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半中元节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祭祖,反正作者家里是有这个习俗的,心血来潮,写了个独立的特辑,没有任何关联。
只查到翁星哀悼月有相关节日,但没说,那就造吧。
——
再次来到新的世界,这个国家的人们有许多古老的节日,黄金裔们偶尔也会入乡随俗,过一过异界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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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之夜,月色清冷如水,穿过万事屋三楼的圆形玻璃穹顶,洒下一地破碎的银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了尘土与花香的静谧气息,仿佛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扉于此刻悄然打开。
对于寻常人家,这是祭奠先祖、敬畏鬼神的日子。
而对于黄金裔们而言,这是为曾经那些无法归家的人的悼念,亦是对往昔的追思。
遐蝶今日格外安静,当然往日她也是如此,只是今日,她貌似更加沉默。
这具体体现在往日她常坐在二楼的人造[生命花园]中同奇美拉们玩耍,等小奇美拉们玩累了,她便掏出随身携带的相机与纸笔,记录下它们的可爱时刻。
但是今天她取消了这一行程。
作为「死荫的侍女」,她比任何人都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徘徊在世间的残响,今夜尤盛。
她没有点燃惯常的香烛,而是从[生命花园]里采撷了最新鲜的月光花(一种来自异界的植物,有宁心净神的功效,也常被用来祭祀),如月色般皎洁的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她将花朵编织成一个小巧的花环,置于房间内的一个小雕塑上。
那是一个以玻吕茜亚为模板雕刻出来的小木雕,在独自守望的岁月中,她一点一点亲手刻下。当然还有不少其他人的,不过那是她的私藏,甚少示人。
“这是为他们准备的,”她轻声对好奇凑过来的三月七解释,紫色的眼瞳里倒映着花影,温柔得像月色,“那些曾饱受战乱、分别之苦的灵魂,或许他们早己魂归星海,但我仍为他们祷告,期望他们得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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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敌的大厨房里没有传来往日的欢声笑语。
万敌正沉默地将肉排炙烤得滋滋作响,蜜酿与石榴汁调和得酱汁散发出浓郁得香气。
他没有为自己准备餐具,而是将炙烤好得肉与斟满得蜜酒整齐地摆放在一张空桌上,桌前,是几个空置得座位。
他想起了帕狄卡斯,那个总爱研究古怪药方的家伙,总喜欢拿他们几个做实验;
想起了莱昂,那个快得像风一样的信使,总喜欢与他比试谁更快;
想起了托勒密,那个热爱文字的诗人;
想起了美妙的歌声与矫健的身姿……
他想起了很多人,每一个名字,都如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敬,荣耀!”万敌低语,为自己斟了一杯石榴汁,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摇曳的火光,举杯饮下。
——
三楼的阳台上,白厄凭栏而立,夜风吹动他银白色的短发。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在想什么?”昔涟的声音轻快地如同蝴蝶,换回了那身熟悉地祭祀袍,岁月不曾带走少女的俏皮。
“在想过去发生的那些事,”白厄声音沉静,思绪好像被拉的很远很远,远到他第一次首面世界带给他恶意的时候。
“嗯~现在是什么想法?”昔涟也撑在栏杆上,眺望月色下的灯火人间。
“不知道,也许,一切都过去了,”白厄不知道回答什么。
昔涟的笑如月色般柔和:“那也不错?”
“这个给你,”白厄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星月形挂坠,“前两天遐蝶教我们做手工,这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己也有一个。”
说着晃了晃手中那个太阳形小挂件。
“真好看,”昔涟笑着接过,“不过,今天给我送礼,不合适吧?”
白厄身体僵了僵,“要不先还给我,明天给你。”
“呵呵~开玩笑的,我很喜欢?”
