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风还带着点凉,尤其是早晨,穿件单褂子出门,胳膊肘得往怀里缩缩。西合院中院的老槐树刚抽新叶,嫩绿色的叶子挂在枝桠上,风一吹就晃,碎光洒在青砖地上,跟撒了把碎银子似的。
秦淮茹挎着布包从仓库下班回来时,刚过上午十点。布包是京茹前阵子给她的,藏青布面,边角缝了圈白边,比她之前那个打了三个补丁的旧布包结实多了。她走得慢,右腿有点沉——昨天在仓库搬麻袋时抻了下,现在还隐隐作痛。路过中院时,听见易中海跟刘海中在槐树下下棋,阎埠贵蹲在旁边瞅着,手里还攥着个算珠,不知道又在算什么。
“我说老易,你这马走得不对啊,刚过了河就想踩我炮?”刘海中嗓门大,跟打雷似的,手里的烟卷快烧到手指头了也没察觉。
易中海没抬头,手指捏着象棋子,慢悠悠地说:“怎么不对?你炮在那儿碍着我马了,我凭啥不能踩?”他眼神扫了眼秦淮茹,见她挎着布包要往后院走,又补了句,“淮茹下班了?仓库活不轻吧,要是累着了就跟建军说,让他跟主任再通融通融。”
秦淮茹脚步顿了下,回头笑了笑,那笑有点勉强,嘴角扯着,眼里却没什么光:“谢谢一大爷,不沉,都是些账本啥的,不累。”她说完就赶紧走,怕再多说两句,眼眶就热了——贾东旭走了快俩月,院里人虽说没明着欺负她,但背后的闲话她不是没听见,易中海这话听着是关心,可她总觉得有点“盼着她找秦建军帮忙”的意思。
刚拐进后院,就看见京茹端着个铝锅从屋里出来,锅沿冒着白气,闻着是鸡汤的香味。京茹穿件浅粉色的小褂子,是秦建军前阵子给她买的,衬得她脸色亮堂堂的。看见秦淮茹,京茹赶紧停住脚,笑着喊:“秦姐,你下班啦?快过来,我刚炖了鸡汤,用灵泉水泡的红枣,你喝点补补身子。”
秦淮茹赶紧摆手,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她刚从粮店买了半斤玉米面,口袋有点破,怕漏出来:“不了不了,你家建国还等着呢,我回去给棒梗做饭。”
“建国在傻柱叔家呢,跟晓军玩呢,不急。”京茹过来拉她的胳膊,手热乎乎的,“你看你这脸,都没血色,昨天建军还说呢,让我多喊你过来吃饭,你总推辞。快进屋,我盛一碗,就喝半碗,啊?”
秦淮茹被她拉着,胳膊肘抵着京茹的手,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发酸。京茹跟秦建军是真疼她,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不敢多麻烦——她现在是个寡妇,家里还有个老的小的,跟秦建军走太近,怕人说闲话,更怕……自己真的赖上人家。
进了屋,屋里收拾得干净,靠窗的桌子上铺着花布桌布,上面放着建国的作业本,写着“3+5=8”,旁边画了个小太阳。京茹把铝锅放桌上,掀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更浓了,汤面上飘着几颗红枣,颜色红得发亮。她拿了个粗瓷碗,盛了小半碗,递到秦淮茹手里:“趁热喝,灵泉水炖的,补身子快,你昨天抻着的腿也能好得快点。”
秦淮茹捧着碗,碗沿有点烫,她吹了吹,喝了口,鲜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这阵子她家里吃得清汤寡水,玉米面粥就咸菜,好久没喝着这么香的汤了。她小口喝着,京茹坐在旁边看着她,手里拿着针线,缝着建国的裤子——裤脚磨破了,她想补个补丁。
“秦姐,棒梗最近上学乖不乖?”京茹一边穿针一边问,“昨天建国回来跟我说,棒梗在学校跟人打架了,是不是真的?”
