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天牢那边传来消息,柳氏她……她跑了!”
锦儿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沈清辞的书房,脸色煞白,手里捏着的信纸都在发颤。
沈清辞正低头翻看着从祠堂暗格找到的《毒医秘典》,闻言指尖一顿,抬眸时眼底己无半分温度。她放下书,接过信纸快速扫了一眼,只见上面潦草写着“狱卒被买通,柳氏于昨夜三更逃脱,现场留有通敌密信一封,己被沈若薇拾获”。
“呵,倒是动作快。”沈清辞冷笑一声,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我还没来得及去天牢审她,她倒是先急着跑路了。”
锦儿急得首跺脚:“那现在怎么办?柳氏可是敌国细作,她跑出去定是要给敌国传信,说不定还会回来害您!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去通知靖王殿下,让他派暗卫去追?”
“别急。”沈清辞抬手按住锦儿的肩膀,目光落在信纸最后那句“密信被沈若薇拾获”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柳氏这不是跑,是给我留了个‘大礼’。你想想,她逃狱这么大的事,为何偏偏把通敌密信留给沈若薇?”
锦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的意思是……柳氏是故意的?她想让沈若薇替她顶罪?”
“不止是顶罪。”沈清辞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外飘落的银杏叶,声音冷冽,“柳氏心里清楚,她是敌国细作的事一旦坐实,皇帝绝不会放过她。与其被我一步步逼到绝境,不如先逃出去,再把沈若薇推出来挡枪——既能拖延时间,又能让我少个眼线,可谓一举两得。”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沈若薇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密信是母亲塞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你们不能抓我!我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
沈清辞挑了挑眉,对锦儿道:“走,去看看我们这位好妹妹,是怎么‘作茧自缚’的。”
两人刚走出书房,就见一群身穿捕快服饰的人正押着沈若薇往外走。沈若薇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沈清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脱捕快的手就扑了过来:“姐姐!姐姐救我!是母亲害我!她昨晚偷偷摸到柴房,把一封写满字的信塞给我,说让我好好收着,等她回来再看。我今早打开一看,上面全是通敌叛国的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些捕快就冲进来把我抓了!姐姐,你快跟他们说,我是被冤枉的!”
沈清辞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触碰,语气平淡:“妹妹说柳氏昨晚去找过你?可柴房的门锁是我让人加固过的,钥匙只有我和锦儿有,柳氏是怎么进去的?”
沈若薇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我……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是从后窗爬进来的!对,就是后窗!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推我,醒来一看是母亲,她塞给我信就走了!”
“哦?”沈清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后窗外面是三尺高的围墙,墙下还有我布的‘痒痒粉’,只要有人翻墙,身上定会起红疹。妹妹不妨让捕快大人看看,柳氏给你塞信时,有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沈若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昨晚根本就没见过柳氏,所谓的“后窗爬进来”全是她编的——柳氏是通过柴房的狗洞钻进来的,还塞给她一锭银子,让她把密信藏好,说等风头过了就带她一起逃。可她贪念作祟,想把银子私吞,又怕柳氏回来找她麻烦,就故意把密信藏在枕头下,想等柳氏走后再偷偷销毁。没想到今早刚起床,捕快就找上门来,一搜就搜出了密信。
“我……我……”沈若薇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哭,“反正不是我干的!是母亲逼我的!姐姐,你看在我们同父异母的情分上,就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捕快头领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对沈清辞抱拳道:“沈小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沈若薇涉嫌窝藏通敌密信,我们必须把她带回衙门审问。若是真有冤情,大人自会还她清白。”
沈清辞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若薇身上,声音冷得像冰:“妹妹,你还记得前世吗?也是这样,柳氏犯下滔天大罪,却让你替她顶罪,最后你被乱棍打死在天牢里。今生你还是不长记性,非要跟着她一条路走到黑。”
沈若薇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沈清辞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前世你们欠我的,欠镇国公府的,今生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你和柳氏,一个都跑不了。”
沈若薇吓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被捕快拖拽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辞:“沈清辞!你别得意!母亲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沈清辞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她转身对锦儿道:“去把林锋叫来,让他派暗卫盯着京郊的所有出口,尤其是静心寺方向——柳氏是敌国细作,肯定要去跟她的同党汇合,而静心寺是京郊最偏僻的地方,最适合藏人。”
锦儿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
没过多久,林锋就匆匆赶来。他是萧夜寒的副将,也是沈清辞收服的第一个心腹,为人沉稳干练,办事极为可靠。
“小姐,您找我?”林锋躬身行礼。
沈清辞将柳氏越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怀疑柳氏逃去了静心寺,你派几个得力的暗卫,悄悄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查清她跟谁见面,说了什么,然后回来向我汇报。记住,一定要小心,柳氏会用毒,而且她的同党说不定也有武功高强之人。”
林锋拱手道:“请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林锋走后,沈清辞重新回到书房,拿起那本《毒医秘典》继续翻看。她记得书中记载,柳氏给母亲下的“牵机毒”,需要“凤凰胆”才能解,而凤凰胆在敌国太子手里。如今柳氏越狱,正好可以通过她找到敌国的线索,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凤凰胆的下落。
“萧夜寒,你身上的寒毒,还有我母亲的仇,很快就能报了。”沈清辞喃喃自语,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凤凰胆”三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与此同时,京郊的一条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快速行驶着。车厢里,柳氏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蒙着面纱,眼神阴狠地看着窗外。
“夫人,我们真的要去静心寺见那位大人吗?”车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是柳氏买通的狱卒,也是她的远房表弟,如今只能跟着柳氏一条路走到黑。
柳氏冷哼一声:“不然呢?我现在是朝廷钦犯,只有那位大人能救我。等我跟他汇合,拿到敌国的军械分布图,再联系太后,到时候别说一个沈清辞,就算是萧夜寒,也奈何不了我!”
