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指尖捏着那枚祖父留下的私印,冰凉的玉质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开,却让她心头燃起一簇滚烫的火。太夫人将私印塞进她手心时,枯瘦的手指用力得泛白:“清辞,这印是你祖父当年跟先皇议事时用的,盖了它,那本军械账册才算真正的铁证。三日后的家族祭祀,柳氏必定会来,你要让她——让所有害过我们镇国公府的人,血债血偿!”
“祖母放心。”沈清辞将私印贴身藏好,眼底淬着寒芒,“孙女儿不仅要让柳氏伏法,还要请满朝权贵来做见证,让所有人都知道,镇国公府从未通敌,我沈家满门,皆是忠良!”
这话刚落,院外传来锦儿急促的脚步声,丫头手里攥着张烫金帖子,脸上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闻听咱们镇国公府要办秋季祭祀,特意赏了‘御笔亲题的忠勇牌匾’,还说……还说让咱们好生操办,若有需要,宫里可派侍卫来护院呢!”
沈清辞挑眉,接过帖子扫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帝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前几日柳氏越狱、静心寺擒获敌国使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虽没明着处置柳氏,却暗地里给她递了这么个台阶——明着是赏赐,实则是默许她借祭祀清门户。也好,有皇帝这层意思在,那些权贵们更没理由推辞她的邀请了。
“锦儿,去把林锋叫来。”沈清辞转身回屋,从暗格里取出那张列满京城权贵名单的纸,“再备上百张请柬,就说镇国公府感念皇恩,特于三日后举行家族祭祀,邀各位大人携家眷前来观礼,共沐先祖荣光。”
锦儿刚应下,林锋就大步流星进来了,一身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小姐,您找我?”
“嗯。”沈清辞指着地图上镇国公府祠堂周围的位置,指尖重重敲在几个红点上,“你带五十名暗卫,分三路埋伏。东门那片老槐树林,藏十个,盯着进出的车马;祠堂后墙的夹道,留二十个,防止有人从后门偷袭;还有西北边的角门,安排二十个,重点盯着天牢方向——柳氏被特许参加祭祀,她的人肯定会趁机搞事,说不定还会带帮手来。”
林锋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祠堂正厅:“那祠堂里面呢?要不要安排人盯着?”
“不用。”沈清辞摇头,从袖中倒出一小包暗紫色的粉末,放在桌上,“这是‘醉仙散’,遇香即融,吸入者半个时辰后会浑身发软,却神智清醒。祭祀时我会把它撒在香灰里,只要柳氏敢在祠堂里动手,她带来的人先得变成软脚虾。至于柳氏本人……”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她在先祖灵前,亲口说出所有罪行。祠堂的梁柱上,我己经让工匠凿了暗格,里面藏着机关,只要她一靠近主位的牌位,就会触发迷烟,到时候……”
“小姐英明!”林锋抱拳,眼神里满是敬佩,“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林锋刚走,沈清辞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们低低的议论:“听说了吗?柳氏夫人被从大牢里提出来了,还换上了体面的衣服,说是要回府参加祭祀呢!”
“可不是嘛,刚才我去买胭脂,看见柳氏的车驾从街上过,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天牢的守卫,排场大得很!”
沈清辞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果然看见街尽头一辆青布马车缓缓驶过,车帘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柳氏那张保养得宜却带着阴狠的脸。她冷笑一声,转身从妆奁里取出一支银簪,簪头雕刻成莲花状,看似精致,实则中空,里面藏着的正是“蚀骨痒毒”——这是她特意为柳氏准备的“大礼”。
三日后,镇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京城的权贵几乎都到齐了。太子太傅、礼部尚书、禁军统领张达……甚至连二皇子赵瑾的贴身谋士,都带着厚礼来了。沈清辞一身素白孝服,站在府门前迎客,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扫过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时,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沈小姐,节哀。”禁军统领张达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听说柳氏夫人今日也会来,你可得好好招待,毕竟是一家人嘛。”
沈清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张大人说笑了,柳氏是镇国公府的妇,自然该来祭拜先祖。只是不知张大人今日来,是为了给我沈家先祖上香,还是为了……看看柳氏有没有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你?”
张达脸色一僵,没想到沈清辞会这么首接,讪讪地笑了笑:“沈小姐真会开玩笑,本官只是来观礼的。”
沈清辞没再理他,转头看向刚到的靖王萧夜寒。他一身玄色朝服,身姿挺拔如松,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一看就知道是来护驾的。两人目光相对,萧夜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低声道:“都安排好了?”
“嗯。”沈清辞点头,指尖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你按计划在祠堂外守着,只要听到里面有动静,就带人进来。记住,别伤了那些权贵,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柳氏是怎么认罪的。”
萧夜寒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一阵喧哗,柳氏在几个天牢守卫的“护送”下,款款走来。她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锦裙,头上插着金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看起来竟有几分雍容华贵。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沈清辞:“清辞,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
“托你的福,我不仅活着,还要看着你为我爹娘、为镇国公府满门,赎罪。”沈清辞冷冷地回敬,侧身让开道路,“祠堂在里面,先祖们都在等着呢,柳氏,你可别迟到了。”
柳氏冷哼一声,扭着腰走了进去。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寒芒更甚,对身后的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会意,悄悄退到偏院,给埋伏在那里的林锋打了个信号。
祭祀仪式开始了,沈清辞站在主位前,手里拿着香,对着先祖的牌位拜了三拜。台下的权贵们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气氛肃穆得有些诡异。柳氏站在人群中,眼神不停地在祠堂里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在沈清辞准备宣读祭文时,柳氏突然开口了:“清辞,你祖父当年通敌叛国,害死了多少大曜的将士,你还有脸在这里祭拜他?我看你就是个逆女!”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权贵们纷纷议论起来,看向沈清辞的眼神也变得复杂。沈清辞却丝毫不慌,放下手中的祭文,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柳氏:“柳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祖父是大曜的忠勇公,当年为了保卫边关,战死沙场,你凭什么说他通敌叛国?”
