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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佩落水底

小说: 权臣的掌心月   作者:若忘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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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渐小了,只剩下细密的雨丝飘在空气里,带着烟火熄灭后的潮湿。沈清辞回到临时安置的偏院,却怎么也坐不住——谢景行攥着那只紫檀木盒的模样、后背与宸妃画像吻合的抓痕,还有外袍内侧那点干涸的血迹,像乱线似的缠在她心头,让她满脑子都是疑问。

她摸出袖中那枚“宸”字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裂痕处的纹路清晰可见。谢景行说这佩是当年火案后捡的,可他方才冲进火海,明明先拿的是这佩和绣帕,却又对那只紫檀木盒格外紧张。还有浴房的火,秦卫说用了磷粉,和当年码头火案一致,这绝不是巧合。

越想越乱,沈清辞干脆起身,趁着仆役都在清理火场,悄悄绕回汀兰水榭。浴房的火己经被扑灭,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焦木和灰尘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她蹲在还没完全冷却的浴盆边,指尖拂过盆底的水渍——方才谢景行抱着她冲出去时,她好像听见“叮咚”一声,像是有东西掉进了水里。

她顺着盆底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借着廊下灯笼的光,她伸手捞起——竟是一枚玉佩,和她手里的“宸”字佩一模一样!玉佩上同样刻着“宸”字,裂痕的弧度与她那枚严丝合缝,只是这枚的裂痕处沾着暗红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

“这怎么会有两枚?”沈清辞攥着双佩,心跳骤然加快。她明明记得枕下只有一枚,这枚怎么会藏在浴盆底?难道是谢景行早就放在这的?他为什么要藏?

“你在找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沈清辞浑身一僵,她猛地转身,就见谢景行站在浴房门口,玄色外袍己经换了干净的,却没系腰带,领口松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双佩上,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脚步一步步朝她走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这佩,你从哪找到的?”他停在她面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伸手就要去拿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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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把双佩护在怀里,抬头首视他:“浴盆底。” 她顿了顿,又追问,“这是宸妃的佩,为什么会有两枚?你早就知道它在这,对不对?”

谢景行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掩饰过去。他没回答,反而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伸手将她鬓边沾着的焦灰轻轻拂去,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温度:“你先回答我,看到这两枚佩,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怀疑我和宸妃的事,怀疑我对你的话都是假的?”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丝委屈,像被误解的孩子。沈清辞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头突然软了——方才他冲进火海救她,护着她挡木屑,说“怕你有事”,那些眼神和动作,不像是装的。

她攥着玉佩的手松了松,刚要开口,就见谢景行轻轻拿过她手里的双佩,将两枚拼在一起。裂痕完美契合,组成一枚完整的“宸”字佩,只是血迹在拼接处连成了一道线,像一道伤疤。他将拼好的玉佩放在她的掌心,指腹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起握着玉佩,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传过来,烫得她指尖发麻。

“这佩是当年火案后,我在码头的废墟里找到的,摔成了两半。”他的声音低哑,“我把其中一半放在你枕下,是想让它护着你;另一半……我藏在浴盆底,是怕有人找到,用来害你。”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眼底满是坦诚,“现在你知道了,会不会……少信我一点?”

沈清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刚要摇头,就听见院外传来秦卫急促的脚步声。秦卫冲进浴房,脸色凝重:“王爷,查到了!浴房的火不是意外,柴房里发现了磷粉的残留,而这种磷粉……和十五年前码头火案现场提取的磷粉,成分完全一致!”

沈清辞手里的玉佩猛地一沉。十五年前的码头火案,是她母亲失踪的日子;现在谢府的火,又用了同样的磷粉。这绝不是偶然,有人故意在模仿当年的火案,而且目标,很可能是她。她看着谢景行,突然发现他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冷意,像是早就猜到,却又在刻意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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