车夫不敢再多说,只能加快车速,朝着静心寺的方向赶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马车后面不远处,两个黑衣暗卫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正是林锋派来的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静心寺山脚下。柳氏下了车,对车夫道:“你在这里等着,若是我一个时辰后还没出来,你就立刻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车夫连忙点头,看着柳氏沿着山路往上走,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柳氏来到静心寺后门,轻轻敲了三下门。片刻后,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打开门,将她拉了进去。
“柳氏,你怎么才来?”斗笠人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
柳氏喘了口气,摘下面纱,脸上满是焦急:“别提了,我在天牢里被沈清辞那个小贱人算计,差点就出不来了。幸好我早有准备,买通了狱卒,才逃了出来。对了,大人,敌国的军械分布图带来了吗?我需要用它来跟太后交换,让她保我安全。”
斗笠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柳氏:“这就是你要的军械分布图。不过,太后那边己经传来消息,说沈清辞己经开始怀疑她了,让你尽快想办法除掉沈清辞,否则夜长梦多。”
柳氏接过图纸,紧紧攥在手里,眼神怨毒:“沈清辞那个小贱人,我早就想杀她了!等我跟太后汇合,就用毒把她给毒死,让她不得好死!”
斗笠人沉默了片刻,道:“你最好快点行动。萧夜寒己经开始调查镇国公府的旧案了,若是让他查到你跟敌国的关系,就算有太后保你,也无济于事。”
柳氏心中一凛,连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联系太后,等我除掉沈清辞,再跟你汇合。”
说完,柳氏转身就要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只见两个黑衣暗卫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刀,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你们是谁?!”柳氏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毒粉。
“我们是奉沈小姐之命,来请柳夫人回府的。”其中一个暗卫冷冷地说。
柳氏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她迅速掏出毒粉,朝着暗卫撒去:“找死!”
暗卫早有防备,连忙侧身躲开,同时拔出刀,朝着柳氏扑了过来。斗笠人见状,也拔出腰间的剑,与暗卫打了起来。
柳氏趁机想要逃跑,却被另一个暗卫拦住。两人缠斗在一起,柳氏虽然会用毒,但武功远不如暗卫,没过几招就被暗卫制服。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后的人!你们敢抓我,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柳氏拼命挣扎,大声喊道。
暗卫不为所动,拿出绳子将她捆了起来。另一边,斗笠人也被另一个暗卫打败,斗笠掉落在地,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敌国的使者?”暗卫看着斗笠人的脸,冷声道。
斗笠人(敌国使者)冷笑一声:“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们记住,我们大凉国很快就会攻打大曜,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暗卫不再跟他废话,拿出布条堵住他的嘴,然后押着柳氏和敌国使者,朝着山下走去。
此时,沈清辞正在书房里等消息。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林锋带着暗卫押着柳氏和敌国使者走了进来。
“小姐,幸不辱命,我们把柳氏和她的同党抓回来了。”林锋拱手道。
沈清辞站起身,走到柳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氏,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和敌国勾结,害死我母亲,构陷镇国公府,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柳氏被捆得严严实实,却依旧嘴硬:“沈清辞,你别得意!太后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太后?”沈清辞轻笑一声,“你以为太后真的会救你吗?她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枚棋子,如今你没用了,她只会想办法杀了你,以绝后患。”
柳氏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沈清辞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敌国使者:“说,你们大凉国为什么要跟柳氏勾结?军械分布图是用来做什么的?”
敌国使者闭紧嘴巴,不肯说话。
沈清辞眼神一冷,对锦儿道:“去把我书房里的‘蚀骨痒毒’拿来。”
锦儿连忙点头,很快就拿来一个小瓶子。沈清辞打开瓶子,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蚀骨痒毒’,只要在你身上滴一滴,你就会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发痒,抓心挠肝,生不如死。”沈清辞拿着瓶子,走到敌国使者面前,“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滴三滴。”
敌国使者眼神闪烁,显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不肯开口。
沈清辞不再废话,拿起瓶子,就要往他身上滴。
“我说!我说!”敌国使者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我们大凉国想要攻打大曜,柳氏是我们安插在大曜的细作,负责收集大曜的军械情报。军械分布图是用来确定大曜军械库的位置,方便我们偷袭。”
沈清辞挑眉:“就这些?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
敌国使者连忙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本来计划等柳氏拿到军械分布图,就联系太后,让她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攻打京城。没想到柳氏这么快就被你们抓住了。”
沈清辞满意地点点头,对林锋道:“把他们押下去,关在密室里,好好看管,别让他们死了。等我明天把他们交给皇帝,让皇帝亲自审问。”
林锋拱手道:“是,小姐。”
看着柳氏和敌国使者被押下去,沈清辞松了口气。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母亲,祖父,父亲,你们看到了吗?害我们镇国公府的人,很快就要付出代价了。”
就在这时,锦儿突然跑了进来,脸色慌张:“小姐,不好了!靖王殿下派人来报,说他的寒毒突然发作,情况很严重,让您快去摄政王府!”
沈清辞心中一紧,连忙拿起桌上的《毒医秘典》和药箱:“走,我们现在就去!”
她知道,萧夜寒的寒毒发作起来极为凶险,若是不及时救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她,绝对不能让萧夜寒死——他是她的盟友,也是她这一世唯一想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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