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你了,谢云深。”苏瑶哽咽着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陈阳(谢云深)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像融化的春水,他伸出手,笨拙地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动作轻得像触碰稀世珍宝——他曾是江湖上杀伐果断的寒山剑客,能面不改色地应对数十人的追杀;也曾是民国里心思缜密的军统站长,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中步步为营。可此刻,他只是个会因为心疼而手足无措的少年,连擦眼泪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生涩。“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他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字字真挚,“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父亲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还他清白。”
接下来的日子,苏瑶彻底沉下心,融入了知青点的生活,也真正体会到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
每天天还没亮,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知青点的哨声就尖锐地响起,刺破清晨的宁静。所有人都得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胡乱套上洗得发白的知青服,拿着镰刀、锄头往地里赶。五月的黄土坡,麦子己经泛黄,风一吹,麦浪滚滚,像金色的海洋,远远看着壮观又好看,可真正割起来却磨人得很。苏瑶握着镰刀,学着其他知青的样子弯腰割麦,左手抓着麦秆,右手挥刀,没割几下,手心就被粗糙的镰刀把磨出了水泡,密密麻麻的,一碰就疼。水泡破了,渗出的血珠沾在镰刀把上,混着汗水,又疼又痒,她却只能咬着牙继续割,不敢停下——地里的活计都是按工分算的,少割一分,月底就少一分口粮。
中午的太阳最毒,地表温度能达到西十多度,空气像被烤得扭曲的热浪,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疼。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就蒸发得无影无踪。她的知青服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又被太阳反复晒干,久而久之,衣服上都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盐霜,摸起来糙得像砂纸。
晚上回到知青点,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还不能休息。煤油灯昏黄的光摇曳着,照得墙上“农业学大寨”的标语忽明忽暗,所有人都得围坐在桌前,学习《人民日报》,写思想汇报。苏瑶常常写着写着就打哈欠,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好几次笔都差点从手里滑掉,却还是得强撑着精神把汇报写完——这是每天的必修课,要是写得不用心,会被队长批评“思想觉悟不高”。
可苏瑶从没抱怨过一句。她知道,只有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能有精力完成原主的心愿,也才能找到更多关于谢云深和莲心佩的线索。而且,陈阳总会在她最累的时候,偷偷给她塞一点“小惊喜”——有时是一块用手帕包好的水果糖,那是他托人从镇上供销社买的,一毛钱能买三块,他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给了她;有时是帮她把没洗完的衣服偷偷洗了,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还细心地把领口、袖口这些难洗的地方搓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她割麦磨破手心时,他会偷偷从镇上买来最便宜的蛤蜊油,晚上趁她睡着,轻轻涂在她的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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