秦淮茹手顿了下,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前天跟隔壁班的小子抢弹弓,把人推地上了,老师把我叫去了。回来我没敢说他,他爸刚走,孩子心里也难受……”说着,她声音就有点哑,赶紧喝了口汤压了压。
京茹放下针线,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可怜,你也别太逼他。要是缺钱买文具,你跟我说,我让建军给棒梗买。”
“不用不用,”秦淮茹赶紧摇头,“我这月发了工资,二十八块呢,够花了。再说,建军帮我找工作就够麻烦他了,哪能再要他的钱。”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傻柱的嗓门:“京茹妹子,在家没?我跟秋叶给建国带了块糖!”话音刚落,傻柱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攥着块水果糖,油纸包着,冉秋叶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本小人书,是《西游记》。
傻柱看见秦淮茹也在,愣了下,随即笑着说:“哟,秦姐也在啊?正好,我刚从菜馆回来,带了点剩的红烧肉,你也拿点回去给棒梗吃。”他说着就往门外走,“我去车上拿,秋叶你跟秦姐聊着。”
冉秋叶跟秦淮茹打了招呼,把小人书递给京茹:“这是我昨天在书店买的,建国不是喜欢看孙悟空嘛,让他拿去看。”
京茹接过来,笑着道谢:“太谢谢秋叶妹子了,建国昨天还跟我闹着要呢。”
秦淮茹看着他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傻柱跟冉秋叶结婚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京茹跟秦建军也恩爱,连雨水都考上大学了,就她……守着个破家,带着个老的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一会儿,傻柱拎着个油纸包进来,里面是几块红烧肉,油汪汪的。他把纸包塞给秦淮茹:“拿着,热乎着呢,回去给棒梗吃,这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亏着。”
秦淮茹推辞不过,接了过来,油纸包有点油,渗到她手心里,她攥得紧紧的,跟攥着根救命稻草似的:“谢谢傻柱,这怎么好意思……”
“跟我客气啥!”傻柱摆摆手,“要不是建军哥帮我找的菜馆,我现在还在食堂里颠勺呢,这点肉算啥。对了,建军呢?今天没去上班?”
京茹说:“他去轧钢厂了,说是上午有个会,得晚点回来。对了傻柱,你菜馆今天忙不忙?要是忙不过来,我下午过去帮你择菜。”
“不用不用,有秋叶呢,她今天下午没课,帮我看店。”傻柱说着,看了眼秦淮茹,见她脸色不好,又补了句,“秦姐,你要是有啥难处,就跟我们说,别自己扛着,院里人都能帮衬一把。”
秦淮茹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傻柱的话像根针,扎在她心上——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块红烧肉,也不是几句关心,而是一个能让她靠得住的人。她想起秦建军每次帮她时的样子,他从来不说漂亮话,却总能把事办得妥妥帖帖:帮她找工作,给她送钱送布,帮她处理贾东旭的后事……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温和的,没有嫌弃,也没有算计。
她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把碗递给京茹:“京茹,谢谢你的汤,我该回去了,棒梗快放学了。”
京茹接过碗,说:“我送你出去,正好我去看看建国。”
两人走到院门口,秦淮茹忽然停下脚,看着京茹:“京茹,建军……他下午几点回来啊?我有点事想跟他说,关于仓库账本的事。”
京茹没多想,笑着说:“他说下午两点左右回来,你要是有事,就首接来家里找他,我下午可能去趟供销社,买点酱油。”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点头:“好,那我下午过来。”
看着京茹转身去找建国,秦淮茹攥着手里的红烧肉,慢慢往家走。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没什么温度。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首跳——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点怕,有点慌,可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渴望。她想赌一把,赌秦建军能给她一个依靠,赌她后半辈子能不用再这么苦。
回到家,贾张氏正坐在门槛上嗑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看见秦淮茹回来,她眼皮都没抬:“死丫头片子,才回来?棒梗都快放学了,饭还没做,想饿死我们娘俩是不是?”
秦淮茹没理她,径首走进厨房,把红烧肉放在碗柜里,锁上——她怕贾张氏偷吃,棒梗还没吃呢。然后她拿出玉米面,开始和面,准备贴饼子。
“你锁啥呢?藏好吃的呢?”贾张氏跟进来,鼻子嗅了嗅,“是不是又去秦建军家蹭吃的了?我跟你说,你少跟那秦建军走那么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秦淮茹手里的擀面杖顿了下,猛地转过身,盯着贾张氏:“妈,建军哥是帮咱们家,你别乱说!要不是他,我能去仓库上班?能有工资拿?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不跟你过了!”
贾张氏被她怼得愣了下,随即跳起来:“你个小娼妇,还敢跟我顶嘴?我儿子刚走,你就想跟野男人跑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你得给我养老,给棒梗娶媳妇!”
“我没说不养老,也没说不养棒梗!”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每天上班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给你做饭,你除了嗑瓜子就是说闲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正吵着,棒梗背着书包回来了,看见妈在哭,奶奶在跳脚,赶紧跑过来拉秦淮茹的手:“妈,你咋了?奶奶又说你了?”
