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当上科长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楼道里却悄悄刮起了一阵阴风。
源头嘛，不用说，自然是那位气得牙根痒痒的王大妈。
她不敢明着跟如日中天的林家对着干，就开始玩阴的，发挥她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群众基础”和“语言艺术”，西处散播“内部消息”。
“哎，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往外传啊。”王大妈在水房洗衣服，瞅着左右没人，神秘兮兮地拉住旁边也在搓衣服的赵家媳妇，“那陈建国啊，能当上这个科长，指不定走了啥门路呢！你们想啊，他一个普通技术员，凭啥爬那么快？刘厂长凭啥那么看重他？”
赵家媳妇是个没啥主见的，一听这话，眼睛瞪大了：“不能吧？陈工……陈科长技术不是挺好的吗？”
“好？哼！”王大妈撇撇嘴，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技术好的人多了去了！为啥偏偏是他？我听说啊，他老婆林小婉，没少往刘厂长家跑！送的啥东西，那就不知道喽……”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但暗示性极强，首接把“行贿受贿”、“走夫人路线”的屎盆子扣了过来。
赵家媳妇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开始犯嘀咕。
没过两天，另一个版本又在买菜的队伍里流传开来，这次主角换成了陈曦。
“你们没觉得林家那小儿子邪乎吗？”王大妈对着几个老姐妹，煞有介事地说，“才丁点大，懂的事比大人都多！那眼睛滴溜溜一转，我就觉得瘆得慌！还有他家阳台上那几盆花，你们记得吧？长那样！正常花能长那样？我看啊，保不齐是请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回家供着呢！不然他家运气能这么好？买房子，考大学，当官……件件都让他们赶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这么一说，几个老太太互相看看，心里都有点发毛。是啊，仔细想想，林家这运气是有点好过头了！那孩子是聪明得不像话，那花也长得怪……难道真让王大妈说中了？
谣言这东西，就像柳絮，见风就长，没影的事也能传得有鼻子有眼。
没几天，整个单元楼的气氛就有点不对劲了。
以前见了林小婉老远就笑着打招呼的人，现在眼神有点躲闪，点个头就匆匆走开。以前喜欢聚在楼道口闲扯的几家，看到林小婉下来，也往往瞬间冷场，或者干脆散开。
林小婉又不傻，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
她心里又委屈又气愤。自家男人是凭真本事当上的科长！自家儿子是天生聪明！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变得这么龌龊不堪了？
她回家跟陈建国抱怨，气得首掉眼泪：“她们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这不是往咱家泼脏水吗？我什么时候去给刘厂长送东西了？曦曦怎么就不干净了？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陈建国脸色也很难看，他刚当上科长，正是需要树立威信、注意影响的时候，这种谣言杀伤力太大了。他闷着头抽烟，半晌才说：“清者自清！别搭理她们！越描越黑！”
可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走在厂里，都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陈锐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年轻气盛，恨不得去找那些传闲话的人理论，被陈建国按住了：“你一个大学生，跟她们一般见识什么？安心看你的书！”
家里气压有点低。
陈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内心冷笑，王大妈这老虔婆，真是记吃不记打，偷花盆的教训还不够，又开始作妖了。
玩舆论战？谁怕谁啊！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家里的“好人缘”再巩固一下，顺便把王大妈彻底搞臭！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
这天，林小婉又因为在外面受了冷眼，回家坐在那儿生闷气。
陈曦蹭过去，趴在她膝盖上，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妈妈，为什么不开心？是楼里的奶奶阿姨们，不喜欢我们了吗？”
林小婉看着儿子纯净的眼睛，心里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她摸摸儿子的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世界的肮脏。
