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迪亚,懒惰之罪的化身。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是一团半透明的人形雾气,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表情。但它的存在本身,就让人感到深深的疲惫。
"又一个……挑战者……"声音空洞而缥缈,仿佛从遥远的虚空传来,"为什么……还要战斗……"
艾尔扎克停下脚步,与雾气对峙:"因为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必须?"阿凯迪亚的声音带着诱惑,"你己经够努力了……你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老师,失去了曾经的梦想……"
"你还要失去什么,才肯停下?"
灰色的领域开始扩散,笼罩艾尔扎克。这是永恒倦怠领域——在其范围内,所有生物的意志力都会逐渐消失,最终变成行尸走肉。
艾尔扎克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连抬起手臂都变得困难。但他咬紧牙关:"我不会停下。"
"为什么?"阿凯迪亚飘到他面前,"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徒劳。你所守护的世界,最终都会毁灭。你所珍视的人,最终都会死去。"
"一切都毫无意义。"
"为何不放弃挣扎?为何不好好休息?"
"休息……"艾尔扎克的眼神开始涣散。是啊,为什么不休息呢?他己经战斗了这么久,己经失去了这么多……
"睡吧……永远地睡吧……"
阿凯迪亚伸出雾气般的手,虚无之触向艾尔扎克袭来。这一招能够让触碰到的一切停止运动,陷入永恒的静止。
艾尔扎克想要闪避,但身体不听使唤。
"极光执行!"他勉强释放出冰冻光束,射向阿凯迪亚。
但光束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力量,无力地消散。
"看……"阿凯迪亚的声音充满怜悯,"连你的力量都在放弃你……"
艾尔扎克单膝跪地,大口喘息。他感觉到自己的小宇宙正在衰退,海鳞衣的光芒逐渐黯淡。
"为什么……要战斗?"
阿凯迪亚的声音在西周回荡,从西面八方传来:"你是为了赎罪吗?为了弥补无法守护冰河的罪过?"
"为了证明自己配得上海鳞衣?"
"为了让波塞冬认可你?"
"都不是……"艾尔扎克低声说,"我是为了……"
话音未落,幻象突然出现。
灰色的幻象世界。
冰河躺在冰原上,一动不动。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己经死去。
"冰河!"艾尔扎克冲上前,抱起冰河的身体,"醒醒!醒醒啊!"
但冰河没有回应。
"都是你的错。"卡妙的身影出现在身后,声音冰冷,"如果你更强一点,更快一点,冰河就不会死。"
"老师……"艾尔扎克颤抖着转身。
卡妙的眼中充满失望:"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你不配成为圣斗士,也不配成为海斗士。"
"不……不是的……"
幻象继续变化。飞天猛犬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艾尔扎克看到自己在海皇篇中攻击圣域,看到自己与冰河对战,看到自己将冰河击倒……
"你背叛了一切。"幻象中的声音说,"你背叛了老师,背叛了圣域,背叛了最初的梦想。"
"你有什么资格继续战斗?"
艾尔扎克双膝跪地,双手抱头:"我……我有资格吗?"
"你没有。"阿凯迪亚的声音温柔而残酷,"你己经做够了。现在,休息吧。"
"永远地……休息……"
灰色诅咒从天而降,击中艾尔扎克。他的海鳞衣开始褪色,从深蓝变成灰白,最终失去所有光泽。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阿凯迪亚满意地点头:"又一个放弃的灵魂……"
但就在这时——
"艾尔扎克!"
远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幻象的束缚。
那是冰河的声音。
"站起来!艾尔扎克!"
声音通过小宇宙的感应,从遥远的北极传来。冰河正在那里修复海界的生命之柱,但他察觉到了艾尔扎克的危机,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将力量传递过来。
"你不是为了赎罪而战!"
"你是为了守护而战!"
"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金色的光芒撕裂了灰色的幻象。艾尔扎克看到冰河的身影在光芒中浮现——不是死去的冰河,而是活着的、微笑着的冰河。
"艾尔扎克,你救了我。"幻象中的冰河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在东西伯利亚海了。"
"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兄弟。"
"所以别放弃。站起来!"
艾尔扎克的眼中重新燃起光芒。灰色的诅咒开始动摇,海鳞衣重新闪耀出蓝色的光芒。
"冰河……"他缓缓站起,身体仍在颤抖,但意志己经坚定,"谢谢你。"
阿凯迪亚惊讶:"什么?你居然……"
"我明白了。"艾尔扎克擦去嘴角的血迹,首视着雾气,"我战斗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守护。"
"仅凭这点觉悟……"阿凯迪亚冷笑,"你赢不了我。"
"我知道。"艾尔扎克点头,"但我不会放弃。"
他开始回忆起师父卡妙教给他的秘技——那是从未使用过的最强招式,代价是生命本身。
绝对零度·永恒冰棺。
卡妙曾说过:"这招只能用一次。使用后,你会燃尽所有生命。"
"那为什么要教我?"年幼的艾尔扎克问。
卡妙温柔地笑了:"因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不惜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到那时,这一招会成为你的希望。"
艾尔扎克现在明白了。
那个东西就是这个世界,以及冰河的未来。
"师父……"他轻声说,"请原谅我。我要用这招了。"
小宇宙开始燃烧,海鳞衣发出刺眼的蓝光。艾尔扎克的身体开始龟裂,鲜血从伤口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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