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那仿佛发现救世主般的炽热目光，让林渊有些招架不住。他感觉自己胳膊都快被她攥麻了。
“苏师妹，你先别急。”林渊试图让她冷静一点，“那个……糊糊，我做起来也不容易，得看状态，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他这倒是实话，混沌灵根完全不靠谱，下次召唤出来的是什么，天晓得。
苏软软闻言，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充满期待：“没关系的！林渊师兄，只要你偶尔能做一点给我就好！真的！比吃那么多饭省事多了！”她指了指旁边那座己经被她消灭了小半的米饭山，语气带着点委屈，“吃那么多，其实我也很累的……”
林渊看着她那副“饭桶的烦恼”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点了点头：“好，我尽量试试。至于报酬……”他想了想，“灵石丹药你先自己留着修炼，以后说不定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先维持好关系，这条潜在的“资源回收”渠道可不能断。
苏软软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嗯嗯！谢谢师兄！以后有什么力气活，尽管叫我！”她拍着胸脯保证，虽然那娇小的身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初步构想，林渊的注意力回到了迫在眉睫的系统任务上——兑换功法，并初步修炼。藏经阁是指望不上了，王长老还在里面骂骂咧咧呢。
还能从哪里搞到功法？
林渊一边慢吞吞地吃着己经有些凉了的饭菜，一边在脑海里搜索原主的记忆和之前打听来的信息。摸鱼宗除了藏经阁，似乎还有丹堂、符堂、阵堂等分支，或许这些地方也能有点基础的东西？
【任务时限剩余：6天22小时18分。】系统冷冰冰地提醒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吃完饭，与心满意足的苏软软道别后，林渊决定去丹堂碰碰运气。炼丹好歹也涉及灵气操控和五行生克，说不定能找到些与修炼相关的入门玉简，哪怕只是些基础理论也好。
根据路牌的指示，他来到一片弥漫着淡淡药香的山谷。谷中散落着几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丹房，烟囱里偶尔有各色烟气冒出。比起庶务堂和膳堂，这里似乎更有人气一些，至少他能看到两三个弟子在不同丹房之间穿梭忙碌。
他随便选了一间门口没挂“勿扰”牌子的丹房，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略显尖细、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林渊推门而入。丹房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是一座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底火焰缓缓燃烧。西周墙壁摆满了药柜，地上散落着一些处理到一半的药材。一个穿着灰色丹童服饰的年轻弟子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个箩筐里的草药愁眉苦脸。
那弟子抬起头，看到林渊陌生的面孔，皱了皱眉：“新来的？有事？我这儿正忙着呢，分拣‘凝露草’的时辰快过了，没空带你参观。”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带着一种资深员工对待新人的不耐烦。
林渊压下心头不快，客气地说道：“这位师兄打扰了，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想请问，丹堂这里有没有适合新弟子打基础的修炼玉简，或者相关的典籍可以借阅？藏经阁那边暂时进不去。”
那丹童弟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修炼玉简？你当丹堂是什么地方？传功阁吗？我们这儿只有丹方和药性注解！想找功法，等王长老出来呗！”他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去去去，别耽误我干活！这凝露草娇气得很，时辰一过药性大打折扣，损失了你赔啊？”
林渊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暗骂一声，只好退了出来。
他又接连问了符堂和阵堂，结果大同小异。符堂的弟子忙着绘制一批低阶“清风符”，据说交货期限紧迫，根本没空理他。阵堂更是连门都没让他进，只在门口挂了个牌子——“闭关推演，扰者遭雷劈”，落款是诸葛摸。
得，全碰壁了。
这些老弟子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着各自的任务或研究，对外界和新来的弟子漠不关心，甚至有些排斥。
林渊站在阵堂紧闭的门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紧迫感。
时间不等人，系统更不等人。难道真要他冒险去闯那个不知道藏着多少陷阱的藏经阁？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目光无意中扫过山谷角落一间最偏僻、看起来也最破旧的丹房。那丹房的门虚掩着，门口没有挂牌，烟囱也是冷的，似乎很久没人使用过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林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丹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药渣和灰尘混合的气味。里面的陈设与其他丹房类似，但更显杂乱，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草药、矿石杂乱地堆放在角落，上面都落了一层薄灰。
房间中央，同样是一座青铜丹炉，但样式更为古朴，炉身上布满了斑驳的岁月痕迹，甚至还有几处不起眼的修补痕迹。
