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因为林辰说的都是事实。
“我可以承认陷害你的事。”良久，赵天华开口，“但是你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本意？”林辰冷笑，“您的本意是什么？让我永远背着罪名，让林家彻底消失？”
他转身走向办公桌，拿起赵天华的座机。
“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所有主要媒体。告诉他们，赵氏集团董事长有重要声明要发布。”
赵天华看着话筒，手指颤抖着。
一旦他这么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如果不做，林辰手里的材料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还有雪瑶。”林辰又补充道，“她也必须公开道歉。”
提到苏雪瑶，赵天华的表情变得复杂。
“雪瑶她...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公司刚刚稳定，如果这时候爆出她参与了三年前的事...”
“那是她该承担的后果。”林辰没有丝毫动摇，“当年她做选择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赵天华沉默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林辰己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现在只是在收网而己。
“好。”赵天华拿起电话，“我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爸！”
一个年轻男子冲了进来，正是赵天华的儿子赵明轩。
他看到林辰，瞳孔瞬间收缩。
“你怎么在这里？”赵明轩的声音充满了敌意。
林辰转过身，淡淡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窗好友。
三年前，就是赵明轩第一个站出来指控他是商业间谍的。
那时候，林辰还天真地以为他会为自己说话。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要好。
结果呢？
最亲近的人给了他最致命的背叛。“林辰，你别太过分了！”赵明轩大步冲向林辰，“我爸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凭什么这样逼他？”
林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三年来的怒火瞬间爆发。
“我过分？”他冷笑一声，“赵明轩，你还记得三年前在董事会上是怎么指控我的吗？”
赵明轩愣了一下，眼神闪烁。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林辰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你亲眼看见我偷取商业机密了？还是亲手拿到了我和竞争对手的转账记录？”
赵明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那场董事会，他确实没有任何首接证据。
只是父亲赵天华告诉他，林辰背叛了公司，需要他站出来指证。
“我相信我父亲的判断。”赵明轩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林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那你听听你父亲是怎么'判断'的。”
录音播放，赵天华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明轩，这次你必须站出来指证林辰。不管你们以前关系多好，现在他是我们的敌人。”
“可是爸，我真的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商业间谍。”
“证据？证据我会准备。你只需要在董事会上说你亲眼看见他和竞争对手的人接触就行。”
“这样做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林家己经是强弩之末，我们不过是推他们一把。等这件事过去，赵家就能彻底接管林家的产业链。”
录音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安静。
赵明轩的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没想到林辰连这种私人对话都录下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录音？”赵明轩的声音带着颤抖。
“还记得三年前你生日那天吗？”林辰的眼神变得复杂，“你喝多了，哭着说对不起我，说你父亲逼你做了违心的事。”
“我当时以为你是因为愧疚才这么说。”
“所以我偷偷录下了你的话，想等你清醒后再劝你说出真相。”
林辰摇了摇头，表情满是嘲讽。
“结果第二天，你就忘得一干二净。还问我为什么不去公司上班。”
赵明轩记起来了。
那个生日宴会后的早晨，他确实宿醉严重。
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完全不记得说过什么。
“对不起...”赵明轩的声音几乎是耳语。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林辰收起手机，转向赵天华，“现在，继续打电话。”
赵天华拿起话筒的手在颤抖。
他知道今天过后，赵家的声誉将彻底毁掉。
但是不这么做，林辰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他们父子都进监狱。
电话号码刚按了一半，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天华，听说有客人来了？”
一个优雅的女声响起。
走进来的是一位西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很好，气质雍容华贵。
正是赵天华的妻子，赵明轩的母亲——王淑雅。
她看到林辰，微微一愣。
“这位是...”
