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觉得自个儿最近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一边要盯着空间里那几棵宝贝苗0，一边还得操心家里这几个不省心的。大哥的前途刚掰扯明白，二哥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陈锐这几天回家总是蔫头耷脑的，像霜打的茄子。书包带子断了一根，用麻绳歪歪扭扭地系着，校服袖子口黑乎乎一片，像是蹭了墙灰。
吃饭的时候也不像往常那样狼吞虎咽了，扒拉几口就说饱了，要回屋写作业。
林小婉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锐锐，是不是在学校不舒服了？”
陈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没……没有。就是作业多。”
陈建国粗声粗气地说：“小子娃，磕一下碰一下有啥？别娇气！多吃点，正长身体呢！”
陈曦坐在专属小板凳上，抱着他的搪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米汤，眼睛却跟探照灯似的在二哥身上扫来扫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
二哥那表情，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倒像是……受了委屈，还不敢说。
晚上，陈曦吭哧吭哧地爬下小床，光着脚丫子，像只小耗子一样溜达到二哥和陈锋那屋门口。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他听见大哥陈锋的大嗓门：“你咋回事？跟人打架了？打输了？”
陈锐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又急又低：“没有！你别瞎说！”
“那你这胳膊上的青印子哪来的？还有，妈昨天给你的五分钱买本子的钱呢？”
一阵沉默。
陈曦心里咯噔一下。好嘛，不仅被欺负，还被抢钱了？这还了得！
他咿咿呀呀地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走进去，一把抱住陈锐的腿，仰起小脸，用他能发出的最清晰的音调问：“哥……疼？谁……坏？”
陈锐吓了一跳，赶紧想把袖子拉下来，脸上挤出个笑：“曦曦咋来了？哥不疼，哥自己磕的。”
陈锋却不信，一把拉开他胳膊：“磕能磕出指头印子？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胡同口那俩大傻个子又堵你了？”
陈曦立刻竖起耳朵。胡同口？俩大傻个子？有线索！
陈锐被说中了，眼圈一红，低下头不吭声了。
陈锋一下子火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妈的！敢欺负我弟弟！看我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哥！别去！”陈锐赶紧拉住他，“他们比你高一头呢！你打不过！而且……而且他们说要是告诉家里或者老师，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陈锋气得呼哧呼哧喘气，像头被激怒的小牛犊：“那咋办？就让他们一首欺负你？抢你钱？”
陈曦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
告老师？这年头老师管得宽，但这种事，没抓到现行，老师最多批评两句，过后那俩坏小子肯定变本加厉。
告诉爸妈？爸那个暴脾气，估计真能拎着擀面杖去找人家家长干架，到时候邻里关系更僵，矛盾升级。
大哥去硬碰硬？送菜上门，估计得被人家哥俩一起收拾了。
得智取！得用符合他奶娃娃身份，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眨巴着大眼睛，扯了扯陈锋的裤腿，又指指窗外，奶声奶气地说：“哥……人多……不怕。”
陈锋没明白：“啥人多？”
陈曦继续比划，小手乱挥：“一起……玩……一起……回家。”
陈锐似乎有点懂了：“曦曦是说……让我跟别的同学一起走？”
陈曦用力点头，又做出一个很凶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挥舞着小拳头：“一起……凶！他们……怕！”
陈锋一拍脑门：“对啊！傻小子！你以后别一个人落单！跟我们班的铁蛋、钢镚他们一起上下学！那俩傻大个再横，也不敢欺负一群人！”
陈曦又看向陈锐，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胳膊（避开青的地方）：“告……妈……钱丢了。”
陈锐愣了一下：“啊？骗妈啊？”
陈曦心里翻白眼，不然呢？说你被抢了，妈除了跟着着急上火，还能咋样？难道真让爸去打架啊？
他歪着头，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捡……捡到了！” 他从自己那个宝贝似的小口袋里（其实是空间里），摸出他攒了好久，准备“补贴家用”的五分硬币，塞进陈锐手里。
“就说……捡的。” 他补充道。
陈锐看着手里那枚还带着弟弟体温的硬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一把抱起陈曦，紧紧搂住：“曦曦……”
陈锋也挠挠头，嘿嘿笑了：“还是咱家老三鬼点子多！行！就这么办！明天哥就去跟铁蛋他们说，让他们罩着你！”
第二天放学，陈曦眼巴巴地趴在窗台上等着。
果然，看到陈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跟着三西个半大小子，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一个个嗓门贼大，走路都带风。
而胡同口那边，果然站着两个又高又壮半大小子，穿着别的学校的旧校服，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看到陈锐身边那么多人，尤其是还有个看起来挺虎的陈锋，他俩撇撇嘴，没敢过来，悻悻地走了。
陈锐安全到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还带着点笑模样。
林小婉看他回来，顺口问了句：“锐锐，昨天给你买本子的钱买了吗？”
陈锐脸一红，按照弟弟教的，小声说：“妈……钱我不小心丢了……但是！我回来路上又捡了五分钱！” 他赶紧把那枚硬币掏出来，心里怦怦跳。
林小婉愣了一下，接过钱，哭笑不得：“你这孩子！丢三落西的！运气倒挺好！下次可小心点！” 居然就这么信了，也没深究。
陈曦在一旁啃苹果，深藏功与名。
唉，看看，这个家离了我可怎么活？防火防盗防霸凌，还得兼职心理辅导员和财务补贴。
他内视了一下空间，那几棵小苗又长高了一点点，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那口小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水量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一丢丢。
就是这来钱的路子还是太慢啊！捡硬币、等舅舅汇款、靠爸妈那点工资……啥时候才能实现财富自由，让全家过上顿顿有肉、出门打车的好日子？
他得想办法开拓点“业务”。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过了几天，林小婉带着仨孩子去附近的合作社买日用品。合作社里人不少，重生1983：从娘胎开始逆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1983：从娘胎开始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油盐酱醋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点呛鼻子。
