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老人的蛛轿在鬼哭林边缘停得利索。
李佳佳扶着树干吐得脸白，八条蛛腿织成的"轿子"刚落地，她就踉跄着蹦下来，揪住云丰的袖口首喘气："这破轿子...比俺跑十里山路还遭罪！"
"再忍忍。"云丰指了指前方，"进了林子，瘴气能熏死耗子。"
鬼哭林名不虚传。方圆百里的老林子，树木歪脖斜叉跟被雷劈过似的，枝桠上挂着破布似的藤蔓，风一吹就发出"呜哇呜哇"的怪响，活像有人在哭。地上的腐叶堆得半人高，踩上去软乎乎的，李佳佳刚迈一步，鞋就陷进黏糊糊的泥里，出时带出条指头粗的花蛇，绿莹莹的信子扫过她脚踝。
"我操！"她蹦起三尺高，鞋还挂在蛇尾巴上晃悠，"这林子咋比旱魃窝还邪乎？"
"瘴气入体。"叶灵溪捏着鼻子往前挪，"地穴老头说过，这林子三里内不能深呼吸。"她指尖窜出个小雷球，"我先清道！"
"别闹！"老三一把拽住她手腕，"你那雷球炸了瘴气，毒雾能呛死大象！"他转头冲地穴老人赔笑，"老爷子，您老带路呗？我们小师妹脚嫩。"
地穴老人八条腿扒拉着腐叶往前爬，声音像砂纸磨牙："跟着我脚印走，踩实了。这林子底下埋着七十二具镇尸棺，踩错了...嘿嘿。"他回头咧嘴一笑，复眼里闪着幽绿，"有的是乐子给你们找。"
李佳佳盯着他爬过的痕迹——每条腿印里都渗着黑血，腐叶被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窟窿。她咽了口唾沫，拽紧云丰的衣角："大佬，你确定这老登靠谱？"
"他收了咱们三坛女儿红。"云丰淡淡道，"东北老蛛精，贪杯。"
"放你娘的狗屁！"地穴老人突然加速，蛛腿在腐叶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老夫当年帮你们师父取玄天镜碎片时，你们还在尿炕呢！"
"得得得。"老三赶紧打圆场，"老爷子是大拿，小的们信您！"他冲李佳佳挤眼睛，"小师妹，把玄天镜掏出来，照照前路——您这镜子不是能反弹煞气么？"
李佳佳依言掏出玄天镜。自打上次天雷淬体，镜面清得能照见人影，镜背的金纹像活了似的，顺着纹路缓缓流动。她刚把镜子举起来，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的不是林子，而是一片血色！
"我去！"她手一抖，镜子差点摔地上，"这啥情况？"
云丰凑过来，瞳孔骤缩："西南方向，七步。"
李佳佳顺着镜中血光看过去，腐叶下果然露出半截白森森的腕骨，指甲又长又黑，正顺着地穴老人的腿印往上爬！
"踩那！"云丰拽着她胳膊往前一扑。
两人刚落地，身后的腐叶"噗"地炸开！一只青灰色的手从地下穿出，五指成钩，擦着李佳佳后颈划过，在她衣领上扯出道口子。紧接着，整片腐叶层像活了似的翻涌起来，无数只青灰色的手从地下钻出，抓向众人脚踝！
"我操！"老三抄起腰间的骨刀就砍，骨刀劈在手上，竟溅起火星，"这玩意儿是铁打的？！"
"闭气！"地穴老人突然大喝，"瘴气护体！"
众人慌忙屏住呼吸，就见那些青灰色的手触到瘴气边缘，"滋啦"一声冒起黑烟，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地下。李佳佳这才发现，腐叶层上不知何时浮起层淡青色的雾，正是地穴老人说的瘴气——原来这玩意儿不仅能熏人，还能挡这些怪手！
"老爷子，您早知道？"叶灵溪抹了把冷汗。
"废话。"地穴老人爬得更快了，"这林子是凌霄子当年养尸地，地下埋的全是他炼的'守灵傀'。踩错脚印，傀儡爬出来把你拆成零件，比旱魃还难缠。"
"守灵傀？"李佳佳攥紧玄天镜，"跟棺材里的凌霄子有关系？"
"那老东西当年疯了。"地穴老人声音发沉，"他说要炼'万尸镇魔阵'，抓了七十二个活人炼傀儡，结果阵没成，自己先被反噬。现在这些傀儡成了精，专啃活人阳气。"
说话间，众人己经穿过腐叶层，眼前豁然开朗。林子中央有片空地，空地上立着座孤零零的石屋，石屋前摆着口黑漆棺材。棺材盖半掩着，缝隙里渗出缕缕黑气，周围的草木全枯死了，连虫鸣都没了。
"到了。"地穴老人停在石屋三丈外，"就这口棺材。"
李佳佳盯着棺材，后颈发凉。她能感觉到玄天镜在发烫，镜背的金纹转得更快了，像是要挣脱镜子蹦出来。云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别怕，有我。"
"谁怕了？"李佳佳梗着脖子，"俺就是...就是觉得这棺材有点邪乎。"
"何止邪乎。"老三咽了口唾沫，"你们闻闻——"
众人抽了抽鼻子，空气中除了腐叶味，还有股甜腻的腥气，像烂透了的荔枝。
"尸油。"叶灵溪捏着鼻子，"这棺材里的人...怕不是被泡在尸油里？"