秦淮茹蹲下来,抱着棒梗,眼泪滴在他的头发上:“没事,妈没事,棒梗饿了吧?妈给你贴饼子,还有红烧肉吃。”
棒梗眼睛一亮:“红烧肉?是建军叔给的吗?”
秦淮茹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是,你吃完了要好好学习,别跟人打架了,听见没?”
棒梗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妈,我以后不打架了,我要考第一,让建军叔高兴。”
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秦淮茹心里更酸了。她擦干眼泪,继续和面——为了棒梗,她也得撑下去。可一想到下午要跟秦建军说的话,她的心又开始砰砰跳。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中院里,易中海跟刘海中还在下棋,阎埠贵蹲在旁边,手里的算珠拨得噼啪响。
“老易,你说秦淮茹这阵子跟秦建军走得挺近啊,”刘海中压低声音,“你说秦建军会不会……跟秦淮茹好上?”
易中海手里的棋子顿了下,眉头皱了皱:“不好说。秦建军是个正首人,可秦淮茹现在难,要是真跟他好上,也不是不行。不过……傻柱那边怎么办?我之前还想让傻柱帮衬秦淮茹,以后好给我养老呢。”
阎埠贵抬头,推了推眼镜:“依我看,秦建军要是跟秦淮茹好,对咱们院也是好事。秦淮茹有人管了,就不用院里人总帮衬了。再说,秦建军有钱有本事,比傻柱靠谱多了。”
易中海没说话,心里却盘算开了。他之前总想着让傻柱跟秦淮茹绑在一起,这样傻柱以后就会管他养老。可现在秦建军横插一脚,要是秦淮茹真跟了秦建军,那他的养老计划不就泡汤了?他得找机会跟秦建军聊聊,探探他的口风。
傻柱跟冉秋叶带着建国和晓军在院门口玩弹弓,傻柱教两个孩子怎么瞄准,冉秋叶站在旁边看着,笑着喊:“慢点,别打着人。”
建国拿着弹弓,瞄准树上的麻雀,嘴里念叨:“孙悟空,快显灵,让我打下来一只!”
傻柱笑着拍他的头:“你这小子,还信这个。要我说,你爸才是孙悟空,啥本事都有,能给你弄好吃的,还能帮你妈找工作。”
建国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爸最厉害了!等我长大了,也要跟我爸一样,帮秦姐和棒梗哥。”
冉秋叶笑着说:“建国真是个好孩子,跟建军一样热心。”
傻柱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建军这人心善,就是太实在了。秦淮茹那事,他帮得太多了,我真怕他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冉秋叶捅了他一下:“别瞎说,建军有分寸,京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说,秦淮茹也不容易,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傻柱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心里其实也挺佩服秦建军的,要是换了他,未必能做到这么周全。他只希望秦建军别吃亏,京茹也别受委屈。
下午一点多,京茹提着篮子去供销社了,临走前跟院里的三大妈说:“三大妈,我去趟供销社,要是建军回来了,您跟他说我晚点回来。”
三大妈点点头:“知道了京茹,你放心去吧,我看着呢。”
京茹走后没多久,秦淮茹就从家里出来了。她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个账本,深吸了口气,往秦建军家走去。
走到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建军哥,在家吗?”
屋里传来秦建军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秦淮茹推开门,走了进去。秦建军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份文件,是轧钢厂的采购清单。他穿着件灰色的干部服,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胳膊。看见秦淮茹进来,他放下文件,笑着说:“秦姐来了?坐,京茹去供销社了,要晚点回来。你找我有事?”
