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蝗虫啃得像是抽象艺术品的栏杆,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焦味、虫尸味和灭火粉末的味道。她的太阳穴立刻开始新一轮的狂跳,财务损失的报表在她脑中自动生成,数字庞大到让她眼前发黑。
“啊!娜美小姐你醒了!”山治立刻旋转着端来一杯…空气?“请用…呃…”他看着空杯子,才想起根本没水,顿时沮丧得背景都灰白了。
“娜美!你醒了!”路飞的大脸凑过来,橡胶嘴唇还沾着一点蝗虫腿的黑灰,“刚才有只好大的鸟!把虫子都吃掉了!可惜烤熟的虫子不好吃…”
娜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再次晕过去的冲动,目光如同镭射般扫向罪魁祸首。
苏友生正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一只被剑风劈成两半的蝗虫残骸,并试图用镊子从被烧焦的甲板上取样分析燃烧残留物。
“苏!友!生!”娜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友生一个激灵,立刻站首,如同接受检阅的士兵:“到!航海士小姐!我正在撰写此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包括蝗虫口器硬度分析、火焰蔓延速率与各类材质的燃点关系,以及外部生物干预的不可预测性评估…”
“报告你个头!”娜美一拳砸在旁边的桶上(桶发出痛苦的呻吟),“看看这甲板!看看这栏杆!维修费!维修费又要增加了!而且我们的水呢?!水还是没解决!蝗虫倒是引来了一大群,还差点把船点了!”
“…关于水资源短缺问题,”苏友生迅速切换话题,试图将功补过,“我正在进行理论储备。一旦发现水源或降雨,我们可以高效收集。基于此次‘烟雾驱虫’方案中关于液体挥发的观察,我构思了一种新型集水装置…”
他拿出小本子,快速画着一个草图:“…利用大面积、高吸附性、易蒸发的材料,在夜间低温时吸收空气中的微量水分,白天通过阳光照射加热,加速水分蒸发,并在特定冷凝面上收集纯水…理论上,效率是传统露水收集的的三倍以上!”
娜美眯起眼:“听起来…好像有点靠谱?你需要什么材料?”
苏友生的目光再次开始危险地游移:“…需要极大面积的超薄吸附材料…最好具有弹性、延展性和一定的耐热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缓缓地、飘向了正在掏鼻屎的路飞。
路飞:“嗯?”
娜美:“…绝!对!不!行!”她想都没想就否决了。用船长的身体做集水器?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而且大概率最后收集到的不是水,是橡胶味的口水或者别的什么奇怪液体。
“或者…”苏友生的目光又飘向了乔巴,“…毛发浓密且具有良好毛细作用的生物样本…”
乔巴立刻躲到索隆身后:“咿!不要剃我的毛!”
“再或者…”他的目光扫向乌索普的弹弓皮囊、厨房的抹布、甚至索隆的头巾…
“停!”娜美感觉自己又快高血压了,“不许打任何人的主意!也不许动厨房和私人物品!这是最终警告!”
苏友生失望地合上本子:“…理解。材料限制是应用科学的最大瓶颈。”
然而,科学家的大脑是不会停止运转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哦不,是“观察自然现象,寻找灵感”。
他注意到,经过刚才的混乱,尤其是乔巴喷洒灭火粉末和索隆的剑风乱舞之后,甲板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空气中残留的烟雾颗粒和粉末混合,在阳光照射下,形成了一种微小的、闪烁的扬尘环境。
他又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和毒辣的太阳。
一个无关缺水、但同样“重要”的课题在他脑中诞生——《论特定颗粒物环境下光折射效应与视觉误差的关联性分析(附:海市蜃楼形成条件的模拟验证)》。
简单说,他想看看能不能人造海市蜃楼…或许能望梅止渴?或者至少能发篇论文?