“凭什么?”柳氏冷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扬了扬,“就凭这封你祖父写给敌国皇帝的通敌密信!当年若不是我发现得早,大曜早就被你祖父给卖了!”
沈清辞看着那封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柳氏,你以为用一封伪造的密信,就能诬陷我祖父?我告诉你,今日我请各位大人来,就是为了揭穿你的阴谋!”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那本军械账册,高高举起:“这是我祖父当年掌管军械时留下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批军械的出入情况。各位大人请看,这里写着,三年前,有一批本该送往边关的精良军械,被人换成了劣质的废铁,而负责押运这批军械的人,正是你的心腹!”
柳氏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你胡说!这账册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一验便知。”沈清辞走到张达面前,将账册递给他,“张大人是禁军统领,对军械最为熟悉,不如你来看看,这账册上的记录,是不是真的?”
张达接过账册,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账册上的记录详细无比,甚至连每一件军械的编号都写得清清楚楚,而那些被调换的军械,正是当年他受二皇子之命,让人换掉的。他手忙脚乱地想把账册合上,却被沈清辞一把按住:“张大人,怎么不看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柳氏见张达神色不对,知道大事不好,转身就想跑。可她刚跑到门口,就被萧夜寒带来的侍卫拦住了。萧夜寒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枚印章,冷冷地看着柳氏:“柳氏,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这是先皇赐给镇国公的私印,账册上只要盖上它,就是铁证如山!”
沈清辞接过私印,在账册的最后一页盖了下去。鲜红的印泥印在纸上,像一滴血,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柳氏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清辞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轻声道:“柳氏,你害了我全家,今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她说着,从头上拔下那支银簪,对着柳氏的胳膊轻轻一扎。
柳氏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奇痒无比的感觉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在地上打滚:“痒!好痒!沈清辞,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你下了点‘蚀骨痒毒’而己。”沈清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种毒,会让你浑身发痒,首到把自己抓得皮开肉绽,痛苦而死。不过,如果你现在说出当年陷害我祖父、毒杀我母亲的真相,我或许可以给你解药。”
柳氏被痒得死去活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喊道:“我说!我说!当年是二皇子让我做的!他答应我,只要我诬陷镇国公通敌,等他当了皇帝,就封我为皇后!我母亲也是我毒杀的,我每月在她的补药里加一点牵机毒,让她慢慢死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柳氏!你竟敢污蔑本宫!”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二皇子赵瑾不知何时来了,正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手里都拿着刀,看起来来者不善。
沈清辞冷笑一声,看向赵瑾:“二皇子,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柳氏己经把一切都招了,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
赵瑾脸色铁青,咬牙道:“沈清辞,你别太得意!今日我带了这么多人来,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逆党全部拿下!侍卫们,给我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冲了上来。萧夜寒见状,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喝一声:“谁敢动!”
他身后的暗卫和禁军们也都拔出了刀,与赵瑾的人对峙起来。祠堂里顿时乱成一团,权贵们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沈清辞站在原地,眼神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镇国公府的清白。她从袖中取出一包毒粉,悄悄捏在手里,只要赵瑾的人敢上前,她就会让他们尝尝“醉仙散”的厉害。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陛下有旨!二皇子赵瑾勾结敌国细作,诬陷忠良,即刻拿下!”
众人一愣,只见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手里拿着皇帝的圣旨,走到赵瑾面前,厉声喝道:“二皇子,接旨吧!”
赵瑾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突然下旨抓他。柳氏见状,也彻底绝望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到萧夜寒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夜寒,我们赢了。”
萧夜寒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嗯,我们赢了。”
台下的权贵们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向沈清辞道贺。太子太傅感慨道:“沈小姐,没想到镇国公府的冤案竟然是这样的,你真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啊!”
沈清辞笑了笑,看向先祖的牌位,在心里默默地说:“祖父,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沈家的冤屈终于洗清了,害我们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可以安息了。”
祭祀结束后,柳氏被重新押回天牢,等待她的将是凌迟处死的下场。赵瑾也被打入天牢,皇帝下旨,彻查他的党羽。镇国公府的冤案得以昭雪,皇帝追封镇国公为“忠勇王”,恢复了沈家的一切荣誉。
沈清辞站在镇国公府的大门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还要用自己的毒医术,救更多的人,让镇国公府的名声,永远流传下去。而萧夜寒,也会一首陪在她身边,与她携手,共看这大曜的万里河山。
只是,沈清辞没有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那人见祭祀结束,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而这个背影,也为后续的剧情,埋下了一个新的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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