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那五万块“封口费”，李天玺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但他心里那根弦却绷得紧紧的，兴奋和忐忑交织在一起。
五万块！对于过去的他来说，这简首是一笔天文数字！足以让他喘上好大一口气，把那些催命似的账单狠狠砸回去。
但他更清楚，这钱来路不正，是踩着钢丝弄来的，绝不能张扬。张胖子那边虽然暂时稳住了，但谁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哪天反应过来或者狗急跳墙。
“低调，必须低调！”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他没有把这笔钱存入常用的工资卡，而是特意去另一家银行新开了一个账户，分几次、在不同网点，将这五万块现金存了进去。整个过程，他感觉自己像极了电影里的间谍，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松了口气。钱落袋为安，而且处理得还算隐蔽。
接下来，就是怎么让这笔钱生出更多的钱。光存着，通货膨胀都能把它吃没了一半。
系统的每日抽奖，是他最大的希望。
第二天晚上，他怀着无比的期待，准时召唤出系统界面，按下了抽取按钮。
轮盘转动，光芒闪烁。
【叮！】
【恭喜宿主，获得：命运线索——【城东旧货市场，丙排第十二摊，留意摊主脚边旧木箱内的杂项。】】
旧货市场？杂项？
李天玺愣了一下。这跨度有点大啊。难道是要他去捡漏？
他对古玩旧货一窍不通，这行当水太深，别说五万块，五千块扔进去可能都听不见个响。电视里演的捡漏故事很，但现实里大概率是打眼交学费。
但是……系统给出的线索，至今还没有出过错。那张纸条就是明证。
去？还是不去？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李天玺就做出了决定。
去！必须去！
系统就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不相信系统，他还能相信什么？相信张胖子会良心发现吗？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他不用上班。一大早就爬起来，换上一身最旧最不起眼的衣服，背了个破帆布包，揣了几千块钱现金，就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往城东旧货市场赶去。
这市场比他想像的更大、更杂乱。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旧木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味。到处都是地摊，摆满了各种真假难辨的瓶瓶罐罐、老旧家具、破书烂画、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件，摊主们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吆喝着，吹嘘着自己的“宝贝”。
李天玺按照线索，找到了丙排第十二个摊位。摊主是个裹着旧军大衣、揣着手缩在板凳上的干瘦老头，正眯着眼打盹，对来往的顾客爱答不理。
他的摊位东西很多，很杂，胡乱地堆在一起。李天玺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被摊主随意踢在脚边的、沾满灰尘的旧木箱。箱子很破旧，颜色都看不清了，其中一个合页还坏了，箱盖歪斜着。
这就是系统说的旧木箱？
他蹲下身，假装随意地翻看摊上的其他东西，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一把生锈的剪刀，几本破旧的连环画……最后才貌似不经意地指向那个木箱：“老板，这破箱子里装的什么？能看看吗？”
老摊主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都是些没人要的零碎，你自己看吧，小心点，别划着手。”
李天玺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搬开歪斜的箱盖。里面果然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个磨损严重的麻将在、一把断了齿的木梳、几个空了的线轴、还有几个黑不溜秋、像是铁疙瘩一样的印章之类的东西。
他的心凉了半截。这能有什么好东西？
但他想起系统的提示——“留意杂项”。他耐着性子，一件件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
当他的手碰到一个用脏兮兮的旧布包着的小物件时，心里莫名一动。这东西入手沉甸甸的，不像铁，倒像是某种沉重的石头。
他慢慢揭开那层几乎快烂掉的布。
里面露出的，是一个小孩拳头大小、通体黝黑、雕刻着复杂奇异兽钮的印章。材质非金非铁，看上去乌漆嘛黑，毫不起眼，甚至有些丑。上面还沾满了干涸的、像是印泥又像是污垢的红色残留物。
但不知为何，这印章的造型古朴，那兽钮虽然怪异，却给人一种苍劲有力的感觉。而且分量极沉。
“老板，这黑疙瘩是什么？”李天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
老摊主瞅了一眼，撇撇嘴：“哦，那个啊，不知道哪儿来的破石头章子，压箱底好久了，占地方。你喜欢？给五十块钱拿走。”
五十块？李天玺心里嘀咕。他完全看不懂这东西，但系统指引他来的……
赌了！五十块，亏了也不心疼！
他装作嫌贵的样子：“五十？就这破石头？二十块最多了！”
“三十！不能再少了！好歹是个玩意儿！”老摊主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样子。
“行行行，三十就三十。”李天玺爽快地付了钱，把这枚沉甸甸的黑石头印章用剩下的破布包好，塞进了帆布包里。
离开摊位，他走到市场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玩意儿真能值钱？别是系统第一次看走眼了吧？
他拿着印章，翻来覆去地看，甚至用指甲抠了抠上面的“污垢”，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正当他有些沮丧时，旁边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这印章……能让我上手瞧瞧吗？”
李天玺抬头，看到一个穿着中式马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黑印章，眼神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李天玺心里一动，把印章递了过去：“您请看。”
老者接过印章，手竟然微微有些发抖。他先是仔细看了印钮的雕刻，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强光手电，对着印章的材质仔细照看，特别是底部刻字的地方，虽然被污垢覆盖，但隐约能看到极深的刀痕。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包浆……这手感……这雕工……”老者喃喃自语，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天玺，声音都变了调，“小伙子，你这东西哪来的？！”
“刚……刚在前面摊上买的。”李天玺老实回答，心里预感越来越强烈。
“花了多少？”老者急切地追问。
“三……三十块。”李天玺有点不好意思。
老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极其复杂，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嫉妒李天玺的运气。他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伙子，你捡了天大的漏了啊！”
“啊？”李天玺虽然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还是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什么破石头！”老者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如果我没看错，这很可能是顶级的田黄冻石！你看这灯光下的通透感，这温润如脂的质感！虽然被污垢糊住了，但绝不会错！而且是清中期以前的老工，这兽钮是狻猊，皇家规制！这底下刻的……很可能是某个王府的藏印或者闲章！”
“田……田黄石？”李天玺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他好像在哪听过，田黄石很贵，非常贵！
“是啊！还是顶级的冻石！这么大一块，雕工又如此精湛，还是老物件……”老者爱不释手地着印章，犹豫了一下，对李天玺说，“小伙子，这东西……你愿意转让吗？我出……这个数。”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一万？”李天玺试探着问，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老者笑着摇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再加个零。”
十……十万？！
李天玺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三十块买的破石头……转手就能卖十万？！这利润……
巨大的惊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全身，让他几乎要站不稳！
系统！系统牛逼！（破音）
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您……您没开玩笑？”
“老头子我从不开这种玩笑！”老者表情严肃，“你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个地方交易，现金、转账都行！”
“我卖！就按您说的！”李天玺毫不犹豫。
最终，在一家安静的茶楼包间里，老者当场给李天玺转账了十万元整。看着手机银行提示的到账信息，李天玺的手都在发抖。
老者则小心翼翼地用软布将那颗黑黝黝的印章包了一层又一层，像是捧着绝世珍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天玺独自坐在包间里，看着账户里那多出来的六个零，感觉像是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一天之内，十五万到手！加上之前的五万，他的启动资金达到了二十万！
财富的雪球，真的开始滚动了！而且是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
这一切，都得益于那个神秘的命运轮盘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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