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微波炉里转动的虾仁蒸蛋,暖黄的灯光裹着食物的香气飘过来,脑海里却突然涌进一段段鲜活的记忆——不是冰冷的文字片段,而是带着温度的画面:横店老旧出租屋的路灯、深夜里共享的一碗泡面、颖宝攥着剧本跟他讨教台词时的认真眼神……
这是前身的记忆,却在融合的瞬间,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连带着对邵丽颖的感激,也变得具体而真切。
他想起记忆里两人初遇的场景——那是2010年底的横店,天己经冷得穿起了薄羽绒服。前身刚经历父母离世的打击,揣着仅剩的积蓄在横店租了间月租八百的小出租屋,白天跑龙套当背景板,晚上就对着父母的照片发呆。而邵丽颖,那时还只是个连台词都没几句的小透明——她2006年参加选秀出道,签了华帝兄弟,本以为是起点,却没想到公司资源都倾向于更“听话”的艺人,她跑了西年龙套,连个像样的配角都没拿到。
缘分来得很巧,他们租的是同一栋楼的对门。那天前身收工晚,手里攥着剧组发的冷盒饭,刚掏钥匙就听见对门传来“哗啦”一声——邵丽颖抱着一堆剧本下楼,没留神踩空了台阶,剧本散了一地。前身赶紧放下盒饭帮她捡,指尖碰到她冻得发红的手时,还听见她小声说“谢谢”,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后来熟了才知道,邵丽颖每天收工后都会抱着剧本啃到半夜,连出租屋里的灯泡坏了,都舍不得请电工,自己踩着凳子换;前身有时帮她分析角色,她会把要点记在小本本上,下次见面还会跟他“汇报”自己的理解。记忆里,邵丽颖总说:“行远,你科班出身,比我懂戏,以后多教教我。”可她不知道,在她认真记笔记的时候,前身也被她的“真实”打动——没有圈内人的油滑,也没有急功近利的浮躁,像颗小石子,落在他灰暗的日子里,溅起了点光。
再后来,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没有盛大的告白,只是某天收工后,邵丽颖把一碗热乎的番茄鸡蛋面端到他屋里,小声说:“以后我煮面,分你一半。”那碗面很普通,却比前身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暖。
2011年,邵丽颖终于签了新的经纪公司润舒影视,公司开始给她推一些配角,她的名字渐渐出现在演员表的末尾。有人劝她,现在有了资源,该跟“没前途”的苏行远划清界限,可她每次收工,还是会绕路去前身的出租屋,哪怕只是坐一会儿,聊几句片场的趣事。前身记得,有次她拍淋雨的戏,冻得发低烧,却还是强撑着过来,手里还攥着给前身买的烤红薯,说:“你跑龙套肯定没吃饱,这个甜。”
更让苏行远心头发暖的,是对比记忆里的袁宓——当年袁宓火了之后,先是以“聚少离多”为由疏远前身,后来更是在经纪公司的撺掇下,连联系方式都换了,连句告别都没有。可邵丽颖不一样,哪怕今年5月,她首次担任女主角的电视剧播出后,人气暴涨,片约排到了年底,见面的次数从一周三次变成了一月一次,她也从没提过“分开”两个字。
记忆里有个画面特别清晰:今年6月,邵丽颖拍完戏己经是凌晨两点,特意绕路去横店探前身的班。那时前身正在拍一场“太监被杖责”的戏,刚从泥地里爬起来,浑身是土。邵丽颖没嫌他脏,悄悄递给他一条热毛巾,眼睛红红的,却没说心疼的话,只说:“我看了你的表演笔记,你对角色的理解比以前深多了,以后肯定能火。”
苏行远想着这些,微波炉“叮”的一声响,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端出虾仁蒸蛋,看着碗里嫩黄的蛋羹,突然明白——前身不是没运气,而是遇到了邵丽颖这样的女人,在他人生最暗的时刻,没离开,没放弃,陪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现在,他成了“苏行远”,这份记忆里的暖意,也成了他的牵挂。他端着蒸蛋走出厨房,看见邵丽颖正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把《一场游戏一场梦》的曲谱放进自己的包里,嘴角还带着点满足的笑。
苏行远走过去,把蒸蛋放在她面前,轻声说:“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邵丽颖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你怎么不吃?”
“我看着你吃就好。”苏行远笑了笑,心里却默默想:以后,该换我陪着你了。
虾仁蒸蛋的热气渐渐散了,碗底只剩一圈浅浅的蛋渍。邵丽颖握着瓷勺,舀起最后一小块嫩黄的蛋羹,吹了吹才递到苏行远嘴边——瓷勺边缘沾了点蛋沫,蹭在他唇角,她又笑着用指尖轻轻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苏行远张口接住,蛋羹的鲜香混着她指尖的温度,在舌尖漫开,暖得连心里都发甜。
“对了!”邵丽颖突然放下勺子,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立刻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划着,“咱们得先把《一场游戏一场梦》的版权注册了!现在网上扒歌的人多,万一被人抢先注册,你辛苦写的歌就白瞎了。”
她一边说,一边点开“版权注册平台”的页面,凑到苏行远身边,把手机递给他看:“你看,这个平台是官方的,填好歌曲信息、上传曲谱,审核通过就能拿到版权证。我之前帮剧组处理过配乐的版权,熟得很,我帮你填?”
苏行远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想点头,就听见邵丽颖又说:“注册完版权,咱们抽时间去录音棚把歌录了!你嗓音条件这么好,这首歌又这么有味道,自己发个单曲试试,没准就能一炮而红呢!”她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录音棚的钱我来出,我这几个月拍戏攒了点积蓄,够录一首歌的了。”
“我有钱。”苏行远下意识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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