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小小被江屿那句石破天惊的怀疑彻底震懵了，拿着手机，半天没反应。 “屿…屿大佬，你…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事关重大，甚至牵扯到家族内部的表哥，她一时难以接受。
江屿的眼神依旧冷静，但语气十分肯定：“我不确定。但没有证据前，逻辑推理指向他的可能性最高。代码泄露绝非普通员工能做到，必然是有权限、有动机的高层。苏晨有条件，而他的某些言行，在事后回想，非常可疑。”
他顿了顿，看着梦小小苍白的脸，放缓了语气：“这只是我的推测。但眼下情况紧急，任何可疑线索都不能放过。告诉你父亲，只是提供一个调查方向，总比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查要好。”
梦小小看着江屿沉稳的眼神，那颗慌乱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一些。她咬了咬牙，选择相信江屿的判断。她没有首接打给父亲（怕父亲正在气头上不听她说完），而是打给了父亲最信任的助理，陈助理。
电话接通，梦小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陈叔叔，是我，小小。我爸还在开会吗？……嗯，我知道公司出事了他很忙，但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和代码泄露有关……对，不是瞎胡闹……是关于一个可能的调查方向……”
她按照江屿的提示，复述了“重点调查能接触核心代码的高层与雷霆科技及其关联方的异常往来”，并在最后，几乎是屏着呼吸，极其小声地加了一句：“……还有，特别留意一下我表哥苏晨最近的动向。”
电话那头的陈助理显然愣住了，沉默了几秒，才严肃地回答：“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明白了，我会以最谨慎的方式，向董事长汇报这个……‘建议’。”
挂了电话，梦小小像虚脱了一样坐在沙发上，手心都是汗。她看向江屿，眼神复杂：“陈叔叔说他会告诉我爸……屿大佬，万一，万一是我们猜错了……”
“猜错了，损失的无非是一次排查。”江屿平静地分析，“但若猜对了，就能及时止损，甚至反制对手。这是目前概率上最优的选择。”
他的冷静和理性感染了梦小小。是啊，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几个小时后，梦远山书房。
梦远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听着技术总监和安保主管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排查毫无进展，内部人心惶惶，发布会推迟的公告一旦发出，股价必然暴跌。
这时，陈助理敲门进来，神色凝重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梦远山 initially 皱起眉头，显然对“苏晨”这个名字被提及感到不悦和怀疑，但听到是女儿提供的线索，并且强调是“一个可能的调查方向”后，他沉默了。
他挥手让技术总监和安保主管先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他和陈助理。
“小小怎么会突然提到苏晨？”梦远山沉声问。 陈助理斟酌着用词：“小姐说……是她的那位朋友，江先生，根据一些……细节，做出的推理。” “江屿？”梦远山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那个看起来平静得过分的年轻人？“他根据什么细节？”
陈助理摇头：“小姐没说具体。但她说，江先生认为，苏总最近的一些言行，在事后回想有些反常。建议我们从异常资金往来和私下接触查起。”
梦远山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本能地不相信苏晨会做这种事，毕竟是亲戚，也在公司多年。但眼下死马当活马医，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而且，那个叫江屿的年轻人，上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看不透”，或许真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他猛地睁开眼，对陈助理下达指令：“立刻启动最高权限的内部审计，范围锁定在能接触‘星耀’核心代码的所有高管，包括苏晨。重点查过去三个月，他们及其首系亲属的所有账户异常流水，以及与雷霆科技、其子公司、甚至其股东、高管有关联的任何私下接触记录、通讯记录。要绝对保密！”
“是，董事长！”陈助理心中一凛，知道董事长这是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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