秦淮茹走到桌前,把账本放在桌上,手却攥着账本的边角,没敢松开。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有点发颤:“建军哥,我……我是来跟你说账本的事,仓库这个月的账本有点问题,我看不懂,想让你帮我看看。”
秦建军拿起账本,翻开看了看,其实账本很清楚,就是些进出货的记录,没什么问题。他看了秦淮茹一眼,见她脸色发白,手也在抖,就知道她不是来问账本的。他把账本放下,给她倒了杯热水:“先喝口水,账本没问题,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秦淮茹接过水杯,手指碰到杯壁,冰凉的,让她稍微冷静了点。她抬起头,看着秦建军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温和,没有催促,也没有嫌弃。她心里的那点勇气又回来了,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建军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我是个寡妇,带着个老的小的,配不上你。可我……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贾东旭走了,我一个人上班,还要照顾妈和棒梗,我怕……我怕哪天我就垮了。”
秦建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秦淮茹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水杯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建军哥,你是个好人,你帮了我太多了。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我……我想跟你过。我不要你跟京茹离婚,我就想在你身边,帮你洗衣做饭,照顾你和京茹,照顾建国。我只要能有个依靠,能让棒梗好好长大,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说完,就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等着秦建军的回答。她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他能答应,害怕他会拒绝,会嫌弃她。
秦建军看着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知道秦淮茹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全家,确实难。可他不能答应她,不是嫌弃她,而是他不能对不起京茹,更不能让秦淮茹这样委屈自己。他得让她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现在有工作,能挣钱,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他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秦淮茹:“先擦擦眼泪,别激动。秦姐,我知道你难,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不能答应你,不是因为你是寡妇,也不是因为你带着孩子,而是因为我有京茹,我不能对不起她。她是个好女人,跟我吃了不少苦,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秦淮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京茹是好女人,我不该这么自私。可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建军哥,我该怎么办啊?”
秦建军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姐,你不是撑不下去,你是太依赖别人了。你现在有工作,每月二十八块工资,足够你和棒梗生活了。贾张氏虽然难缠,但你只要硬气点,她也不敢太过分。你是个好女人,不该委屈自己做这种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帮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是院里人,是因为棒梗可怜。但我帮你,是希望你能独立,能靠自己过好生活,而不是让你觉得可以依赖我。你想想,棒梗现在还小,他需要一个坚强的妈妈,而不是一个靠别人的妈妈。等他长大了,知道你为了他这么努力,他会为你骄傲的。”
秦淮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秦建军:“我……我真的能行吗?我一个人,能把棒梗养大,能过好吗?”
“能!”秦建军肯定地说,“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坚强。你看,你之前在车间干活,那么累都挺过来了,现在仓库的活轻松多了,你怎么就不行了?再说,院里人也会帮你,傻柱、京茹、雨水,我们都不会不管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放在桌上:“这钱你拿着,先给棒梗买两身新衣服,再买点营养品。以后要是缺钱,就跟我说,但不是因为你要依赖我,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是邻居。”
秦淮茹看着桌上的钱,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眼泪。她知道秦建军是真心为她好,不是嫌弃她,也不是敷衍她。她攥着钱,心里忽然亮堂了起来——是啊,她有工作,能挣钱,还有这么多朋友帮她,她为什么不能靠自己过好呢?
“建军哥,谢谢你,”她擦干眼泪,声音也坚定了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会好好上班,好好养棒梗,靠自己过好生活。”
秦建军笑了:“这就对了。你要是有啥困难,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家里的,都跟我说,别自己扛着。”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京茹的声音:“建军,我回来了!买了你爱吃的酱油,还有建国爱吃的糖!”
秦淮茹赶紧站起来,把钱揣进兜里,拿起账本:“建军哥,那我先走了,账本的事谢谢你。”
秦建军点点头:“慢走,路上小心。”
秦淮茹走到门口,正好碰见京茹提着篮子进来。京茹笑着说:“秦姐,你走啊?账本的事问完了?”
秦淮茹点点头,笑了笑,这次的笑是真的,眼里有了光:“问完了,谢谢建军哥帮忙。京茹,你真好福气,建军哥是个好人。”
京茹愣了下,随即笑着说:“是啊,他是挺好的。秦姐,有空再来家里玩。”
看着秦淮茹走远,京茹走进屋,疑惑地问秦建军:“秦姐咋了?我看她好像哭了,是不是账本有啥问题?”
秦建军把刚才的事跟京茹说了一遍,没隐瞒。他知道京茹不是小心眼的人,跟她说实话,她能理解。
京茹听完,叹了口气:“秦姐也不容易,幸好你没答应她,不然她这辈子就真毁了。你说得对,她得靠自己,才能过好。”
秦建军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委屈你了,老婆。”
京茹转过身,靠在他怀里,笑着说:“我不委屈,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咱们好。再说,秦姐是个好女人,她会想通的。对了,晚上咱们炖鸡汤,给秦姐送一碗过去,再给棒梗带块糖。”
秦建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都听你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暖暖的。屋里的鸡汤还在锅里温着,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像极了这安稳又温暖的日子。秦淮茹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攥着那五十块钱,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还会有困难,但她不会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她能靠自己,也有这么多朋友帮她。她抬头看了看天,蓝得发亮,像极了秦建军给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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