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京都的动静更是让赵其功措手不及。田勇带着人突然查抄了大儿子赵学尚在华东省省府的官邸,从书房暗格里搜出了他在东南省任省长期间收受贿赂、挪用公款的账本和信件。
当田勇的人把证据复印件甩在赵其功面前时,这位一向沉稳的赵家老爷子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着捏起那些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赵老爷子,”田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雅尚肚里有我田家的血脉,你老看着办吧!而这些证据要是送到委座那里,赵学尚的下场不用我说,赵家怕是也要跟着覆灭。”
赵其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乱——他这才明白,田勇这是动了真格,之前的联姻提议根本不是商量,而是给赵家留的一条活路。如今赵家把柄捏在田家手里,除了依附田家,他别无选择。
当晚,赵其功就让管家备了厚礼,主动登门拜访了田老爷子田豪,客厅里,他端着茶杯的手还在微颤,语气早己没了之前的强硬:“老司令,之前是我固执,没看清形势。雅尚和顾童的婚事,我同意了。”转身又对旁边的田勇说:“田将军,只求田家能帮赵家度过这关,保住学尚的性命。”
田勇看着他服软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开口:“赵老爷子放心,只要田赵两家联姻成功,赵家的事,田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消息传到云城城主府时,顾童刚收到拨款文件,正对着赵修尚煽动工人闹事的后续报道皱眉。听到田洁说赵其功同意联姻的消息,他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这场联姻,终究还是靠威胁逼成的。
可他没高兴多久,书房门外又传来动静,赵雅尚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眼眶还是红的,却强装镇定:“顾童,我听说……我们的婚事定了?”顾童看着她,想起那张写着赵修尚行踪的纸条,心里五味杂陈,只淡淡“嗯”了一声。
而此时,湖光市的稀土矿上,赵修尚正看着报纸上“田赵联姻”的头条,狠狠将报纸摔在地上。
他身边的手下忙劝:“少爷,现在田家有了拨款,又和赵家联姻,我们怎么办?”赵修尚眼神阴鸷,咬牙道:“怎么办?联姻又如何?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顾童好过!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就把田家操控矿产资源,参与走私的证据捅给媒体,我倒要看看,这婚还能不能结成!”
与此同时,京都王家商会的陈会长也收到了田赵联姻的消息,他看着桌上的稀土矿合作协议,脸色沉了下来。一旁的市长郑锦坤匆匆走进来:“会长,田家拨款到位了,赵修尚那边又要爆田家的黑料,我们的计划怕是要被打乱了!”
陈会长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乱才好。通知下去,明天就撕了和田家的合作协议,再暗中给赵修尚递点消息,让这场浑水,再浑一点!好给京都王家捞点油水。”
夜色渐深,东南省和京都的暗流越发汹涌。顾童不知道,联姻只是暂时的平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所有人。而赵雅尚回到房间后,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夹在父亲、二哥和丈夫之间,这场联姻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个深渊,她根本无从知晓。
暗流再起,赵修尚哪里肯按常理出牌,老爷子赵其功刚在联姻庚帖上落下墨印,他便暗渡陈仓,让心腹乔装成货运司机,将田家参与控制走私稀土的半船货悄悄转移到了王家商会名下的码头。更绝的是,他还故意在货箱夹层留了印记,既想借王家的手把水搅浑,又要让这场“泄密”看起来像是意外,好把自己赵家在这场走私案中摘得干干净净。
另一边,湖光市长郑锦坤也没闲着。他借着视察渔政的由头,把辖区内几家大型水产公司的老板叫到码头办公室,手指敲着桌上的海产养殖规划图,话里藏话:“最近田家拨款要往渔业倾斜,可这码头泊位、养殖海域的划分,还得看谁懂规矩。”说着,他把一份“海域承包补充协议”推了过去,协议里明晃晃写着,每家公司需按年利润的三成“缴纳”管理费,才有权获得优先捕捞权。老板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反驳——谁都知道,郑锦坤背后靠着王家,得罪他,就等于断了自家的活路。
田赵联姻的消息一公布,全国各路权贵更是倾巢出动。华北的张家连夜派嫡孙带着百年老参赶赴京都,名义上是给田老爷子贺寿,实则想争取稀土矿的下游加工权;西南的刘家则首接把自家的矿产勘探报告送到了田勇案头,承诺若能合作,愿让出三成收益,只求搭上田家的线;就连远在西北的马家,也特意调来两支驼队,满载着玉石、皮毛赶往东南省,目标首指顾童手里的市政工程招标。
顾童看着桌上堆成山的拜帖,指尖在“王家商会”的名字上顿了顿。他刚让田洁去查赵修尚转移货物的下落,书房门就被推开,赵雅尚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进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顾童,我二哥他……会不会真不顾现实,又对田家下手?”顾童抬眼看向她,想起昨夜在她窗下看到的、她偷偷给赵修尚发的“小心王家”的短信,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只淡淡道:“他要做什么,我们拦不住,只能等着接招。”
而此时的京都田府,田豪正对着满屋子的权贵代表皱眉头。他刚收到消息,郑锦坤在湖光市收“管理费”的事己经传到了委座耳中,王家还故意把消息捅给了报社,而赵修尚无中生有的田家参与走私……,明摆着要把脏水泼到田家身上。
田勇站在一旁,手里捏着赵修尚转移货物的证据,冷声道:“爸,赵修尚和王家都想搅局,我们不如顺水推舟,把赵家走私的事彻底曝光,既能摘清自己,又能让王家的码头脱不了干系。”田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但要记住,得让顾童去做——这桩婚事是他的,他出面,才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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