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意志浩瀚如海，却又懵懂如初生的婴孩。
它在沉睡中被吵醒，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那几个外来的租客。
苏牧唇角微扬。
地球的天道意志，醒了。
有点意思。
像个被惯坏的地主家傻儿子，终于知道看看自家田地了。
……
天盾局总部，地下三百米。
空气死寂，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接触……失败了。”
首席谈判专家声音嘶哑，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
失败？
这词用得太委婉了。
那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神威碾压。
连对视的资格都没有。
头发花白的总指挥官瘫坐在椅子上，一夜之间，精气神彻底垮了。
他盯着屏幕上那片被净化的亚马逊雨林，那里现在是全球觉醒者的圣地。
而他们，地球名义上的守护者，却连门都进不去。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完了……人类的时代，要结束了。”
一名年轻的参谋官喃喃自语，精神濒临崩溃。
“放屁！”
总指挥官猛地一拍桌子，双目赤红。
“结束？老子还没死呢！”
“内部出现分歧了，”一名情报主管低声道，“有人主张不惜代价，动用天基武器，也要捍卫人类的尊严。”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应该彻底跪下，寻求……庇护。”
“一群蠢货！”
总指挥官怒吼。
就在这时，一台从未响过的红色加密终端，突兀地发出“滴”的一声。
一条匿名信息，凭空出现。
“鱼塘己经修好，鱼儿正在路上。”
“小心‘渔夫’，他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
信息下方，附带了一小段经过处理的资料。
那是一种扭曲的、充满腐蚀与堕落气息的法则波动分析。
总指挥官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行字。
渔夫！
这个词，他们从苏牧的帖子里见过！
原来，那不是臆想，是真的！
会议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地球，只是个鱼塘？
他们这些所谓的精英，连鱼都算不上，顶多是鱼塘里的水草？
“立刻！最高等级！分析这份资料！”
“战略方向，全部调整！”
“我们的敌人，不是那两位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维度之外的‘渔夫’！”
总指挥官的声音都在颤抖，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抓到救命稻草的癫狂。
……
山顶别墅。
苏牧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对屏幕上天盾局的鸡飞狗跳视若无睹。
转移矛盾，祸水东引。
帝王心术的第一课而己，这些凡人学得还挺快。
两道流光归来，香风扑面。
洛曦瑶和伊莉雅俏生生地立在跟前，美眸里写满了“快夸我”的期待。
“宿敌，我己按您的指引，重塑了那片灵脉。”
“苏牧，我净化了那里的环境，不会再有污秽之物打扰您。”
苏牧放下酒杯，懒洋洋地扫了她们一眼。
“活儿干得还行，就是没什么创意。”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光会打扫卫生可不行，得学会自己当地主。”
“给你们个新任务。”
苏牧指尖轻点，两道光华分别没入两女眉心。
“洛曦瑶，去，给我建个‘无垢剑派’，门槛就一个字，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这地球上所有玩剑的好苗子，都给我收到麾下。”
“伊莉雅，你去，给我立个‘凛冬秩序’，规矩要森严，要绝对。把那些有潜力，又桀骜不驯的家伙，都给我冻成冰棍，再让他们学会怎么当狗。”
他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魔鬼般的诱惑。
“你们可以招收仆从，可以筛选炮灰，可以收集一切你们看上的东西。”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成果。”
“办得好了，我可以考虑一下，亲自教你们几招‘松筋活骨’的把式。”
松筋活骨？
洛曦瑶和伊莉雅的娇躯，同时一颤。
她们想起了在各自世界里，被苏牧按在地上，一边“指点”剑法和法则，一边被他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身体与灵魂的潜力压榨到极限的场景。
那种在极致的痛苦与欢愉中，感受大道升华的滋味……
两女的俏脸，瞬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呼吸，也变得滚烫而急促。
“遵命！宿敌！我定会为您筛选出最锋利的剑！”
“我明白，苏牧。我会为您建立最牢固的秩序。”
又是两道流光，带着前所未有的战意与渴望，冲天而去。
客厅里，重归寂静。
苏牧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随着两女对地球法则的改造，一股股精纯的本源能量，通过那冥冥中的联系，不断涌入他体内的“黑灾”印记。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奇妙的蜕变。
皮肤下的血管，似乎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金色。
力量，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
就在他闭上眼，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充实感时。
“黑灾”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悸动。
不是洛曦瑶剑意般的锋锐。
也不是伊莉雅寒气般的冰冷。
那是一种……滑腻、阴暗、带着堕落与魅惑的气息。
像一条看不见的毒蛇，正吐着信子，从另一个维度，悄然舔舐着地球的空间壁垒。
苏牧的嘴角，缓缓上扬。
又一个老相好，闻着味儿追来了。
这别墅的修罗场，看来又要添把新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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