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是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进来的，与其说是架，不如说是拖。
她藕荷色的裙摆沾着泥点，鬓边的珍珠步摇只剩个空架子，哭花的妆容让那张原本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活像朵被暴雨淋烂的芍药。
“沈妙！你这个毒妇！” 她刚跨过门槛就开始挣扎，嗓子哭得又哑又尖，“我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沈妙正坐在葡萄架下嗑瓜子，闻言慢悠悠地吐出瓜子壳，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柳姑娘先坐下喝杯茶，有话慢慢说。春桃，给柳姑娘上杯‘醒神茶’。”
春桃憋着笑端来茶盏，里面的茶水泛着浑浊的黄色，飘着几片一看就很苦的茶叶。这是沈妙特意让人泡的黄连茶，说是能 “清心降火”。
柳如烟一把挥开茶盏，瓷杯摔在地上碎成八瓣：“谁要喝你的破茶！我要见晏辰哥哥！我要跟他说清楚！”
“说什么？说你怎么买通小翠藏禁书？还是说你怎么跟安阳县主合谋陷害侯府？” 沈妙掸了掸手上的瓜子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大理寺的人说吧，他们应该很感兴趣。”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逻辑清晰，奖励贤惠值 + 5。当前总贤惠值 785。】
“你胡说！那些都是你伪造的证据！” 柳如烟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旁边的婆子死死按住，“那银簪是你偷的，纸条是你仿的！你就是嫉妒我和晏辰哥哥青梅竹马！”
【系统提示：检测到严重谎言，谎言内容涉及诬陷宿主。触发防御机制，奖励 “话术反击” 临时 buff（持续 10 分钟）。】
沈妙挑了挑眉，这系统总算干了件人事。她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柳如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姑娘说我伪造证据，可有凭证？倒是你，昨天三更去假山后取的东西，是禁书还是别的赃物？”
提到三更取物，柳如烟的挣扎明显顿了一下，眼神慌乱地瞟向西周。沈妙捕捉到她这细微的动作，心里冷笑 —— 果然有猫腻。
“我、我没有……” 柳如烟的声音弱了下去，却还在嘴硬。
“没有？” 沈妙冲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捧着个托盘走出来，上面放着件灰扑扑的旧棉袄，领口磨得发亮，袖口还打着补丁，看着就像几十年前的老物件。
“那这件衣裳，柳姑娘总该认识吧？” 沈妙拿起棉袄，故意在她面前抖了抖，扬起一阵灰尘，“我听说这是你小时候得过天花时穿的，上面还沾着药渣呢。要是送去太医院检验，说不定能查出点‘惊喜’。”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柳如烟头上，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天花在京城可是大忌，就算她早就痊愈，只要这事传出去，别说嫁入侯府，怕是连寻常人家都不敢要她。
“你、你想干什么？”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没了刚才的嚣张。
“不想干什么。” 沈妙把棉袄扔回托盘，拍了拍手，“就是想劝柳姑娘安分点。你要是乖乖去宫里把事情说清楚，或许皇上还能看在柳尚书的面子上从轻发落。要是再闹下去……”
她故意没说完，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件旧棉袄。柳如烟看着那件棉袄，像是看到了催命符，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去！我去宫里说清楚！” 柳如烟突然哭喊着答应下来，“但你得把那件衣裳给我！不然我死也不去！”
“可以。” 沈妙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只要你把和安阳县主勾结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包括她怎么指使你藏禁书，怎么许诺给你好处，这件衣裳我自然会还给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你最好别耍花样。我己经让人去柳府取你小时候的药方了，要是你说的话和药方对不上……”
“我不会耍花样的！我什么都说！” 柳如烟连忙打断她，生怕她真的去取药方，“求你别把天花的事说出去，不然我真的活不成了！”
看着她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沈妙心里毫无波澜。当初她设计陷害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系统提示：成功震慑目标，完成 “劝人向善” 隐藏成就。奖励贤惠值 + 30，白银五十两。当前总贤惠值 815。】
“那就好。” 沈妙让婆子松开她，“春桃，带柳姑娘下去梳洗一下，待会儿派人送她去宫里。”
柳如烟失魂落魄地被带下去，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看那件旧棉袄，像在看自己的性命。沈妙看着她的背影，对春桃使了个眼色 —— 那棉袄根本不是柳如烟的，是她从库房角落里翻出来的，所谓的天花药渣更是子虚乌有。
“娘娘，您这招也太厉害了！” 春桃凑过来，一脸崇拜，“刚才我都快以为那真是柳姑娘的衣裳了！”
“兵不厌诈。” 沈妙重新坐下嗑瓜子，“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点特殊手段。”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使用计谋，扣除贤惠值 - 10。当前总贤惠值 805。】
“扣吧扣吧。” 沈妙满不在乎，“反正有的是机会赚回来。”
下午时分，顾晏辰从宫里回来，脸色依旧严肃，只是眉宇间的凝重散了些。他走进院子时，沈妙正在指挥丫鬟晒药材，都是些黄连、苦参之类的苦药。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沈妙头也没抬，手里还拿着根黄连在阳光下照。
“柳如烟都招了。” 顾晏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皇上罚了柳尚书半年俸禄，把柳如烟送去家庙了。安阳县主那边还在查。”
“哦。” 沈妙应了一声，把黄连扔进竹筐，“那挺好。”
两人一时无话，院子里只有风吹过药材发出的沙沙声。顾晏辰看着沈妙的侧脸，她正专注地挑拣着药材，阳光洒在她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这次…… 多谢你。” 顾晏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不用谢。” 沈妙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渣，“我也是为了侯府，毕竟我现在还是侯府的世子妃。”
她的语气客气又疏离，像是在说一件公事。顾晏辰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转身往书房走去。
沈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 —— 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能说谢谢的地步。她低头继续挑拣药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 “守护侯府” 完成，奖励贤惠值 + 200，白银五百两。解锁中级商城。当前总贤惠值 1005。】
中级商城？沈妙眼睛一亮，连忙在心里呼唤系统界面。里面果然多了些好东西，什么 “百毒不侵丹”、“过目不忘符”，甚至还有 “渣男识别镜”。
“这系统总算有点用了。” 沈妙心里乐开了花，盘算着该先买哪个道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庭院，给那些苦药材镀上了层暖意。沈妙伸了个懒腰，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至于顾晏辰？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毕竟，她的目标是让全家火葬场，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沈妙拿起一根最苦的黄连，放进嘴里嚼了嚼，苦得皱起了眉头，心里却笑得像只刚打赢架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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