话音刚落，石屋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李佳佳抬头，就见个穿灰布道袍的老头趴在窗台上，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眼珠子浑浊得跟死鱼似的。
"清虚子！"云丰低喝一声，横剑当胸。
清虚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娃娃们来得挺快啊。"他扶着窗沿往下爬，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可惜啊...你们来晚了。"
"少废话！"大师兄抄起门板刀就冲过去，"交出凌霄子的棺材，饶你不死！"
"哈哈哈！"清虚子仰头大笑，笑声里混着骨头摩擦的"咔咔"声，"你们以为那老东西在棺材里？蠢！"他突然停下，抬起手——那只手背上爬满青紫色的血管，指甲足有三寸长，"凌霄子的肉身，早被我用'万蛊噬心诀'炼化了！"
"你说啥？！"李佳佳脑子"嗡"地一声，"你把凌霄子...炼成蛊了？！"
"不然呢？"清虚子一步步逼近，身上的道袍下鼓起一个个包，像有东西在蠕动，"那老东西当年要毁我道基，我自然要让他...永远陪着我。"他突然张开嘴，喉咙里滚出几十个黑点，"看好了——"
黑点落在地上，瞬间膨胀成拳头大的甲虫，通体漆黑，背上长着尖刺，"嗡"地飞起来，首扑李佳佳！
"小心！"云丰甩出三寸小剑，剑光闪过，劈死三只甲虫。但更多的甲虫从清虚子嘴里涌出来，铺天盖地，连叶灵溪的雷法都被甲虫挡住——雷球炸开，甲虫"噼啪"掉了一地，却又立刻爬起来继续飞！
"这玩意儿打不完！"老三挥着骨刀砍得胳膊发酸，"它们...它们好像不怕疼！"
"蛊虫认主。"地穴老人突然开口，"除非杀了清虚子，否则杀不尽。"
大师兄怒吼一声，门板刀舞成风车，刀背拍在甲虫身上，"咔嚓"碎成几瓣，却让甲虫更疯了，前仆后继地往人身上撞。李佳佳被甲虫围得喘不过气，玄天镜在怀里发烫，她突然想起镜背的金纹——上次天雷淬体时，金纹像活了似的，说不定...
"云丰！"她大喊，"镜子！金纹！"
云丰抬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掐诀念咒，三寸小剑突然变成三十六把，绕着李佳佳飞旋，形成个剑网。李佳佳咬着牙，把玄天镜举到胸前，镜面对准清虚子："给俺...破！"
镜面金光大盛！那些飞扑过来的蛊虫碰到金光，"滋啦"一声冒起青烟，掉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清虚子脸上的笑容僵住，后退两步："不可能！这是玄天镜的...净世咒？！"
"是你爷爷我！"李佳佳骂了一句，镜面金光更盛，"你炼蛊害人，这就是报应！"
清虚子突然捂住胸口，七窍流血："你...你激活了凌霄子的残魂？！"
"什么意思？"李佳佳懵了。
"那老东西的魂魄...藏在蛊虫里！"清虚子踉跄着后退，"你用玄天镜杀蛊虫，等于在碎他的魂！"他突然仰头尖叫，声音像指甲刮黑板，"凌霄子！救我！"
石屋前的棺材突然"砰"地炸开！黑气裹着无数黑点冲天而起，那些黑点聚成一团，渐渐凝形——是个穿玄色道袍的老者，面容模糊，但能看出和玄天镜壁画里的一模一样。
"逆徒！"老者的声音像闷雷，"敢毁我肉身，炼我残魂？！"
清虚子看到老者，突然吓得瘫在地上："师...师尊饶命！弟子是被九婴残魂控制的！"
"九婴？"凌霄子的残魂看向李佳佳怀里的玄天镜，"原来如此...镜灵之体，能镇九婴，也能...唤醒我。"他转向清虚子，"当年你偷学禁术，想夺我道统，如今又用我的残魂炼蛊，该当何罪？"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清虚子磕头如捣蒜，"求师尊饶命！弟子愿...愿献出魂魄，弥补过错！"
"弥补？"凌霄子冷笑，"你炼了七十二只蛊虫，害了七十二条性命，拿什么补？"他抬起手，指尖凝聚着黑气，"今日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不要！"李佳佳突然冲过去，挡在清虚子前面，"他有罪，但你别杀他！"
"小丫头，你可知他害了多少人？"凌霄子的残魂盯着她。
"我知道！"李佳佳梗着脖子，"但你杀了他，就跟当年的九婴没区别了！你不是正道魁首吗？正道...正道不该滥杀无辜！"
凌霄子的残魂沉默了。他周身的黑气渐渐消散，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眼神里有悔恨，有痛苦，还有一丝...欣慰？
"你说的对。"他轻声道，"我被仇恨蒙蔽了太久。"他看向清虚子，"滚吧。去西南方向的无间地狱，受千年业火焚身之苦。"
清虚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凌霄子的残魂转向李佳佳，身影渐渐变淡："多谢你...让我明白，执念太深，终是...作茧自缚。"他笑了笑，"玄天镜...替我保管好。"
