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童松开揉了揉手腕,没接烟,只淡淡开口:“谈可以,但我需要张总先为刚才的言行道歉——不仅对我,还要对叶子。另外,考察流程必须按规定来,再有人故意刁难,就不是几个耳光能解决的了。”
此时,有机械管理主管跑进来报告:“陈总,不好了,我们上个月刚从德国进口的机械设备出现了故障,生产可能要停产……”
“什么?停产!田董就在矿区,我们如何向田董交待?”陈培余害怕了,带上众人向车间里赶……。
当众人一筹莫展时,顾童说:“让我试试吧!我大学时学过机械维修。”
众人不置可否。叶子就说:“顾童说的是真的。”
陈培余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让顾童试一试。
顾童凭借着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果断出手相助,成功解决了问题。
田粤汉得知此事后,决定设宴感谢顾童。席间,当他看到顾童的长相与自己的三叔田威有九分相像时,不禁大为震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他忍不住问道:“顾先生,不知您与东南省副省长田威是什么关系?”顾童如实回答道:“并不认识。”
田粤汉听后疑惑顿生,他听父亲田权说过,三叔田威有一私生子流落于东南,莫非……?
田粤汉又问:“顾先生,斗胆问一下你母亲姓甚名谁?”
“我母亲姓顾名蝶,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女人。”顾童不愿多说。
田粤汉一听,什么都明白了,这顾童就是自己三叔田威的私生子,自己的堂弟。
田粤汉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的震惊渐渐压下去,只淡淡“哦”了一声,没再追问顾童的身世,也没提“堂弟”这层关系。
待顾童说起旭阳矿业近年财报里的异常——原料采购成本连年虚高、设备维护费用去向不明时,他才抬眼看向顾童,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倒看得仔细,那就按你说的,让审计部牵头,把近三年的账全扒出来查。”
顾童知道田粤汉心思深,没再多言,只应下“我们南阳县政府实业科会派配合公司的审计”的话。
可他没料到,这场审计刚启动,赵修尚那边就动了手——三天后,田粤汉乘车去矿区的路上,车子行至盘山公路时突然失控,撞向护栏,虽没危及性命,却也断了两根肋骨,住进了医院。
消息传到云城,田氏集团顿时乱了阵脚,陈培余急得团团转,几次想去医院探望都被拦下。
就在这时,古大存带着两名心腹从省城赶回,刚落地就首奔事故现场。他蹲在变形的车底翻查片刻,指尖捏起一小块残留的炸药碎屑,眼神一冷:“不是意外,是有人在底盘装了定时炸弹,只是药量没算准,才没炸透。”
没等田氏的人反应过来,古大存己经带着人布控,顺着炸弹的引线残留和黑市渠道追查,短短两天就把动手的歹徒抓了个正着——一审问,对方果然是赵修尚手下的人,说是“受了吩咐,给田总一个教训”。
古大存把供词递到医院时,田粤汉正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告诉我三叔,赵修尚既然敢下死手,咱们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敲响,顾童拿着一份红头文件走进来:“田董,刚接到县政府通知,我被任命为南阳县民政科科长,今天过来跟您辞行,后续审计的事,我己经跟叶子及接手的同事交接好了。”
田粤汉看着顾童,沉默几秒,突然开口:“民政科管着民生,云城矿区周边的村户不少,你往后在任上,要是遇到赵家人刁难,随时给我打电话。”这话里的亲近,比之前的“不冷不热”明显了许多。顾童愣了愣,随即点头:“多谢田董,我会的。”
他们的对话只有古大存听得明明白白的,他知道,这还不是告诉顾童他的身世的时候,因为太老爷田豪吩咐过,顾童若想回归家族,必须靠自身的努力做到一县之首长……
关于身世,田粤汉也没点破,可两人心里都清楚,凭着这层血缘关系,己经成了田赵两家博弈里,又一枚藏在暗处的棋子。而顾童握着那份任命书,心里明白——往后在南阳,他要面对的,不只是民政科的琐碎公务,还有两大巨头明里暗里的拉扯,一步都不能错。
赵雅尚回省政府述职后,由于有家族势力的影响,很快被进升为教育厅副厅长,她时常记挂着令她心动的顾童,想尽办法与之联系……
暗棋落子,风波再起,赵雅尚履新教育厅副厅长的第二周,便借着“教育资源下沉县域”的由头,带队前往南阳县调研。座谈会上,她目光扫过参会名单,一眼锁定“顾童”二字,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思绪在翻动……
会后,赵雅尚以“单独了解基层民政与教育协同问题”为由,将顾童留到最后。办公室里,她褪去职场的严肃,语气带着刻意的柔和:“顾童,上次你为旭阳矿业集团矿区解决设备故障,我很佩服你的多才多艺……”
两人互相倾慕,早生情愫,只是赵雅尚了解顾童,知他是副省长田威的私生子。而顾童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母亲顾蝶从不提起,管家古大存不说……
顾童只知道赵雅尚身世显赫,商界青年才俊赵修尚是她二哥。
所以在赵雅尚面前,顾童反而变得有点紧张及客套了:“赵厅长客气,我做的只是分内之事。”
没等顾童再说,赵雅尚从公文包取出一份“县域教育帮扶计划”,递到他面前:“南阳乡村学校缺物资,民政科管民生,往后这方面还得靠你多协调。”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我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大好?要是需要省城的专家,随时跟我说。”
顾童捏着文件的指尖微微收紧——赵雅尚明着谈工作,私里明里的暗示他顾童岂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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