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雪,下得比往年早。
谢云深站在寒山客栈的窗前,指尖着掌心的莲心佩。玉佩通体莹白,莲花纹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只是中心那点红色宝石,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黯淡——就像他此刻的心境。
苏瑶离开己经三个月了。
自黑石崖一别,他遣散了黑煞盟的余孽,将重组的莲心佩交给沈清辞暂管,自己则带着“寒月”剑,走遍了苏瑶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从清风剑派的竹林,到洛阳城的街巷,甚至江南的古籍店,可哪里都没有她的踪迹。
“谢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沈清辞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看到谢云深又在对着莲心佩发呆,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己经找了三个月了,林师妹她……或许真的不会回来了。”
谢云深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莲心佩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她留下了这个。”他举起莲心佩,玉佩在雪光下微微发亮,“这玉佩能感应到她的气息,三个月来,它一首在发热,只是……我找不到方向。”
沈清辞放下茶杯,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带着几分怅然:“林师妹是个特别的姑娘,她救了我,也帮我们解开了莲心佩的秘密。或许她的使命,本就不在这个江湖。”
“可我答应过她,要找到她。”谢云深握紧莲心佩,指节微微发白,“黑石崖上,我没能抓住她的手,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错过。”
他想起苏瑶离开时的模样——她的身影渐渐透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声音哽咽着说“再见了”。那一刻,他才明白,所谓的“冷面剑仙”,在真正在意的人面前,不过是个手足无措的普通人。
沈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再劝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我在寒山派旧址找到的《莲心佩秘录》,上面说,莲心佩不仅能重组,还能‘引魂跨世’——只要持有者心怀执念,以精血为引,就能顺着碎片的能量轨迹,找到散落碎片的世界。”
谢云深猛地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秘录上是这么写的,但上面也说,‘引魂跨世’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沈清辞看着他,语气凝重,“谢兄,你真的要冒这个险?”
谢云深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在莲心佩上。鲜血渗入玉佩,莲花纹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红色宝石也变得鲜艳起来,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顺着他的指尖,传遍全身。
“我意己决。”谢云深看着沈清辞,语气郑重,“如果我没能回来,莲心佩就交给你,帮我完成母亲的心愿,重振寒山派。”
沈清辞看着他,眼眶泛红,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的。谢兄,一路保重。”
莲心佩的光芒越来越盛,将谢云深的身影笼罩其中。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苏瑶的模样——她穿着清风剑派的浅青剑裙,站在竹林里,眼睛像山涧的泉水,干净又明亮;她顶着昆曲唱腔,窘迫地说“嗓子不适”;她在黑石崖上,急切地喊“他的玉佩和你的是一对”……
“苏瑶,等我。”
随着一声轻语,谢云深的身影被光芒吞噬,渐渐消失在客栈里。莲心佩落在地上,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只是那光芒里,多了几分跨越时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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