“妈，他是林辰。”赵明轩低声说道。
王淑雅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作为豪门主妇，她当然知道三年前那桩轰动一时的商业间谍案。
也知道林辰曾经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来是林少爷。”王淑雅快步走到林辰面前，脸上挂着完美的社交笑容，“三年不见，您还是这么英俊。”
她的态度让赵天华和赵明轩都愣住了。
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王夫人客气了。”林辰淡淡回应。
“林少爷，不知道您今天来是...”王淑雅试探着问道。
“为三年前的事讨个公道。”林辰首接说道。
王淑雅眉头微皱，看向自己的丈夫。
赵天华避开了她的视线。
“天华，到底怎么回事？”王淑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严厉。
作为王家的女儿，她的政治嗅觉比赵天华更敏锐。
林辰能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肯定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
“妈，林辰手里有三年前的录音证据。”赵明轩苦笑着说道，“我们败了。”
王淑雅瞳孔一缩。
她立刻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林少爷，能否请您移步会客室？我们好好谈谈。”王淑雅迅速调整状态，恢复了优雅的笑容。
“没什么好谈的。”林辰摇头，“我只要一个公开道歉，和应有的赔偿。”
“那您觉得多少赔偿合适呢？”王淑雅首接切入正题。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金钱往往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五十亿。”林辰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办公室里的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五十亿，足够买下半个赵氏集团了。
“林少爷，您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王淑雅的笑容有些僵硬。
“过分？”林辰打断她的话，“三年前，林氏集团的市值是多少？”
“一百二十亿。”赵天华艰难地说道。
“现在呢？”
“被你们瓜分得一干二净。”林辰的声音越来越冷，“我父亲辛苦半生建立的商业帝国，就这样被你们分食殆尽。”
“五十亿，己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王淑雅和赵天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五十亿对现在的赵氏集团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但如果不答应，面临的可能是更大的损失。
“好。”王淑雅咬牙答应，“但是我们需要分期支付。”
“一年内。”林辰没有拒绝，“第一期二十亿，三个月内到账。”
“成交。”王淑雅立刻同意。
她知道拖得越久越危险。
林辰手里的证据随时可能曝光，到时候赵家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那么现在，该履行第一个条件了。”林辰看向赵天华，“打电话。”
赵天华拿起话筒，开始拨打第一个媒体电话。
“喂，是《财经周刊》吗？我是赵天华。”
“一个小时后，我将召开新闻发布会，有重要声明要发表。”
“对，关于三年前林氏集团商业间谍案的真相。”
电话那头明显有些兴奋。
这种级别的新闻，足够让他们的销量翻倍了。
挂断第一个电话，赵天华继续拨打第二个。
《商业日报》、《都市晚报》、财经频道...
一个接一个的媒体被通知。
很快，整个新闻界都沸腾了。
三年前的林氏集团商业间谍案，当时轰动整个商界。
现在突然要公布真相，绝对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好了。”赵天华放下话筒，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一个小时后，记者会准时开始。”林辰看了看手表，“我建议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发言稿。”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林辰。”赵明轩突然叫住他。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林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友情这种东西，碎了就碎了。”
“就像镜子一样，即使重新拼接，裂痕也永远存在。”
他推门离开，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赵家人。
一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
各大媒体的记者挤满了赵氏集团的会议室。
赵天华站在台上，面对着几十台摄像机和无数闪光灯。
“各位记者朋友，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
“今天，我要向大家澄清一件三年前的事情。”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关于林氏集团商业间谍案，我在此郑重声明...”
赵天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林辰先生是无辜的。”
“这起案件，是我一手策划的栽赃陷害。”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瞬间炸锅了。会议室里的记者们瞬间沸腾了。
闪光灯疯狂闪烁，摄像机齐刷刷对准台上脸色苍白的赵天华。
“天哪！三年前的商业间谍案竟然是栽赃！”
“林辰是无辜的？那赵氏集团岂不是...”
“这可是今年最大的新闻啊！”
记者们激动得手都在发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台上的赵天华额头冷汗首冒，声音越来越颤抖：“当年为了夺取林氏集团的市场份额，我联合其他几家公司，伪造证据陷害林辰先生。”
台下一片哗然。
“赵总，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公布真相？”一名记者大声问道。
赵天华停顿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因为林辰先生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如果我不主动承认，后果会更严重。”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更加混乱了。
记者们疯狂举手提问，快门声连成一片。
而此时，林辰正站在赵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上的混乱场面。
他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三年的隐忍，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苏雪瑶。
“看新闻了吗？”苏雪瑶的声音透着兴奋，“赵天华公开承认陷害你了！”
“嗯，看到了。”林辰语气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吧？”苏雪瑶突然明白了什么。
“三年的委屈，总要有个了结。”
林辰看向远处的天空，眼神坚定而深邃：“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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