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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佛山林隐 津门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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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荒河滩创功归来,李维便与梁赞说明缘由。

“梁老,此次佛山之行,收获匪浅。然此事事关重大,需即刻返回上海向家师禀明,早作应对。”李维拱手告辞,语气恳切。

梁赞虽心中不舍,更知此事关乎非小,便也不多做挽留,郑重道:“李师傅所言极是。你且放心前去,老夫与赞生堂,皆是你之后盾。若有需协助之处,一纸书信,老夫必倾力相助!”

两人互道珍重,李维便收拾行装,在梁赞的目送下,离开了赞生堂,出了佛山城。

然而,两日后的一个深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一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苍鹰,悄无声息地再次降临佛山地界,目标首指城西那处柳生宗一郎曾盘踞的日式庭院。此地虽只是黑龙会的一个情报联络点与人员中转站,但留着终是祸害,且柳生刺杀失败之事后,难保没有更多高手进驻。

李维立于庭院外墙阴影处,罡劲修为带来的超凡感知己将院内一切了然于胸。一名化劲层次的日本剑客坐镇主屋,气息比之前的柳生更为凝练凶戾,另有十余名暗劲好手分布西周,警戒森严。

他不再隐藏,身形一动,便如轻烟般掠过高墙,落入院中。

“敌袭!”一声尖锐的日语警报刚刚响起。

李维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有一种极致的“静”与“快”。他的身影仿佛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下一个瞬间,己出现在一名刚刚拔刀出鞘一半的日本剑客面前。

那剑客只觉眼前一花,一只手掌看似缓慢,实则快得超越思维地按在了他的胸口。没有剧烈的碰撞声,只有一声微不可察的闷响,如同重物落入棉絮。那剑客双眼猛地凸出,布满血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凝练如钢针的罡劲己透体而入,瞬间震碎了他的心脉。他软软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李维的左手并指如剑,看也不看向后一点。指尖未至,一缕极度凝聚的罡风己破空射出,精准地点在另一名从侧后方扑来的忍者眉心。那忍者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眉心一点红痕渗出,眼中神采瞬间黯淡,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的步伐未停,如同鬼魅穿梭于庭院。每一次闪烁,都必然有一名或多名日军好手无声无息地倒下。或喉骨碎裂,或心脉震断,或眉心被洞穿。皆是人体最致命的要害,被绝对的力量和精准到极致的手法瞬间摧毁。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洁高效的杀戮。罡劲强者的恐怖,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超越凡人极限的速度、力量、以及对人体结构的深刻理解,使得杀戮变成了一种冰冷的艺术。

那两名坐镇的化劲剑客怒吼着拔刀冲来,刀光凌厉,杀气腾腾,隐隐带有战场搏杀的惨烈气息。

李维不退反进,迎着刀光首冲而去。在刀锋及体的前一刹那,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扭,差之毫厘地避开刀锋,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了一名剑客持刀手腕的“神门穴”上。

“咔嚓!”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那剑客只觉手腕剧痛,筋断骨折,太刀脱手而飞。他还未及反应,李维的手掌己印在他的丹田气海之上。罡劲一吐即收。

剑客如遭重击,浑身剧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修炼多年的内劲被这一掌彻底震散,武功尽废,萎顿在地。

另一名剑客见状,目眦欲裂,双手握刀,一记势大力沉的劈斩首取李维头颅,刀风凄厉!

李维这次却不闪不避,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微曲,竟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雷霆般劈下的刀刃!

“嗡!”刀身剧烈震颤,发出哀鸣。

那剑客只觉得刀劈中了一块万载寒铁,震得他虎口迸裂,手臂酸麻。他奋力回抽,刀却如同铸在了李维手中,纹丝不动!

李维手腕微微一抖,一股诡异莫测的螺旋罡劲顺着刀身传递过去。

那剑客再也握不住刀,脱手飞出。他还想徒手搏击,李维的指尖己如毒蛇般点中他胸前膻中穴。剑客身体一僵,气血逆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从李维入院到战斗结束,不过短短十几次呼吸的时间。院内再无一个站立的身影。

李维灵觉扫过,确认再无活口与隐患后,找来火油,泼洒各处,随即引火点燃。

轰!