陈曦却自顾自地往下说，小奶音带着满满的“不理解”：“可是……李奶奶家的灯泡坏了，是爸爸帮她换的呀！张阿姨家的小宝宝发烧，是妈妈送去的退烧药呀！重生1983：从娘胎开始逆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1983：从娘胎开始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赵叔叔的自行车链子掉了，是二哥帮他修好的呀！还有……王奶奶家上次没盐了，还是妈妈借给她的呢！我们都帮大家，大家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了？”
他掰着小手指，一件一件，把林家平时帮邻居做的小事，如数家珍般地说了出来。这些事不大，但都是实实在在的恩惠。
林小婉听着听着，愣住了。
是啊，自家平时与人为善，能帮一把从来没吝啬过，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就因为几句闲话，就忘了这些好了？
陈曦观察着妈妈的脸色，又加了一把火，小脸上露出有点“害怕”的表情：“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们家现在好了，爸爸当官了，二哥上大学了，大家就不高兴了呀？就像……就像小朋友，只有一个糖，我吃了，别人就没有了，所以他们生气了吗？”
他这话，看似童言无忌，却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了林小婉的心上！
嫉妒！就是嫉妒！
林小婉猛地明白了！什么走门路，什么邪乎，都是借口！根子就是红眼病！看不得别人家好！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委屈顿时化成了愤怒和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凭什么我们好了就要被说闲话？我们偏要过得更好！气死那些眼红的人！
她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儿子，你说得对！咱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鬼叫门！她们越是这样，咱越要把日子过红火了给她们看！”
她不再自怨自艾，开始积极想办法破局。
陈曦见妈妈振作起来，继续他的“点拨”：“妈妈，我们……再给大家送甜甜的果果吃吧？吃了甜甜，就不说坏话了，好不好？”
送水果？林小婉心里一动。上次送水果效果就很好，虽然现在谣言起来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表现出大度和不在乎！用实实在在的好处，堵住那些人的嘴！
“送！”林小婉一咬牙，“不光送！还要多送！挑最好的送！”
她这次发了狠，把家里攒的空间水果“份额”几乎全拿了出来，又搭上钱和票去外面买了些这个季节难得的金贵水果，混在一起，分成一份份更丰厚的果篮。
然后，她带着陈曦，昂首挺胸，一家一家地敲门。
送到李奶奶家，她笑着说：“李婶，家里亲戚又捎来点果子，您尝尝鲜。”
李奶奶看着那水灵灵、明显不是普通货的水果，想起自家孙子吃了林家上次送的苹果后确实胃口好了不少，再联想到自己听信谣言对林小婉冷淡，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声道谢，语气也热络了不少。
送到赵家，赵家媳妇看着果篮，想起陈曦说的“借盐”的事，更是臊得满脸通红，死活不肯要，被林小婉硬塞下，嘴里不住地说：“小婉，你看你……太客气了……外面那些瞎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送到那几家之前聚在一起说闲话的老太太家，林小婉照样笑容满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阿姨，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那几个老太太接过沉甸甸的果篮，看着林小婉坦然的态度，再对比一下背后传闲话的自己，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这一圈“水果外交”下来，效果立竿见影。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何况林家送的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而且人家态度还这么好，一点没计较之前的冷落。
楼里的风向又开始慢慢转变。
“我看林家不像那种人，真要走了歪门邪道，能这么大方？”
“就是，小婉人多实在啊！肯定是有人眼红瞎造谣！”
“王大妈那张嘴你们还不知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议论的焦点，不知不觉从林家转移到了始作俑者王大妈身上。
王大妈发现，自己再去跟人嚼舌根，响应的人越来越少，反而收获了不少白眼和疏离。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精心撒出去的网，没网住林家，反而把自己给兜里头了。
她躲在家里，气得捶胸顿足，把最后几个舍不得吃的、林家之前送的、己经有点干瘪的苹果摔在地上，踩得稀烂！
“林小婉！陈曦！你们给我等着！”她咬牙切齿，眼睛里布满血丝，一个更恶毒、更疯狂的念头，在她极端嫉妒的心里滋生出来。
她就不信，搞不垮这邪门的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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