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郁晚正在客厅拖地。
温晴早早地醒来，斜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她脸色苍白，涂着变色唇膏，却衬得她的嘴像血一般红。
“明天不用做午餐了。”她划着手机屏幕，“我约了人吃午餐。”
郁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又是上周那个开保时捷的？”
“换人了。”温晴轻笑，“这次是个弹贝斯的，我在音乐节认识的，手指很漂亮。”
她故意把“手指”两个字咬得暧昧不清。
拖把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郁晚站起身，围裙下摆晃了晃：“你每周都去找不同的男人。”他声音发紧，“难道不嫌脏吗？”
温晴挑眉，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客厅，逼得他靠近了沙发，偌大的空间顿时逼仄起来。
“嫌啊。”她用手指勾起郁晚的下巴，“所以我很挑，因为我嫌他们脏。”
这个动作让两人呼吸交错。
郁晚闻到她身上新换的香水味，不再是常用的那支玫瑰调，而是某种带着苦味的雪松。
“那为什么还要？”郁晚偏头躲开她的触碰，耳根却红了。
“有什么比眼前能抓住的快乐更重要的呢？”温晴突然拔高声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最讨厌听你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人说的话，规矩一套一套的！”
她模仿着某种尖细的腔调：“一会儿说女人这不能干，一会儿说女人来月经脏，跟男的睡了觉脏……还有些刚被骗去做KTV的小姑娘哭着说被男朋友骗了身子不值钱只能去卖了，还有我上一个保姆，她也是农村来的，才三十五岁孩子都十八岁了，为了给十八岁的孩子攒彩礼来我这里打工，明明人也不笨干活很麻利，偏偏说女人过了三十没孩子就完蛋了，真是自我放弃的比谁都早。”
郁晚震惊地看着她戏剧化的表情，她平时明明玩世不恭，在这事上却比谁都严肃。
温晴猛地收起所有表情，眼神冷得像冰：“还有你，你父母不要你了你就到处流浪，怎么能随便放弃自己呢？我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比活着享受更重要的事，好多人想活着还没机会活下去呢！”
最后那句话像记闷拳砸在空气里。
郁晚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继续打扫卫生。
温晴盯着他发顶的旋涡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对着镜子咆哮的小丑。
那之后，郁晚不再首接质问，却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他对温晴找男人的不满。
第一次收到链接时，温晴正在染头发。
手机连续震动，发型师体贴地递过来。
屏幕上是《本市HIV最新感染数据：娱乐场所从业人员感染率上升37%》的短视频。
“什么东西……”她嘟囔着往下划。
第二个视频是《警惕"约炮"陷阱：大学生感染后报复社会案例汇总》，配图马赛克都遮不住溃烂的皮肤病变。
温晴差点没吐出来。
连续一周，他除了汇报工作以外就是给温晴发视频。
第七天，当《为何更易传播病毒》的弹窗跳出来时，温晴终于去了趟咖啡厅，把手机拍在咖啡台上：“你最近很闲？”
郁晚正给拉花缸打奶泡，蒸汽管发出无辜的嘶鸣。
“分享科普知识犯法吗？”他垂着眼睫，“大小姐不是说要多学习？”
温晴被噎得说不出话。
拉锯战在第十天达到高潮。
温晴准备赴约某个私人酒会前，收到郁晚说自己不小心发的《警惕约会：这些征兆说明你被下药了》，附带清晰症状图和120呼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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