯净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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