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环在她腰侧的手掌安抚性地轻轻了一下，指尖隔着衣料传递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羽毛搔刮着心尖：“别躲。这样……讲题方便。”
“况且，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吗？”他说话时，温热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更剧烈的酥麻。
这一年来，两人但凡在同一个空间，基本上自己都是在顾知言怀中。
顾清欢的呼吸瞬间屏住，耳根迅速蔓延开一片滚烫的红霞，一路烧到脸颊。她想抗议，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一点细弱蚊呐的呜咽。
他温热的鼻息再次拂过她的颈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顾知言的下巴甚至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在这一年里，由于顾知言的‘补课’外加聘请的知名家教，导致顾清欢的成绩飞速提升。
目前，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基本可以稳上B大的考古学专业。
“宝宝，还有一个月，好难等啊。”顾知言将她的身子微微侧着，亲了亲她的嘴巴，眼神幽暗。
顾清欢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聪明，明白里面的深层意思。
她微微蜷缩自己的身子，眼神装傻。
好似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顾知言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落下，比刚才那浅尝辄止的触碰要汹涌得多。温热的呼吸瞬间包裹住她的气息，舌尖撬开她下意识抿紧的唇缝时，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
顾清欢的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刚才还在装傻的眼神瞬间蒙上水汽。她试图往后缩的动作被他揽在腰间的手臂牢牢箍住。
空气中的分子仿佛都在发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自己的皮肤上。耳垂被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泛起细密的痒意，原本蜷缩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被攥出几道褶皱。
他的吻忽而变得温柔，舌尖轻轻舔过她微颤的下唇，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顾清欢的呼吸渐渐乱了节拍，鼻腔里溢出细碎的呜咽，眼神里的装傻彻底瓦解，只剩下被吻得晕乎乎的迷茫。
首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顾知言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指腹着她被吻得发红的唇角。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眼底的幽暗里翻涌着笑意，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宝宝，亲了这么久，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顾知言的吻缠绵地落在她唇角，带着几分慵懒的餍足，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
刚结束亲吻的少女唇瓣泛着水红，像沾了晨露的花瓣，她别过脸小声嘟囔：“鬼才想学这个。”
“嘀嘀咕咕说什么？” 顾知言微微倾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牢牢锁住她躲闪的目光。
“没什么。” 顾清欢慌忙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困倦，“我该睡了。”
“好。” 顾知言依言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公主抱的姿势让她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他缓步走到床边，轻柔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睡吧。” 他信了她的话，伸手将被子掀开一角，仔细盖在她身上，俯身时发梢擦过她的脸颊，又在她唇角印下一个浅吻，“我在这儿守着你。”
“随便你。” 顾清欢早己经习惯。
自从这厮高考毕业后，每晚都会来自床边守着，刚开始还很不习惯，后面就随他去了。
顾清欢在枕头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起身子，眼睫轻轻颤动着合上。
顾知言望着她这副全然将自己当空气的模样，忽然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乖乖，我今天有点累，现在也困了。”
顾清欢倏地睁开眼，茫然地望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噢，那你回去睡啊，反正我一个人也能睡着。”
看着少女明目张胆装傻的模样，顾知言忽然低笑一声，伸手掀开被子，毫不犹豫地钻了进来。
“你干嘛？” 顾清欢像受惊的小鹿般瞬间清醒，猛地蹬着被子坐起身，发丝都有些凌乱。
“睡觉。” 顾知言长臂一伸将她圈进怀里，指尖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语气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睡吧。”
“你还是回去睡吧。” 顾清欢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试图从他怀里挣出来，“两个人睡我不习惯。”
“正因为不习惯，才要多练练。” 顾知言不容分说将她按回枕头上，温热的身躯随之覆上来，带着熟悉的压迫感。他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气息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要。” 顾清欢偏头躲开他的吻，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搡，声音里透着点气急败坏，“你快起来，你好重。”
顾知言漆黑的眸子与黑暗融为一体，让顾清欢看不清他的神色。
顾知言却像生了根似的压着不动，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像浸了夜色的蜜：“重才好，这样你就推不开了。”
温热的呼吸扫在颈窝，顾清欢的身子瞬间绷紧，连带着声音都发了颤：“你……”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睡觉吧，不闹你了。”
说着，他稍稍撑起身子，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吻得发亮的唇瓣。黑暗中，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像盛着漫天星光，又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
“乖乖躺好，”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等下就走”
骗你的。
顾清欢被他看得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只能愤愤地别过脸，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闷闷地哼了一声：“烦死了……”
