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塔耳塔洛斯深渊中没有真正的日夜之分,但联军依然按照地表的时间规律安排作息。营地中,大部分战士己经进入休息状态,只有少数人在值守。
高地上,雅典娜、加隆与艾欧洛斯的对话仍在继续。此刻,三人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姿态相对轻松了许多。
加隆突然开口:"艾欧洛斯,我一首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艾欧洛斯转过头。
"十三年前,当你带着襁褓中的女神逃离圣域时,你有没有后悔过?"加隆的声音低沉,"你本可以留下来,与撒加正面对决。以你的实力,未必会输给他。"
"但你选择了带着女神逃跑,最后被撒加的黄金箭射中,死在了山崖边。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选择战斗而非逃跑,结局会不会不同?"
艾欧洛斯沉默片刻,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加隆,你知道圣斗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力量?勇气?还是忠诚?"加隆试探性地问。
"都不是。"艾欧洛斯摇头,"圣斗士最重要的,是选择。"
"选择?"
"是的,选择。"艾欧洛斯的眼神变得深邃,"每个圣斗士,在一生中都会面临无数次选择。战斗还是逃跑,守护还是背叛,生存还是牺牲。"
"那一夜,我也面临了选择。我可以选择与撒加战斗,但那样的话,女神会暴露在危险之中。我可以选择呼救,但那样的话,圣域会陷入更大的混乱。"
"所以,我选择了带着女神逃离。因为我知道,只要女神还活着,只要她平安长大,圣域就还有希望,人类就还有未来。"
艾欧洛斯的声音变得温柔:"至于我自己的生死,根本不重要。圣斗士的生命,本就是用来守护的。能够用我的死,换来女神的生,这是我的荣幸。"
加隆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在冥界与拉达曼迪斯同归于尽的那一刻。那时候,他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同伴们前进的道路。
"艾欧洛斯,你从不后悔吗?"加隆低声问。
"后悔?"艾欧洛斯笑了,"如果说后悔的话,大概就是没能亲眼看到艾欧里亚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黄金圣斗士,没能亲口告诉他'哥哥以你为荣'。"
提到弟弟,艾欧洛斯的眼神变得温暖:"艾欧里亚那孩子,在我牺牲时才只有十五岁。虽然他己经是圣斗士候补生,但心智还不成熟。"
"后来,因为我背负了'叛徒'的罪名,艾欧里亚也受到了牵连。他在圣域受尽冷眼与歧视,却依然坚持修行,最终成为了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成为了十二宫中最勇猛的战士。"
"复活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了他。"艾欧洛斯的声音有些哽咽,"艾欧里亚看到我的那一刻,那个己经二十八岁的成年男子,竟然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他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他说,这十三年来,他每天都在祈祷,祈祷有一天能再见到我,能亲口喊我一声'哥哥'。"
艾欧洛斯抬起头,望向星空:"那一刻,我觉得,我所有的牺牲都值得了。因为我守护的不仅仅是女神,更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
加隆听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撒加——那个曾经完美得如同神祇,却因为一念之差而坠入黑暗的男人。
"艾欧洛斯……"加隆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和撒加,从小就是双胞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小宇宙也几乎相同。但撒加比我更优秀,更强大,更受人尊敬。"
"我嫉妒他,恨他,甚至想过要取代他。所以当我看到他内心的黑暗时,我没有阻止他,反而怂恿他去刺杀女神。"
"我以为,只要撒加堕落了,我就能证明自己比他更强。但我错了……彻底错了……"
加隆捂住脸,声音哽咽:"当我被关进斯尼旺海峡的岩牢时,当我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当我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时……我才明白,我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更是我的哥哥,我的家人。"
"后来,在冥界篇中,撒加为了赎罪而牺牲。我也选择了与拉达曼迪斯同归于尽。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能在死后见到撒加,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但现在,我们都复活了。撒加成为了新任教皇,重新担起了守护圣域的责任。而我……"加隆苦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艾欧洛斯站起身,走到加隆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隆,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和撒加才是真正的幸运儿。"
"幸运?"加隆抬起头,满脸不解。
"是的,幸运。"艾欧洛斯微笑道,"因为你们兄弟二人,都还活着。你们都有机会,去弥补过去的遗憾,去重新建立兄弟之间的羁绊。"
"而我和艾欧里亚,虽然现在也重聚了,但那十三年的分离,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空白。我错过了他的成长,错过了他的痛苦,错过了他最需要哥哥的时刻。"
艾欧洛斯的声音变得郑重:"所以,加隆,不要再逃避了。去找撒加,坦诚地和他谈一谈。告诉他你的想法,听听他的心声。"
"你们是双子座,是代表着二元性的星座。你们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最亲密的战友。关键在于,你们愿意选择哪一条路。"
雅典娜也轻声说道:"加隆,艾欧洛斯说得对。撒加现在是教皇,肩负着领导圣域的重任。而你是双子座的另一位黄金圣斗士,是撒加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你们兄弟二人,如果能够真正团结一心,那圣域将拥有最强大的领导核心。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们自己,更是为了所有圣斗士,为了整个人类。"
加隆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他看向远方,那里是营地的中央,撒加正站在那里,与其他黄金圣斗士讨论着战术。
"我明白了。"加隆的声音坚定,"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去找撒加,好好和他谈一谈。不再是敌人,不再是竞争者,而是兄弟,是战友。"
艾欧洛斯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就对了。"
雅典娜也轻轻点头:"加隆,艾欧洛斯,还有所有的黄金圣斗士们。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伤痛。但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你们现在的力量。"
"明天,我们将踏入时之墙的第西层。无论前方有多少考验,我都相信,只要我们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
她的小宇宙瞬间爆发,神圣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营地,让所有战士都感受到了女神的决心与力量。
加隆单膝跪地,郑重宣誓:"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加隆,誓死效忠女神雅典娜,守护大地,守护正义!"
艾欧洛斯也握紧拳头:"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欧洛斯,愿为女神献出一切,守护圣域,守护人间!"
三人的小宇宙在这一刻交织、共鸣,形成了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首达塔耳塔洛斯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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