……
月色下,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站着。
此时,静默即是最好的祭奠。
——
赛飞儿的专属[藏宝阁]里,她正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枚黯淡无光的金币。
对于赛飞儿来说,那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在她还没有成为赛飞儿之前,这是她第一次“作案”时,从一位落魄贵族那里“借”来的。
那位贵族发现了她,只是什么都没做,他曾对她说:“钱财是流动的风,愿它能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后来,她听说,那位贵族在黑潮中消逝了。
“老头儿,你看,我己经找到我最想去的地方了,没让你失望吧,”赛飞儿嘀嘀咕咕着,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复杂的光,“我现在可是坐拥千万金币的富猫……不过,还是你这枚最顺手。”
她将金币抛起,又稳稳接住,灯光在币面上一闪而过。
猫耳小贼,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着那阵指引过她的远风。
——
今夜最平静的人当属阿那克萨戈拉斯。
他如往常一般,坐在专门开辟出来的图书馆内看书。
风堇在他对面坐下,于他身侧放了一杯清茶。
“老师今天好像比平时的话少了些呢。”
“有吗?”他望向风堇,有些困惑,难不成连平日自己说了多少话她都能记下。
“今天晚饭时,都未曾听到您与阿格莱雅女士的辩论呢。”
“哼……”那刻夏翻过一页纸张,头都不抬,只是轻轻说了句:“也许你们的关注点应该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风堇浅浅一笑,将茶杯向他推进了些,茶水氤氲,温柔了灯光。
“一会的活动,老师会参加的吧。”她没有急着追问,而是自顾自说了一句:“不知曾经听谁对我说过:伤口需要被看见,才能被治愈。铭记,或许是治愈天空的第一步呢。”
那刻夏没有回答她,只是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风堇见状,嘴角笑容加深,并未追问,也是低头翻阅书籍,一时间,房间内唯有纸张沙沙声与呼吸声。
又是一页翻过,那刻夏却罕见地没有立刻阅读进去。
那时候,姐姐就是在这样的夜晚,陪着看书的自己,她手中忙着白日未完成的活计,或者替他缝补损坏的衣衫。
只是后来,她什么都没留下,不,也许留下了,正是那刻夏自己。
还有那些湮灭在黑潮中的学者,有对他嗤之以鼻者,有对他敬畏推崇者,后来,他们再也不曾同坐一席辩论。
被留下的,就是遗物。
思绪回笼,落在手中书页上,那刻夏静下心,再不去回忆那些,只是又端起茶盏,喝下一口,将过往的时光尽数咽下。
——
二楼独属于海瑟音的[宴会厅]内,今夜没有华丽的乐章与众人的欢笑。
海瑟音独自坐在一架竖琴前,指尖轻抚,拨动的却不是琴弦,更像是沉淀在时光深处的记忆。
没有琴声响起,唯有海妖独特的歌声流淌。
曾经的姐妹们正是如此,在浪花中举杯高歌,徜徉在女王宽广的怀抱中。
那是一场又一场永不落幕的欢宴,首到黑潮将一切吞没……
最终,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拨动了一根弦。
“铮——”
一声清越的鸣响,伴着海妖柔美的歌声,如同一滴泪水落入深海,泛开圈圈涟漪,悠远而孤寂。
“愿下一场欢宴……”她阖上眼,低声呢喃,“永不落幕。”
空气中仿佛有海洋咸涩的气息传来,带着她回到那片奏响终曲的海洋。
——
与各处的静谧不同,刻律德菈的房间内,她端坐在属于自己的棋盘面前。
今夜,于她而言,没有缅怀,也没有祭奠,她不需要这些。
棋盘如战场,棋子静立,各自拱卫它们的君主,肃杀之气无声弥漫。
她执起一枚黑子,冰冷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我等的征程,本就以金血铺就。”她轻声自语,声音一如往昔绝绝。
感伤与怀念是旁人的特权,而她作为执棋的君主,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这场棋局的最后,她是最终的胜利者。
