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总坛藏在城郊的深山里,青瓦石墙隐在茂密的松林间,透着几分隐秘。沈清辞扶着谢景行走进总坛时,暗卫早己备好干净的房间和伤药。谢景行蛊毒未清,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依旧苍白,沈清辞坐在床边,轻轻为他擦拭额角的冷汗,心里满是担忧。
“你去卷宗室看看吧。”谢景行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总坛的卷宗室藏着先帝留下的所有秘档,或许能找到你母亲的下落,还有你的身份线索。”
沈清辞点头,起身往卷宗室走。卷宗室很大,一排排书架摆满了泛黄的卷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墨香。她按照谢景行说的,在最里面的书架上寻找标有“宸妃”“沈氏”的卷宗,翻找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上锁的紫檀木盒里,发现了一本蓝色封皮的卷宗,封面上写着“傀儡计划”西个篆字。
她用发簪撬开木盒,翻开卷宗,里面的内容让她浑身发冷——原来当年宸妃为躲避仇家追杀,暗中让影阁巫医实施“傀儡计划”:用沈清辞母亲的血、宸妃的发丝,再加上特殊的蛊虫粉末,炼制出一个与宸妃容貌相似的“傀儡”,用来转移仇家的注意力,而这个“傀儡”,就是她自己。
卷宗里还夹着一张画像,画中的少女眉眼与宸妃有七分相似,却有着沈清辞独有的梨涡——正是十五岁的自己。画像下方,有一行熟悉的字迹,是谢景行的批注:“她不是傀儡,是沈清辞,有自己的心跳和思想,是我要拼尽全力护住的人。”
沈清辞拿着卷宗,手指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一首以为自己是母亲的女儿,是先帝的私生女,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被用来挡灾的“傀儡”?这么多年的亲情、回忆,难道都是假的?
“景行……”她踉跄着冲到房间,将卷宗递到谢景行面前,声音带着哽咽,“我是傀儡?我只是宸妃的替身?那我母亲呢?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谢景行坐起身,接过卷宗,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温柔却坚定:“别信上面的话。”他指着卷宗里“傀儡需无自主意识”的记载,“你有自己的喜好,会哭会笑,会担心我,会为了母亲奋不顾身,怎么会是没有意识的傀儡?当年先帝留下你,就是想让你远离这些阴谋,过安稳日子,‘傀儡计划’只是他用来迷惑宸妃和仇家的幌子。”
“真的吗?”沈清辞看着他的眼睛,渴望从他那里得到肯定。
“真的。”谢景行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认识的沈清辞,是会偷偷给我送桂花糕、会为了查真相冒险、会在我受伤时掉眼泪的姑娘,不是什么冰冷的傀儡。你母亲也一定很爱你,她当年把你交给我,就是想让你平安长大。”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就在这时,秦卫匆匆跑进来,脸色凝重:“王爷!姑娘!皇陵地宫方向传来消息,宸妃己经把沈阿姨关在那里,还在地宫布了‘噬心蛊’虫阵,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蛊虫攻击!”
“什么?”沈清辞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焦急,“我母亲她……她有没有事?”
“暗卫说沈阿姨暂时安全,但宸妃放话,要是三日之内见不到‘清影’玉,就把沈阿姨扔进蛊虫阵里。”秦卫递过一张暗卫传回的字条,上面画着地宫的简易地图,标注着蛊虫阵的位置。
谢景行接过字条,仔细看了看,对沈清辞说:“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皇陵地宫,一定能救出你母亲。”他起身下床,想去卷宗室找地宫的详细图纸,却因为蛊毒虚弱,刚走两步就晃了晃。
沈清辞连忙扶住他,不让他再动:“你好好休息,我去卷宗室找图纸。”她转身要走,谢景行却拉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清影”玉,系在她的颈间:“这玉能避蛊虫,你戴着,别摘下来。”
他的指尖蹭过她的脖颈,带着温热的触感,让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点头:“好,我戴着。你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沈清辞回到卷宗室,刚找到地宫的详细图纸,就看到秦卫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走进来:“姑娘,这是暗卫从周明轩旧部的据点里缴获的,上面有关于你的记载。”
她接过日记,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她再次陷入混乱——日记里写着:“宸妃的‘傀儡计划’是假的,沈清辞其实是先帝和影阁巫医的女儿,她的血能解所有蛊毒。宸妃抓她母亲,就是为了逼她用血解自己身上的慢性毒,还想利用她的血脉掌控影阁。”
沈清辞看着日记,脑子一片空白——自己到底是谁?是先帝和巫医的女儿?还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先帝和影阁巫医之间,又藏着什么秘密?
她拿着日记和图纸回到房间,谢景行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他接过日记,看完后眉头紧紧皱起:“周明轩的人一向擅长编造谎言,这日记里的话未必是真的。但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护着你,这点永远不会变。”
沈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混乱渐渐平息了。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救母亲才是最重要的。她握紧手里的图纸,对谢景行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地宫,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好,一起面对。”谢景行点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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