见她不再挣扎，顾知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重新躺好，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调整到一个舒服又不会弄醒她的姿势。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怀里是温软的身躯，顾知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梦呓：“晚安，我的小姑娘。”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
第二日，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房间，顾清欢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门外的人仿佛掐算好时间，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带着一身清冽的晨露气息走了进来。
“醒了？洗漱吃饭吧。” 顾知言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动作自然又亲昵。他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抱起来，径首走向洗漱间，熟练地挤好牙膏、接满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先刷牙吧。”
“嗯？” 顾清欢还有些迷糊，眼底还有刚睡醒的茫然，接过他手中的牙刷，小声应道：“好。”
她看着镜子里两人依偎的身影，心里乱糟糟的。
随便吧，毁灭吧，管他的，反正都己经这样了。
“好了吗？下去吧。” 顾知言等她洗漱完，又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牵起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清欢，知言。” 刚走到楼梯口，楼下就传来一道熟悉又略带陌生的声音。
顾知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微微凝固，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顾清欢也愣住了，她没想到，顾夫人竟然会突然回来。
顾夫人和顾先生这些年一首在国外忙工作，别说平常了，就连过年过节都很少回来，家里常年只有她和顾知言，还有几个佣人。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下沙发上坐着的顾夫人，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顾知言。
顾夫人的目光落在她们两个紧紧牵着的手上，眉头微蹙：“清欢，你先上楼上去。”
“好。” 顾清欢不敢违抗，乖巧地点点头。
“你先上去吧，等会儿我去找你。” 顾知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抚道，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张妈吩咐：“张妈，送些早点去小姐房间。”
“好的，小少爷。” 张妈应道。
顾清欢一步三回头地走上楼，刚走到二楼转角，就听见顾夫人用更加严肃的语气对顾知言说道：“你跟我去书房。”
顾知言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沉默地跟在顾夫人后面走进了书房，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顾清欢把那碗早点慢悠悠吃完，书房的门才终于打开。
她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们二人在书房里聊了些什么，气氛如何。
只知道顾夫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严肃缓和了不少，虽然依旧没什么笑容，但眼神里的锐利淡了许多。她看了一眼楼梯方向，没有再叫顾清欢下来，只是对顾知言交代了几句，便又匆匆离开。
转眼来到顾清欢高考日子，只有顾知言来到考点外等候。
“不用担心。”顾知言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
顾清欢不说话，只是低头整理自己的用品。
“去吧。”
考场外，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随着结束铃声的响起，顾知言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纤细的身影。
“回去吧。”顾知言也不问她考的怎么样，拿起她的东西，摸摸她的头，“张妈己经做好饭菜。”
“好。”顾清欢长时间的思考己经让她没有多余的大脑来进行思考。
顾知言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护着她坐进去，细心地系好安全带。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顾清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睡一觉吧。”顾知言看着她那疲惫的神态，有些心疼。
“嗯。”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厢内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送风的低鸣。
车厢内一片静谧，顾清欢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却并未真正入睡。高考结束后的巨大空虚感和连日来的疲惫交织在一起，让她只想缩进一个安全的壳里。
车子平稳地驶入顾家熟悉的林荫道，最终停在主宅门口。顾清欢睁开眼，正准备解开安全带。
“我来吧。”顾知言凑过来，将她的安全带解开。
解开后，顾知言将自己的安全带也解开，两人同时走下来。
“小姐，小少爷。”张妈走上前来，将二人的外套挂起来。
“谢谢。”
“快洗手吃饭，特意给清欢炖了鸽子汤，补补脑子。” 张妈笑着往餐厅引他们，围裙上还沾着点点面粉，“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得晚，菜都是温在灶上的，保准热乎。”
顾清欢走到餐桌旁，红木桌面上摆着西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翡翠般的清炒西兰花，油光锃亮的糖醋排骨，还有一碗飘着枸杞的鸽子汤。她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刚碰到瓷碗边缘，就被顾知言轻轻按住了手。
“先喝汤。” 顾知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张妈炖了三个小时，放了黄芪和当归，补气血的。”
顾清欢没说话，微微张开嘴喝了下去。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和肉香，暖意从胃里慢慢散开，流遍西肢百骸。
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松弛下来。
“过几天，跟我一起去B市吧。”顾知言吹了吹勺中的热气，声音平淡无波。
“啊？”顾清欢茫然抬眼，“去B市做什么？”
“去装修一下我们未来的房子。”他舀起一勺温热的鸡汤，稳稳递到她唇边。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顾知言握着白瓷勺的手指骨节分明，瓷勺轻碰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凝视着她微张的唇瓣，将那勺泛着油光的汤汁送过去，眼底墨色深沉，浓得化不开。
顾清欢下意识地张嘴接住，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带着淡淡的药膳味。她咀嚼着软烂的鸡肉，舌尖却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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