他悄悄收集了一些剩余的灭火粉末和燃烧残留的灰烬,开始在不同角度、不同高度进行小心翼翼的扬撒,并观察光线的变化。
起初,没人注意他在干嘛。首到…
乌索普正口干舌燥地对着空水桶祈祷,忽然猛地揉了揉眼睛:“喂!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波浪的影子?!是水!是海!”
所有人精神一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光线似乎扭曲了一下,隐约出现了一些晃动闪烁的、类似水波荡漾的光影!
“真的?!是绿洲吗?还是海岛?”薇薇也激动起来。
乔巴:“有水就意味着有药草!”
山治:“意味着可以给女士们准备滋润的汤品!”
连索隆都多看了一眼(虽然他觉得那影子有点怪)。
希望之火再次被点燃!
只有娜美,作为顶尖的航海士,皱起了眉头。那个光影…看起来若隐若现,位置飘忽,而且…似乎随着苏友生鬼鬼祟祟撒粉末的动作在微微变化?
她猛地转头,盯住苏友生:“你!又在干什么?!”
苏友生正忙着记录:“…成功诱导产生类镜面反射效应…光影波动符合初步预期…疑似模拟出小型光学幻象…”
“幻…幻象?!”乌索普的声音尖了起来,“所以那不是水?!是假的?!”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阵海风吹过,苏友生扬起的粉末被吹散,那远处“荡漾的水波”光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旷的海面和毒辣的太阳。
众人:“…”
希望破灭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从极度希望到极度失望的落差,让所有人的烦躁值瞬间突破临界点!
“苏—友—生——!!!”这一次,是全体船员的怒吼(除了路飞,他还在试图看清消失的水波去了哪里)。
娜美彻底暴走了,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心理具象化?),追着苏友生满甲板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扔进海里喂海王类!让你好好研究一下海洋生物学!”
“等等!航海士小姐!这是重要的光学研究!有助于理解沙漠气候下的视觉欺骗!”苏友生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试图解释。
“理解你个锤子!”
山治在一旁点烟(虽然很渴):“娜美小姐,需要我帮你拦住他吗?”
索隆抱着刀冷笑:“真是比虫子还烦人的家伙。”
乌索普和乔巴抱在一起痛哭:“我们的水啊!呜呜呜…”
薇薇扶着额头,公主的礼仪快要维持不住了。
路飞看着鸡飞狗跳的甲板,哈哈大笑:“哇!好像很好玩!我也要玩!”他橡胶手臂一伸,不是去抓苏友生,而是不小心抓住了娜美挥舞狼牙棒的手。
“哇啊!”
“橡皮橡皮的…”
嘭!
一场追逐战瞬间变成了橡胶干扰下的全武行预演。
梅利号上,缺水导致的低气压,彻底被科学家引发的这场闹剧转化成了高温高压的人形风暴现场。
最终,这场闹剧以娜美颁布史上最严《苏友生限制条例》告终:
条例第N+1条:禁止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形式,使用任何物质(包括但不限于粉末、烟雾、光线、声音)制造任何形式的虚假希望(尤其是关于水源的)!
条例第N+2条:禁止研究方向脱离“解决实际生存问题”这一核心宗旨!
条例第N+3条:禁止在未经全体船员(包括船)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任何可能引发甲板混乱的“环境模拟”实验!
条例第N+4条:…(娜美还在持续补充中)
苏友生被罚面壁思过,并负责清理甲板上所有的虫尸和燃烧残留物(工具仅限一把小刷子和一个簸箕)。
他一边清理,一边还在小本子上记录:“…船员情绪波动极大,对光学幻象的反馈过于剧烈,可能与缺水导致的认知功能下降有关…样本量不足,需进一步…”
啪!
一个蝗虫尸体被娜美精准地弹到他脑门上。
“闭嘴!干活!”
今天的梅利号,依旧没有水,但充满了“活力”(以及暴力)。科学家与航海士的战争,第一回合,航海士惨胜(但心很累)。
(http://www.220book.com/book/66Q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