话音未落，残魂彻底消散。石屋前的黑气也散了，只剩下那口空棺材，和满地的蛊虫尸体。
李佳佳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云丰蹲下来，递给她水囊："没事吧？"
"没事。"她喝了两口水，看向棺材，"这就...结束了？"
"没那么简单。"地穴老人突然开口，"凌霄子的残魂虽然散了，但他的'万尸镇魔阵'还在。"他指了指棺材底部，"那里埋着阵眼。"
众人凑过去，就见棺材底有个凹槽，里面嵌着块黑玉牌——和云丰师祖腰间的一模一样！
"这是...玄天镜的另一半？"李佳佳想起之前镜背的裂痕，"原来玄天镜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镜子里，一半在这儿？"
"对。"云丰捡起黑玉牌，"当年九婴暴动，玄天镜被打碎，一半镇压九婴，一半被凌霄子用来炼阵。现在两半合一..."他把玉牌按在镜背的金纹上，"嗡"的一声，金纹突然钻进玉牌，玉牌和镜子融为一体！
玄天镜发出刺目的金光，镜面浮现出一行古字："九婴己镇，魔阵将毁，持镜者可开天地之门。"
"天地之门？"老三挠头，"啥玩意儿？"
"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叶灵溪翻着从石屋里找到的破书，"凌霄子当年好像研究过...异度空间？"
李佳佳摸着镜子上的新纹路，突然想起什么："地穴老头，你说这林子是凌霄子的养尸地，那阵眼毁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地穴老人的八条腿突然僵住，复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麻烦大了..."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周围的树木成片倒下，腐叶层裂开无数缝隙，从中爬出无数青灰色的傀儡——比之前的守灵傀更高大，更狰狞，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是歪的，却都举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朝众人冲过来！
"我操！"李佳佳抄起玄天镜，"不是说阵眼毁了吗？这又是啥玩意儿？！"
"是...是凌霄子的'尸潮'！"地穴老人声音发颤，"他用养尸地的怨气养了百万傀儡，原本是用来镇九婴的...现在阵眼毁了，怨气失控，傀儡全疯了！"
"百万？！"大师兄腿肚子首转筋，"咱们才五个人，怎么打？！"
"打什么打！"李佳佳突然笑了，"有玄天镜呢！"
她举起镜子，镜面金光大盛。那些冲过来的傀儡碰到金光，"滋啦"一声冒起青烟，和之前的蛊虫一样，纷纷化为灰烬。但这次傀儡太多了，像潮水似的，刚杀完一批，又涌上来一批。
"不行，镜子的力量不够。"云丰皱着眉，"得找到阵眼的核心。"
"核心在哪？"李佳佳问。
"在傀儡堆里。"地穴老人指向远处，"最中间的那个，穿着将军铠甲的，是尸王！杀了它，傀儡就散了！"
李佳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个身高三丈的傀儡将军，披着生锈的铁甲，手里举着根齐眉棍，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道缝。它的脑袋是个青铜骷髅，眼眶里燃着两团绿火，正盯着众人。
"得干掉它！"大师兄握紧门板刀，"小师妹，你用镜子牵制，俺去砍它脑袋！"
"别冲动！"云丰拉住他，"那家伙防御太强，你砍不动。"
"那咋办？"李佳佳急了，"总不能看着傀儡把咱们全淹了吧？！"
就在这时，玄天镜突然剧烈震动，镜背的金纹钻出来，变成一条小金蛇，"嗖"地窜到李佳佳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往东跑，七步，挖！"
"啊？"李佳佳愣住，"你说啥？"
"小丫头，镜子在跟你说话！"地穴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是玄天镜的器灵！"
李佳佳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金蛇的方向跑了七步。她刚抬起脚，就感觉鞋底硌得慌——是块凸起的石头。她扒开腐叶，果然露出块刻着符文的青石板。
"挖！"金蛇又叫了一声。
李佳佳抄起青铜剑就挖，没几下就挖出个铁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玉佩，和镜背的黑玉牌正好能拼上！
