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之后，李天玺看世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他看财经新闻，是抱着学习和找机会的心态。
现在再看，感觉每条新闻背后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操控，而他自己，好像也成了别人新闻里可能出现的那个“被关注对象”。
他开始格外留意那些巨头公司的动向。
瑞德集团最新发布的亚洲投资报告里，似乎隐晦地提到了“新兴独角兽企业的非典型性增长模式值得深入研究”。
深蓝资本的创始人接受采访时，笑着评论说“现在有些年轻人啊，运气好得不像话，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镜头，让李天玺总觉得那眼神是冲着自己来的。
就连腾达集团一次普通的战略升级发布会，他都忍不住琢磨，这是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行业清洗和并购了？自己这小身板够不够人家塞牙缝？
这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被迫害妄想症，让他变得有点神经质。
以前谈合作，他自信满满，现在却格外谨慎，合同条款看了又看，生怕里面埋着什么天坑。
以前做决策，他依靠系统，雷厉风行，现在却难免犹豫，总想着“这个决策会不会太出挑？会不会又引起谁的注意？”
他甚至开始怀疑，公司里是不是己经被安插了商业间谍？不然那些巨头怎么能把他的情况摸得那么“门儿清”？
有一次，一个看起来非常优质的项目找上门来，条件优厚得让人无法拒绝。
李天玺用系统分析了半天，愣是没找出任何毛病。
但他就是不敢签。
“统子哥，这项目太好了，好得不正常！你再仔细扫描一下，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陷阱？比如对方其实是瑞德集团的白手套？签了我就等于签了卖身契？”他紧张兮兮地问。
【项目扫描通过，风险等级：低。未发现与上述机构的首接关联。宿主，您可能患有‘巨头关注后遗症’，建议放松心态。】
李天玺：“我放松不了啊！万一你的扫描被更高级的反扫描技术屏蔽了呢？！”
他最后愣是以“需要再考虑考虑”为由，把那个项目给推了。
搞得项目方一头雾水，觉得这李总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种过度紧张的状态，连张强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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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和林姐吵架了？”
他下意识以为是因为感情问题。
“去去去，别瞎猜。”
李天玺没好气地摆摆手，“我就是…就是觉得吧，钱赚得差不多了，得稳一点，对，稳一点。”
他没法跟张强解释巨头凝视这种高层次的压力，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同时，他也更加刻意地低调。
不再参加任何非必要的公开活动，谢绝了所有媒体采访，公司的宣传也大幅减少。
他甚至真的把那辆有点招摇的跑车换成了某国产新能源品牌，美其名曰“支持国货”。
林心悦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在一次视频会议结束后，她难得地没有立刻切断连线，而是看着屏幕里的李天玺，微微挑眉：“李总最近转性了？走低调朴实路线了？连车都换了？”
李天玺心里一紧，面上打着哈哈：“响应号召，绿色出行嘛。再说，我这小打小闹的，哪比得上林姐您，得低调，低调点好。
林心悦似笑非笑：“是吗？可我听说，瑞德和深蓝的人，最近都在打听一个‘运气好到诡异’的年轻投资人。你说巧不巧？”
李天玺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这女人！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强装镇定：“哦？还有这种事？那这位投资人可要小心了，被大佬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
林心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所以，藏好尾巴，很重要。不过…”
她话锋一转，“有时候，一味地躲，反而更引人好奇。适当的展示肌肉，或许能换来平等的对话资格。”
说完，她便结束了通话。
李天玺看看自己身上的八块腹肌，琢磨着林心悦的话，若有所思。
一味躲藏，反而更显可疑？展示肌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怎么展示？拿什么展示？难道要主动去找那些巨头说“嗨，我开挂了，但我们和平共处吧”？
那不是找死吗？！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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