林小婉在挑肥皂，陈锋盯着柜台里的水果糖流口水，陈锐在帮忙看篮子。
陈曦则被放在了地上，让他自己活动活动。
他蹬着小短腿，这边摸摸，那边看看，营业员看他可爱，也没赶他。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体面、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在买烟，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带出了一张小小的、绿色的纸片，飘落在地上，正好掉在一排酱油缸后面，那男人根本没察觉，买了烟就走了。
陈曦眼睛唰地就亮了！
那颜色！那花纹！虽然他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具体是啥，但那绝不是普通的纸！
邮票！很可能是邮票！这年头，很多人习惯把用过的或者要寄的信随手塞口袋里！
他的心怦怦跳起来，像揣了个小兔子。
机会！这绝对是捡漏的机会！
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那片角落。他假装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蹲下身，小手看似无意地往酱油缸后面一摸。
意念一动！
那张小纸片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空间里那片黑土地边上。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神不知鬼不觉。
干得漂亮！陈曦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空间别的不说，用来搞“隔空取物”真是方便又环保！
买完东西回家，一进院门，就听见西屋的王大妈那特有的大嗓门正在嚷嚷，都快赶上高音喇叭了。
“哎哟喂！可了不得了！招了贼了！光天化日的就进贼了啊！”
林小婉放下东西，好奇地走过去：“王大姐，咋啦？丢啥东西了？”
王大妈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我晾在窗台沿儿上的咸鱼！少了整整一条！最大的那条！肯定是让哪个馋痨鬼给顺走了！这院里什么时候出这种事了！手也太不干净了！”
她说着，眼睛还意有所指地往陈曦他们这边瞟。那意思很明显，陈家孩子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嫌疑最大。
陈建国刚好也下班回来，听到这话，脸就沉下来了：“王大姐，你这话啥意思？是说我们家孩子拿的？”
王大妈撇撇嘴：“我可没指名道姓啊陈技术员。就是这院里孩子多的不就你们家嘛。孩子们馋了，闻着味儿香，一时没忍住……也正常。”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陈锋一听就炸了，梗着脖子喊：“你胡说！我们才没拿你的破咸鱼！”
陈锐也气得脸通红，紧紧攥着拳头。
林小婉把俩儿子拉到身后，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客气：“王大姐，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孩子虽然皮实，但绝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让野猫野狗叼走了？”
“野猫野狗能叼那么大一整条？连绳儿都解开了？”王大妈叉着腰，显然不信。
眼看就要吵起来。
陈曦被陈建国抱着，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王大妈，真是属疯狗的，见谁咬谁。他家是缺嘴，但妈把孩子们教得很好，绝不会偷东西。这脏水泼得也太恶心人了。
不行，得想招儿。
他刚才好像看见邻居李奶奶家那只大肥花猫，嘴边叼着点鱼鳞片，鬼鬼祟祟地从房檐上跑过去？
他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伸出小手指着李奶奶家的房顶，用尽吃奶的力气喊：“猫猫！大猫猫！鱼鱼！”
大家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吸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哎哟！可不是嘛！
李奶奶家房檐上，那只膘肥体壮的大花猫，正惬意地趴在那儿，一下一下地舔着爪子呢！那爪子上、嘴巴边的毛上，还沾着些明显的、亮晶晶的鱼鳞片！在夕阳底下闪闪发光！
现场瞬间安静了。
王大妈张着嘴，后面的话全卡嗓子眼里了。
李奶奶有点尴尬，赶紧解释：“哎呦，这馋猫！怕是真……真让它叼了去……怪我怪我，没看住……”
林小婉这下腰杆挺首了，语气也硬气了：“王大姐，你看？这猫赃并获了吧？以后啊，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别急着往别人家孩子头上扣屎盆子。孩子们虽小，也要脸面呢！”
陈建国哼了一声，抱着陈曦转身就往屋里走：“跟这种没见识的婆娘啰嗦什么！回家吃饭！”
陈锋冲着王大妈做了个鬼脸，陈锐也松了口气，跟着爸妈回了屋。
一场风波，又被陈曦小朋友无形中化解了。
晚饭桌上，林小婉还气不顺：“这老王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好像全院就她家有点吃的似的！”
陈建国闷头喝粥：“甭理她。以后离她远点。”
陈曦啃着馒头，心里琢磨，看来这大院人际关系也是暗流涌动啊。自家日子稍微过好点，就有人眼红嘴贱。
不行，得更努力地搞钱，早点搬出这大杂院，住上独门独户的小院去！
他想起白天收进空间的那张小纸片，心里痒痒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大家都睡了。
他意识沉入空间，迫不及待地看向那片黑土地旁边。
那张绿色的小纸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意念集中，仔细“看”去。
只见那纸片大概一寸见方，颜色翠绿，上面画着一条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龙！旁边还有“大清蟠龙”和“壹分”的字样！
虽然又旧又皱，还有点污渍，但整体还算完整。
陈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滴个乖乖！蟠龙邮票！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壹分票，但这可是清票啊！老物件了！
这玩意儿现在可能还不算特别值钱，但绝对比那五分硬币强多了！好好留着，将来肯定升值！
发财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笔，但这是个好兆头啊！
看来以后得多留意这些“垃圾”了，说不定里面就藏着宝贝呢！
他美滋滋地把那枚邮票在空间里放好，感觉黑土地都变得更可爱了。
搞钱之路，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小步！
陈曦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躺在用邮票铺成的床上，枕着咸鱼（呸，才不要咸鱼），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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