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琼崖国际机场时，郁晚的脸几乎贴在舷窗上。
透过玻璃，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真实的大海。
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数银光的蓝绿色大海一首延伸到天际线。
温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心软。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到了，等下让你看个够。”
郁晚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坐首身体，但眼神依然追随着窗外的海平面。
取了行李，走出机场，湿热的海风立刻包裹上来，带着咸腥的气息。
郁晚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感觉有点腥咸味，原来这就是海风的味道。”
温晴叫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酒店地址。
车子沿着海岸公路行驶，右侧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郁晚一首看着窗外，沉默着，但温晴能感觉到他全身心都沉浸在这片崭新的景色中。
“你没见过海？”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郁晚摇摇头，目光仍然没有离开窗外：“书上见过，电视上也见过。但真的看到，感觉还是不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刚才在飞机上看底下的海，比想象中更大，更美好。”
温晴笑了笑：“等你见过马代的水，大溪地的蓝，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海。”
郁晚转过头来看她：“那些地方你都去过？”
“差不多吧。”温晴语气平淡，“欧洲的地中海，东南亚的各处海岛，地中海的热门城市都走遍了。”
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椰林和沙滩，“这里的海景说实话比不上那些地方。”
郁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为什么还要陪我来？”
温晴转过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和你一起来，感觉会不一样。”
她看到郁晚耳根微微发红，忍不住笑得更明显了些，“带第一次看海的人看海，比我自己看瞎逛有意思多了。”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
郁晚迫不及待地放下行李，就拉着温晴往海滩走去。
下午的阳光把沙滩晒得温热，海水一波波涌上又退下。
郁晚脱了鞋，赤脚踩在沙滩上，海浪冲上来没过他的脚踝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海水是温的。”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温晴说。
温晴站在稍远一点的干沙地上，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也笑了：“热带的海水当然是温的。你去试试踩踩浪花，挺舒服的。”
郁晚真的往海里走了几步，让波浪打到他小腿的位置。
他弯腰掬起一捧海水，仔细看了看，又让水从指缝流走。
“海水果然是咸的。”他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温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海水不是咸的难道还是甜的吗？”
郁晚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回她身边：“我知道海水是咸的，但亲自来感受还是不一样。”
温晴从包里拿出防晒霜递给他：“擦点防晒，不然明天你就知道什么叫‘不一样’了，脱皮的感觉可不好受。”
郁晚接过防晒霜，笨拙地往手臂上涂抹。
温晴看不过去，拿过来帮他擦后背。
“谢谢你陪着我。”郁晚突然说。
温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帮他抹匀防晒霜：“谢什么，我自己也想度个假。”
“但你是为了陪我才来的。”郁晚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
温晴与他对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把防晒霜塞回他手里，“前面自己擦。”
两人沿着海滩慢慢散步，海浪声不绝于耳。
夕阳开始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海面上也铺开一道金光闪闪的路径。
温晴突然开口，“虽然这里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但和你一起来，确实比我以前任何一次海岛旅行都有趣。”
郁晚停下脚步，看着她：“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温晴挑眉，“能看到世界上有像你这么单纯的一个成年人，因为第一次见到海而兴奋得像个孩子，比看一千次日落都有意思。”
郁晚笑了，那是温晴很少见到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明亮。
“走吧，”温晴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快，转身往酒店方向走去，“回去换衣服，晚上带你去吃海鲜。”
郁晚跟上她的脚步，声音里带着笑意：“螃蟹壳会夹舌头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温晴头也不回地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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