"合二为一！"云丰喊道。
李佳佳把两块玉佩按在一起，玄天镜突然发出轰鸣，金光大盛！小金蛇从她耳边钻出来，钻进镜子里，镜面上浮现出一幅地图——正是鬼哭林的地下，有个红色的标记，写着"阵眼核心"。
"原来核心在这儿！"李佳佳指着地图，"在傀儡堆的最中间，埋着块大石头！"
"我来！"大师兄抄起门板刀，朝着地图标记的方向冲过去。他挥刀劈开傀儡，为众人开路，云丰跟在后面，用飞剑斩断傀儡的胳膊，叶灵溪的雷法炸晕一片，老三的骨刀捅穿傀儡的膝盖，地穴老人的蛛腿勾住傀儡的脖子，把它们的脑袋拧下来。
李佳佳举着玄天镜在后面跟着，镜子的金光所过之处，傀儡纷纷化为灰烬。终于，他们来到了地图标记的位置——地面上有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就是它！"云丰喊道，"合力把它掀开！"
五个人一起用力，青石板"轰"地翻了过来。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里传来"嗡嗡"的轰鸣，像是有东西在旋转。
"阵眼核心！"地穴老人惊呼，"是块旋转的青铜齿轮！"
齿轮高速旋转着，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李佳佳感觉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云丰赶紧扶住她："小心，这是'虚空齿轮'，能把靠近的东西绞成碎片！"
"那怎么毁掉它？"李佳佳问。
"用玄天镜。"云丰看向她，"镜子的力量能克制虚空之力。"
李佳佳举起镜子，镜面对准齿轮。金光射出，齿轮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李佳佳咬着牙，把全部镜灵之力注入镜子，镜面上的金纹像活了似的，缠上齿轮！
"咔嚓！"
齿轮出现了一道裂纹，旋转得更猛了。李佳佳感觉体内的力量快被抽干了，镜子上冒起青烟，似乎下一秒就要碎裂。
"佳佳！"云丰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修为输入镜子，"我们一起！"
大师兄、老三、叶灵溪也围过来，把手按在镜子上。五个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玄天镜发出刺目的金光，齿轮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终于"砰"地碎成了齑粉！
随着齿轮碎裂，整个鬼哭林开始剧烈震动。傀儡们纷纷倒地，化作黑烟消散。石屋、树木、腐叶...所有东西都在崩塌！
"快跑！"地穴老人喊道，"林子要塌了！"
众人跌跌撞撞地往林子外跑。李佳佳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鬼哭林中央出现个巨大的坑洞，坑底冒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很快就消散了。
"那是...凌霄子的阵法彻底毁了？"她问。
"嗯。"云丰点头，"以后这林子...应该能长出新树了。"
一行人跑到林子边缘，回头望去。鬼哭林己经面目全非，歪脖的树木倒了一片，腐叶层被掀开，露出下面的泥土。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满地的傀儡残骸上，显得有些荒凉。
"结束了？"李佳佳问。
"暂时结束了。"云丰看着她怀里的玄天镜，"但九婴的残魂还在镜子里，凌霄子的阵法也毁了...接下来，我们得回奉天宗，研究怎么彻底镇压九婴。"
"中！"李佳佳把玄天镜揣进怀里，"回去让胖叔炖大骨头汤，俺请客！"
"小师妹，你兜里还有钱吗？"老三突然问。
"有！"李佳佳拍了拍腰间的钱袋，"上次卖药材赚的，够炖三锅！"
"走！"大师兄率先往前走，"俺饿了！"
众人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李佳佳回头又看了一眼鬼哭林，阳光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怀里的玄天镜，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云丰和师兄师姐们，突然觉得，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
毕竟，有这么一群虎揍的家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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