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外的心动·第二十八章 迟暮的甜
小宝的孩子出生那天，苏晚和陆承渊早早守在医院走廊。当护士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出来，笑着说“是个健康的小公主”时，陆承渊的手竟微微发颤——他从护士手里小心接过小家伙，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眼眶不自觉红了。
“你看这小鼻子，跟小宝小时候一模一样。”苏晚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小公主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欢喜。陆承渊侧头看着她，阳光透过走廊窗户落在她鬓角的银丝上，却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白大褂、眼神清亮的模样。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让这份感情更显醇厚。
自从有了孙女，苏晚和陆承渊的生活多了新的盼头。每周总有两三天，他们会提前买好婴儿辅食和小玩具，去小宝家帮忙带孩子。苏晚抱着孙女坐在沙发上哼摇篮曲，陆承渊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笨拙地给小家伙叠纸船，偶尔还会讲起他和苏晚年轻时的事——讲他们第一次去海边看日出，讲她织围巾时扎破手指，讲小宝小时候调皮把他的钢笔藏起来……那些细碎的往事，在他的讲述里变得格外生动。
有一次，孙女睡着后，小宝看着父母坐在阳台晒太阳的背影，忽然说：“爸，妈，你们这辈子，好像从来没红过脸。”陆承渊笑着看向苏晚，伸手握住她的手：“哪能没矛盾，只是再生气，看到你妈皱着眉的样子，就舍不得了。”苏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里满是默契——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学会了在争执前先体谅对方，在分歧里先想起彼此的好。
随着年纪渐长，陆承渊的腿脚不如以前灵便，苏晚就每天陪他在院子里慢走。葡萄架下的石凳成了他们常待的地方，夏天遮凉，秋天晒暖。有时候苏晚织毛衣，陆承渊就坐在旁边翻旧相册，看到年轻时的婚纱照，他会笑着说：“那时候你还总嫌我拍照僵硬，现在看来，倒是挺好看的。”苏晚会嗔怪他“老不正经”，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苏晚早起想扫雪，却发现陆承渊己经拿着扫帚在院子里忙活，肩头落了一层雪。她赶紧拿了件厚外套跑过去，裹在他身上：“这么大的雪，怎么不叫我一起？”陆承渊转过身，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你怕冷，待在屋里就好。”那天中午，他们在窗边吃着火锅，看着院子里的雪慢慢化掉，锅里的热气模糊了窗户，也暖了彼此的心房。
孙女上幼儿园那年，学校举办“祖孙日”活动，要求爷爷奶奶和孩子一起表演节目。苏晚和陆承渊提前一周就开始排练——他们选了首老歌《牵手》，陆承渊负责唱歌，苏晚跟着节奏轻轻拍手，孙女则在中间跳着不成调的舞蹈。表演那天，看着台下小宝一家笑着鼓掌的样子，苏晚忽然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当年签下了那份契约，让她遇见了陆承渊，拥有了这样一个完整又温暖的家。
活动结束后，陆承渊牵着苏晚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说：“苏晚，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送花吗？你还说我浪费钱。”苏晚笑着点头：“哪是浪费，是你眼光差，送的玫瑰都快蔫了。”“那我现在再给你送一次。”陆承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朵风干的小雏菊——那是去年秋天，他们在公园散步时摘的，他一首夹在旧笔记本里。
苏晚接过小雏菊，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比起年轻时那些华丽的礼物，这朵不起眼的干花，藏着他最真挚的心意。
回到家，陆承渊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装着契约的盒子，轻轻打开。泛黄的纸张上，当年的字迹依旧清晰。他看向苏晚，语气认真：“苏晚，这辈子，我做得最对的事，就是签了这份契约；最幸运的事，就是爱上你。”苏晚靠在他肩上，手里握着那朵干花，轻声说：“我也是。”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院子里的月季盖着一层薄雪，却透着来年再开的盼头。陆承渊轻轻揽住苏晚的肩，目光落在窗外——他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从契约开始，以爱相守，有过甜蜜，有过牵挂，有过岁月沉淀的温柔，也有迟暮时分的安稳。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会这样牵手走下去，看孙女长大，看西季流转，把剩下的时光，都过成彼此眼里最甜的模样。而这场始于契约的心动，早己化作刻在生命里的相守，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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