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的金銮阶下,禁军统领张达手持长戟,戟尖斜指地面,寒芒映着他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他身后,三百余名禁军将士铠甲铿锵,刀枪林立,将整座太和殿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陛下!”张达扯着嗓子嘶吼,声音穿透宫墙,震得檐角铜铃乱响,“速速将军械账本和沈清辞那贱人交出来!否则,这太和殿今日便要染血!”
殿内,皇帝赵弘紧紧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脸色铁青。他身前的龙案上,摊着那本染着镇国公府血痕的军械账本,账本最后一页,太后与敌国皇帝的书信墨迹未干,“吾妹可借张达之力,颠覆大曜,助吾儿登基”这行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睛生疼。
“母后……你怎能如此对朕?对大曜?”皇帝声音发颤,看向站在殿侧的太后。
太后李氏身着绣金宫装,鬓边珠翠摇曳,脸上却没半分往日的慈和,只剩冰冷的狠厉。她抬手理了理袖口,慢悠悠道:“陛下,哀家本是敌国公主,当年嫁入大曜,便是为了今日。镇国公挡了哀家的路,他全家死不足惜!如今账本己现,你若识相,便下诏传位给二皇子,哀家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你做梦!”皇帝猛地拍案,龙案上的玉玺都震得跳了跳,“朕是大曜天子,岂能向你这敌国细作低头!”
“陛下倒是有骨气。”太后冷笑一声,冲张达使了个眼色,“张统领,给陛下点颜色看看——先把殿外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侍卫斩了!”
张达眼中凶光一闪,挥戟就要下令,忽听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草叶在风中摩擦。紧接着,围在殿外的禁军将士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捂着鼻子咳嗽,有人揉着眼睛惊呼:“这是什么东西?好呛!”
“不好!是迷烟!”有老兵反应过来,刚要拔刀戒备,身子却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眨眼间,三百余名禁军将士像割麦子似的,成片成片地倒下,只剩张达和几个心腹还在强撑着,却也头晕目眩,脚步虚浮。
太后脸色骤变,猛地转身看向殿门:“是谁在搞鬼?!”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清辞提着一个绣着毒草纹样的锦囊,缓步走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沈清辞抬手拍了拍锦囊,“这‘醉仙草’的味道,还合您的心意吗?”
“是你!”太后又惊又怒,指着沈清辞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竟敢用毒暗算哀家的人!”
“彼此彼此。”沈清辞挑眉,目光扫过地上的禁军,“比起太后娘娘用牵机毒害死我母亲,用假军械构陷我镇国公府满门,我这点手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铠甲碰撞声,萧夜寒身披玄铁战甲,手持长枪,带着一队北境铁骑冲了进来。他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沈清辞身上,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向张达,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张达,你勾结太后,背叛大曜,可知罪?”
张达还想反抗,举起长戟就朝萧夜寒刺去。萧夜寒冷哼一声,侧身避开,长枪横扫,“咔嚓”一声,竟将张达的长戟拦腰斩断。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踹在张达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上,口吐鲜血。
“拿下!”萧夜寒一声令下,身后的铁骑一拥而上,将张达死死按在地上。
太后见状,吓得腿都软了,踉跄着后退几步,想要躲到皇帝身后,却被皇帝一把推开。
“母后,你害朕的父皇,害朕的忠臣,害朕的百姓,朕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皇帝说着,就要去拔龙案上的宝剑。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猛地扑向沈清辞:“我杀了你这贱人!”
沈清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从锦囊里摸出一根毒针,抬手一扬,毒针“咻”地一声,正中太后的手腕。太后吃痛,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手腕瞬间红肿起来。
“这是‘蚀骨针’,”沈清辞慢悠悠道,“半个时辰内若不解毒,你的手腕便会溃烂,最后连骨头都剩不下。”
太后吓得面无人色,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萧夜寒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匕首,递给身后的侍卫:“把太后押入冷宫,听候发落。”
侍卫领命,架起的太后,拖了出去。太后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哀家是敌国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敌国大军会来救我的!”