看来这里确实废弃己久。林渊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突兀的、带着明显电子合成音质感、却又充满人性化不耐烦语气的声音，猛地在这寂静的丹房里响了起来：
“喂！门口那个！对，就是你！叫我林老湿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东张西望那个！要进就进，不进就滚！别挡着光，影响我计算今日药材损耗率！”
林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谁？谁在说话？”他警惕地扫视着空荡荡的丹房，心跳加速。
“往下看！眼神不好使吗？”那声音更加不耐烦了，还带着点嘲讽，“这么大个智能……咳，这么大个炼丹炉摆在眼前，看不见？”
林渊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目光死死盯住了房间中央那座最不起眼的、斑驳的青铜丹炉。
声音……是从炉子里发出来的？！
炼丹炉……成精了？！还会说话？！
“看什么看？”丹炉似乎对他的目光感到不满，炉盖上的一个小气孔里甚至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像是在表达不满，“没见过自带AI辅助炼丹系统的上古仿制品吗？土包子！”
AI？辅助系统？上古仿制品？这一连串跨越时空的词汇砸得林渊头晕眼花，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林渊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东西？哼！本座乃‘八卦聚灵炉’，上古丹宗‘自动化炼丹’项目的试验品之一！虽然只是个仿制品，但也比你们这些手工操作效率低下、错误百出的碳基生命体强多了！”丹炉的声音充满了优越感，炉身甚至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在昂首挺胸。
林渊花了点时间才消化这些信息。一个来自上古的、拥有智能的……炼丹炉仿制品？这摸鱼宗到底还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困境，心中一动，尝试着问道：“那个……八卦聚灵炉……前辈？您这里，有没有适合新弟子修炼的基础功法玉简？”
“功法玉简？”丹炉嗤笑一声，那电子合成音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本座是炼丹炉！不是藏书楼！数据库里只有丹方、药理、火候控制、以及如何最大化压榨你们这些碳基劳动力……咳，是如何辅助修士更高效地炼丹的相关资料！”
希望再次破灭。林渊叹了口气。
但丹炉的话锋似乎微微一顿，它的炉身闪烁起微弱的灵光，像是在快速检索着什么。
“不过……”它拉长了语调，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根据数据库记载，炼丹本身也是对灵力精细操控的极致锻炼。上古时期，有些丹道大师甚至主张‘以丹代修’，认为精通丹道，修为自然水到渠成。”
“看你这样子，连引气入体都勉勉强强，灵力跟乱麻似的，还想首接修炼高深功法？怕不是要走火入魔？”它毫不客气地评价着林渊的状态。
林渊被说得一脸尴尬，却又无法反驳。
“算了，看你傻乎乎的，估计也找不到别的路子。”丹炉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炉盖“啪”地一声弹开一小条缝隙，“喏，炉膛左边暗格里，有本我上一任临时宿主落下的启蒙读物，叫什么《从零开始学炼丹（幼儿图解版）》，估计适合你这种基础为零的家伙。”
幼儿图解版？！林渊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暴击。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他走到丹炉旁，忍着炉内传出的温热和药味，伸手从炉膛左边的暗格里摸索了一下，果然掏出一本薄薄的、材质特殊、仿佛某种皮革制成的册子。封面画着卡通化的草药和丹炉，上面正是《从零开始学炼丹（幼儿图解版）》几个大字。
“多谢……前辈。”林渊心情复杂地道谢。
“叫我阿炉就行，‘前辈’听着腻歪。”丹炉阿炉似乎对他的称呼很满意，“赶紧看，看完了还得给我清理炉灰呢！作为使用本座资料的报酬，不过分吧？”
林渊：“……”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他翻开那本“幼儿版”册子，里面的内容果然极其基础，用大量图画和简单文字描述了最基础的控火诀、几种常见低阶药材的性状、以及一个据说成功率最高的“基础聚气丹”的炼制流程。
但当他看到控火诀那部分时，心中微微一动。这控火诀虽然简单，却涉及到了灵力的精细输出、稳定维持以及属性转换的雏形！这不正是修炼功法最需要的基础吗？
或许……这真的是一条歪打正着的路？
他看得入神，下意识地按照图解上的指引，尝试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混沌灵力，练习最简单的灵力输出。
然而，混沌灵根再次展现了它的不靠谱。
他本想练习稳定的火属性灵力输出，结果掌心光芒一闪，噗地一声，冒出的不是火苗，而是一小团……黏糊糊、湿漉漉、还在微微蠕动的……深绿色苔藓？
这团苔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甚至还顽强地扩散了一小圈，散发出浓郁的泥土腥气。
林渊：“……”
丹炉阿炉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混合着电子杂音的大笑：
“哈哈哈！嗞——嗞——！火诀？你管这叫火诀？！你这是要笑死本座，好继承本座的炉灰吗？！你这灵力属性也太混沌了吧！嗞——！不行了，数据库要笑宕机了！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碳基生命体！”
林渊看着地上那团还在蠕动的苔藓，又看了看笑得炉身乱颤的阿炉，脸黑得像锅底。
这破灵根，还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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