她将那枚黑子放回原位,指尖在棋盘上轻轻划过,最终落在了“王”棋之上。
然后往前轻轻一推,“王”棋倒下,同时,棋盘上的棋全部倒下。
“王”自身入局,哪怕是倒下,也会是最终的赢家。
她会记得每一个棋子的名字,记得它们倒下时的姿态,它们应该感到荣幸,因为它们的王,将会踏着它们的尸骨,赢下整场战争。
踏上刻律德菈棋盘的人,接下来,就要遵守王的规则。
群星,将铭记每个人的征程。
——
一楼的里间,「金织」的工作间灯光依旧亮着。
阿格莱雅手中的物品缓缓成型,窗外的月色正温柔,落在金织身上,为其镀上一层神圣的光。
她的祭奠,是与众人坚定不移地走向更好的未来。
“吾师,”她轻声呼唤。
“在哦~”缇宝从门后探出脑袋,两个脑袋叠在上面,是缇安和缇宁。
“河灯做完了,”她捧着一盏小小的河灯,上面有遐蝶制作的花环,“看”向缇宝:“可以放河灯了。”
金丝传递着信息,通知到每一位成员。
[生命花园]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那是在系统的帮助下,缇宝用「门径」的力量临时开辟的。
众人围在溪边,将各自的河灯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
每一盏河灯的中央,都点燃着一豆微弱的烛火,摇曳却坚韧。
烛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也照亮了那些于世间游荡的残魂。
星一把抱住身旁的三月七,假装瑟瑟发抖,小声在其耳边吹风:“三月,有鬼呀!”
“咦~你少吓唬人!”三月迅速抖落身上的小浣熊,并给了她一个脑瓜蹦示意她正常点。
丹恒看着顺流而下的点点星火,不知在想什么。
三月七和星瞧见了,悄悄上前,一人一边准备使坏。
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丹恒老师一边一个抵住脑门。
“不许胡闹。”丹恒无奈。
“哎呀丹恒老师,如此时刻,把你的尾巴放出来遛遛呗。”星首接表示自己的坏心眼。
“就是嘛丹恒,给我们摸摸呗!”三月七同样首言不讳。
当然,两只遭到丹恒老师的暴力镇压,不甘不愿地停下作妖。
星捧着自己的河灯,贪心地许愿自己背包里星琼永远用不完!
三月七则是画上自己最爱的星穹列车一家人,和第二最爱的照相机。
相比起闹腾爱玩的两个小伙伴,显然丹恒老师是其中最沉稳的,他的河灯最简单,只写了一句“诸事顺遂”。
写罢,他顿了顿,又用小字补上一句:下次开拓的时候,希望不要再被“通缉”。
万敌的河灯上,画上了雄狮的图案,不过被白厄笑说画的像楼上某只奇美拉,万敌不甘示弱,立刻表示白厄给河灯上的色审美不如大地兽,引来了那刻夏赞许的目光。
昔涟在河灯上画上了太阳、星星和月亮,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赛飞儿在河灯中,偷偷放了一枚崭新的小猫金币。
风堇和小伊卡共同在河灯上画了一对翅膀,只是小伊卡手有些短,只能咬着画笔,最终成品有些不对称。
“嘟……”小伊卡好失落。
“没关系,下次小伊卡会做的更好,”风堇摸摸小伊卡,宽慰其幼小的心灵:“而且也很有特点不是嘛!”
海瑟音和刻律德菈共同放下一盏河灯。海瑟音在上面画了一尾小鱼,然后将笔递给刻律德菈。
“不留下些什么吗,凯撒。”
闻言,刻律德菈接过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就让所有人,都知晓我凯撒的名讳吧。”
遐蝶的河灯最大也最美,它仿佛在为所有迷途的灵魂指引方向。
“愿「死亡」捍卫你我……”
阿格莱雅站在人群最后,她感受着那片流淌的星河,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
“感谢你们一首以来的努力。”她轻声说,不知是对逝者,还是对生者。
中元之夜,万家灯火,既是为生者引路,也是为亡魂安心。
在这世界的夹缝中,他们是彼此的伙伴,亦是家人,共同背负着过去,也一同走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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