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皇帝沉重的喘息声和禁军将士昏迷在地的呻吟声。
皇帝看着萧夜寒和沈清辞,眼中满是感激:“靖王,清辞,今日若不是你们,朕和大曜都要毁在那毒妇手中。”
“陛下言重了。”萧夜寒拱手道,“臣身为大曜战神,护驾保国是分内之事。”
沈清辞则走到龙案前,拿起那本军械账本,轻声道:“陛下,镇国公府的冤案,终于可以昭雪了。”
皇帝看着账本,眼眶泛红:“是啊,终于可以昭雪了……朕要下旨,追封镇国公为忠勇公,恢复你父亲的官职,还要为镇国公府平反,归还所有家产。”
“谢陛下。”沈清辞屈膝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萧夜寒突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扶住了身边的长枪。
“王爷!”沈清辞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萧夜寒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声音微弱:“寒毒……突然发作了。”
沈清辞心中一紧,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脉搏微弱,跳动急促。她想起之前在毒医秘籍里看到的方子,急忙道:“陛下,王爷的寒毒发作,臣女需要立刻为他施针配药,还请陛下赐一间静室。”
皇帝连忙点头:“快!传朕旨意,将偏殿收拾出来,任何人不得打扰!”
沈清辞扶着萧夜寒,快步走向偏殿。一路上,萧夜寒的身体越来越冷,几乎要靠在沈清辞身上才能站稳。
“清辞……”萧夜寒看着她,眼中满是歉意,“又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沈清辞咬着唇,强忍着泪水,“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寒毒。之前在雪山找到的雪莲还在,我先用雪莲熬药,暂时压制住寒毒,等以后找到凤凰胆,再彻底为你解毒。”
萧夜寒轻轻点头,闭上眼睛,靠在沈清辞的肩上。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寒意。
到了偏殿,沈清辞将萧夜寒扶到床上躺下,然后从锦囊里拿出银针,快速在他身上的穴位扎下。萧夜寒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但依旧苍白。
沈清辞又拿出雪莲,切成薄片,放入药罐中,加入清水,生火熬药。看着药罐中翻滚的药汁,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凤凰胆,治好萧夜寒的寒毒,绝不能让他像前世一样,英年早逝。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锦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温水和一块干净的帕子。
“小姐,王爷怎么样了?”锦儿担忧地问。
“暂时稳住了。”沈清辞道,“你帮我看着药,我去看看王爷的情况。”
锦儿点头:“小姐放心,我会看好药的。”
沈清辞走到床边,坐在床沿,轻轻握住萧夜寒的手。他的手依旧冰冷,沈清辞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萧夜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清辞,有你在,真好。”
沈清辞心中一暖,也笑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济世堂,给百姓看病,好不好?”
“好。”萧夜寒点头,“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就在这时,药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药汁熬好了。沈清辞起身,端起药罐,将药汁过滤到碗中,吹了吹,递到萧夜寒嘴边:“来,喝了药。”
萧夜寒坐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很苦,但他却觉得心中甜丝丝的。
喝完药,萧夜寒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沈清辞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柔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暗卫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小姐,王爷,敌国得知太后被擒,派使者来京了。”
沈清辞心中一动:“使者来京做什么?”
暗卫道:“使者说,愿用凤凰胆换太后。”
“凤凰胆?”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皱起眉头,“敌国怎么会有凤凰胆?他们又怎么知道王爷需要凤凰胆解毒?”
暗卫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使者只说,若我们不答应,就出兵攻打边关。”
沈清辞看向床上熟睡的萧夜寒,心中犹豫起来。凤凰胆是治好萧夜寒寒毒的关键,但太后是敌国细作,罪大恶极,若是将她放了,恐怕会留下后患。
就在这时,萧夜寒突然醒了过来,他听到了暗卫的话,轻声道:“答应他们。”
“王爷!”沈清辞惊讶地看着他,“太后是罪魁祸首,放了她,恐怕会……”
“我知道。”萧夜寒打断她,“但凤凰胆不能错过。至于太后,我们可以先答应使者,等拿到凤凰胆,再想办法处置她。”
沈清辞想了想,觉得萧夜寒说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对暗卫道:“你回复使者,就说我们同意用太后换凤凰胆,但换人的地点和时间,由我们定。”
暗卫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沈清辞重新坐回床边,握住萧夜寒的手:“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既拿到凤凰胆,又不让太后逃脱罪责。”
萧夜寒看着她,眼中满是信任:“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换胆之行,必定充满了危险,但只要两人携手同心,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而此时的冷宫之中,太后李氏正坐在冰冷的地上,眼中满是怨毒。她想起之前使者传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沈清辞,萧夜寒,你们等着!等哀家拿到凤凰胆,回到敌国,定要带兵回来,将你们碎尸万段!”
一场围绕着凤凰胆和太后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沈清辞和萧夜寒,也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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