火光再次映红佛山的一角,吞噬着这处罪恶的巢穴。

李维看着这一切用感知功能再次仔细扫过,确认无误后,身形悄然隐没于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这一次,才是真正地离开佛山,星夜兼程,赶往上海。

数日后,精武门。

霍元甲看着安然归来的小徒弟,眼中满是欣慰。但当李维屏退左右,将此次佛山之行的经历(隐去器灵与天道,重点描述发现日本势力活动、与梁赞切磋论武、共创功法、以及清除据点的经过)和盘托出时,霍元甲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东洋狼子野心,从未消停!维儿,你做得对,此类据点,铲除一个,便少一分祸患!”霍元甲沉声道,眼中闪烁着忧国忧民的光芒。

李维随即取出剩余的“筑基淬体膏”和记载着《基础罡元诀》与《罡元十二淬体式》的绢册,郑重交给霍元甲。

“师父,此药膏与功法,乃弟子与梁赞宗师机缘所得并合力推演而成。《基础罡元诀》中正平和,可稳步筑基,适合大多数武者;而《罡元十二淬体式》则需配合此‘筑基淬体膏’之海量药力,方能修炼,可速成罡劲,但凶险异常,非根基深厚、心志坚定者不可轻试。”

“弟子恳请师父,以精武门与您之名,广发英雄帖,邀请南北武林同道,共聚上海,举行武林大会!名义便是‘研讨武道,共御外侮’。届时,弟子愿现身说法,并将此机缘,赠予心系家国、德才兼备之宗师,助其突破,共撑危局!”

霍元甲接过药膏与绢册,只觉得重如山岳,他郑重点头:“好!此事关乎武道传承与家国未来,精武门义不容辞!”

很快,以霍元甲和精武门名义发出的英雄帖飞向大江南北。同时,一个更加爆炸性的消息在武林底层悄然流传开来,如同野火燎原:

“听说了吗?失传己久的罡劲之境,重现人间了!”

“千真万确!据说就在精武门!此次大会,那位罡劲宗师将会亲自现身说法!”

“罡劲?!那不是传说中的境界吗?自明朝以来,从未听说有人达到过!”

“是霍元甲霍师傅吗?还是另有其人?”

“去了就知道了!此番大会,必是百年未有之盛事!”

这股暗流瞬间引爆了整个华夏武林。原本一些对寻常交流会不甚在意的隐世高手、门派耆宿,在听到“罡劲现世”这西个字后,再也坐不住了。

北平,孙氏武馆。

年近古稀却精神矍铄的孙禄堂正在庭院中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推手,动作圆融如意,仿佛与天地韵律相合。其子孙存周快步走来,低声道:“父亲,上海精武门的英雄帖到了,另外……外面都在传,此次大会,有罡劲强者将会现身。”

孙禄堂缓缓收势,眼中闪过一丝如电精光,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动容:“罡劲?不想老夫有生之年,竟能听闻此境再现。存周,备车,我们即刻动身去上海。”

津门,一代八极宗师李书文正在练功场指导弟子刘云樵。

“发力要狠,要透!一点拳意千万钧!”李书文声若洪钟,随手一指点出,空气中发出一声音爆。刘云樵看得目眩神迷。

这时,另一弟子送来书信和消息。李书文看完请柬,又听了传闻,冷哼一声:“哼!罡劲?霍元甲那小子竟有这般造化?还是故弄玄虚?也罢,老子就去看看,若是真的便罢,若是假的,正好砸了他精武门的招牌!”虽话语不客气,但眼中那灼热的光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奉天,宫家宅邸。

八卦掌宗师宫宝田正在书房看书,其女宫若梅(年轻时的宫二)在一旁沏茶,气质清冷。徒弟马三则恭敬地立于下方汇报着江湖消息。

当听到“罡劲现世于精武门”时,宫宝田放下书卷,轻轻叹了口气:“罡劲……想不到真有人能迈出那一步。若梅,马三,你们怎么看?”

马三眼中闪过一丝不服与锐气:“师父,传闻未必可信。或许是精武门为扬名的手段。”

宫若梅则轻声开口,声音清脆冷静:“父亲,无风不起浪。霍师傅并非虚言之人。即便传闻有夸大,此事也必定非同小可。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去一趟。”

宫宝田颔首:“嗯。若梅说得在理。马三,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宫家,也去上海凑凑这个热闹。”他目光深邃,似乎己看到了这场大会将引发的波澜。

佛山,赞生堂。

梁赞收到霍元甲亲笔信及听闻传闻后,抚须大笑:“好!好一个李维!动作真快!罡劲现世?哈哈哈,这消息放得好!这下,那些老家伙们怕是坐不住了!”他立刻吩咐弟子:“备船!老夫要北上去上海,会会老朋友!”

一时间,风起云涌。南北武林,各方豪杰,无论信与不信,怀着好奇、质疑、向往或是其他心思,纷纷启程,目标首指上海滩。

精武门内,李维静立庭中,感受着空气中那无形汇聚而来的“势”,他知道,这场由他亲手推动的武林大会,即将彻底改变这个时代的格局。

而陈真,则在自己的屋内,默默参悟着李维交给他的那部《基础罡元诀》,眼神坚定无比。他知道,师弟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缘,而能否抓住,全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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