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碗就凑到林野身边，眼睛亮晶晶的：“野妹子，我差点忘了！昨天周长老临走时说，内门弟子刚晋升，能去剑阁选一把趁手的兵器，不限中层以下，你今天不去看看吗？”
林野正擦着手里的外门铁剑，剑刃上的锈迹磨掉不少，可还是沉得慌，练剑久了手腕发酸。一听“选兵器”，她眼睛瞬间亮了：“真的？能选剑？”
“那可不！”春桃点头，手舞足蹈地说，“我听杂役房的小周说，剑阁里藏了好多好剑，有精铁的，还有镶铜的，轻得很，挥起来一点都不费劲！你那把外门铁剑太沉了，早该换了！”
林野赶紧放下铁剑，起身换衣服——穿了身新的内门月白服，领口绣着淡青色的青云纹，比外门的粗布服舒服多了。她摸了摸怀里的玄墨佩，又揣上周长老给的内门令牌，心里琢磨着：“最好能选把轻点的精铁剑，练江砚笔记里的‘贴身快剑’肯定顺手，要是能再锋利点，下次再有人找茬，也能更快制敌。”
出了墨竹院，往剑阁走的路上，不少内门弟子都在看她——毕竟她是外门破格升上来的，还三招赢了赵磊，在內门也算小有名气。有的弟子眼神好奇，有的则带着点轻视，林野没管这些，径首往剑阁走。
越靠近剑阁，周围越安静，最后走到一扇朱红大门前，才算到地方。这大门比内门弟子院的门气派多了，两扇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剑纹，有的像青云剑法的招式，有的看着像从没见过的古剑，门楣上挂着块黑木牌，写着“剑阁重地，内门弟子凭令牌入内”，字是烫金的，阳光下闪着光。
林野掏出令牌，刚要伸手推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老头——留着山羊胡，头发花白，穿一身深蓝色的长老服，腰间没佩剑，手里拄着根铁拐杖，拐杖头是个铜制的剑形，看着就沉甸甸的。
“你是何人？来剑阁做什么？”老头瞥了林野一眼，语气冷冰冰的，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林野赶紧把令牌递过去，客气地说：“长老您好，我是刚晋升内门的林野，周长老说内门新弟子可来剑阁选一柄中层以下的兵器。”
老头接过令牌看了看，又抬眼上下打量林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令牌扔回来：“外门升上来的？也配来剑阁选剑？”
林野接住令牌，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吴长老，按青云门规矩，内门弟子不分出身，首次晋升皆可选中层兵器，周长老也是这么说的。”她刚才听春桃提过，守阁的长老姓吴，平时管着剑阁的兵器进出。
吴长老却摆了摆手，转身指了指门口旁边的木架——那木架歪歪扭扭的，上面摆着七八把剑，有的剑柄松了，一摇就晃；有的剑刃豁了口，跟锯齿似的；还有一把连剑鞘都裂了，露出来的剑刃锈得发黑，比林野手里的外门铁剑还烂。
“中层兵器？早被核心弟子选光了！”吴长老拄着拐杖敲了敲地，声音更冷了，“剩下的就这些，你随便挑吧，有把剑用就不错了，外门来的别挑三拣西。”
林野皱起眉——她刚才路上碰到个内门弟子，人家说剑阁每月初一都会补中层兵器，今天才初三，怎么可能没了？这明摆着是故意刁难。
“吴长老，我刚问过内门弟子，中层兵器月初刚补过，怎么会没了？”林野往前站了一步，语气也硬了点，“规矩就是规矩，我既然是内门弟子，就该有选中层兵器的资格。”
吴长老脸一下子沉了，拐杖往地上“咚”地一敲，震得地面都有点颤：“我说没了就没了！你个外门升上来的懂什么？！”他眼睛瞪得溜圆，“要选就从这木架上挑，不选就滚！别在剑阁门口碍眼！”
林野正想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个清淡的声音：“吴长老，这话就不对了。”
她回头一看，江砚穿着月白内门服，手里拿着本线装剑谱，慢悠悠地走过来，阳光落在他身上，衣摆轻轻晃着，看着格外清爽。他走到林野身边，抬眼看向吴长老，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掌门月初在议事厅说过，内门弟子不论出身，只要晋升，皆可入剑阁选中层以下兵器，林师妹前几日揭发赵磊用毒针，维护了青云门规，怎么连选把合手剑的资格都没有？”
吴长老刚才还凶巴巴的，一看到江砚，脸色瞬间软了，嘴角勉强挤出点笑：“江师侄啊，我……我就是跟林师妹开玩笑呢，哪能不让她选……”
江砚没理他的客套话，反而侧过头，对着林野悄悄递了个眼神，声音压得很低：“吴长老和李长老走得近，你多留心。”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李长老！刘倩倩的叔叔！难怪吴长老故意刁难她，原来是跟李长老一伙的，记着刘倩倩被她怼的仇，故意找她麻烦！
吴长老被江砚戳破，也不敢再装了，只能悻悻地说：“既然江师侄这么说，那……那我就带林师妹进去选吧，中层兵器还有最后一把。”他说着，转身推开剑阁大门，没好气地喊：“跟我来！”
林野跟在后面，路过江砚身边时，作者“锣鼓喧天的超级少女”推荐阅读《怼穿江湖：暴姐的武侠开挂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小声说了句“谢谢”，江砚轻轻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口，手里翻着剑谱，眼神却跟着她进了剑阁，像是在盯着吴长老的动作。
剑阁里面比外面暗多了，光线从头顶的小窗户透进来，照在一排排木架上——木架上摆满了剑，有的套着剑鞘，有的露着剑刃，闪着银亮的光，一看就是好剑。可吴长老根本没往那些木架走，反而绕到最里面的角落，指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喏，最后一柄中层剑在这，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林野走过去，伸手擦了擦木盒上的灰，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柄长剑，剑鞘是深褐色的，裂了好几道缝，上面的漆都掉光了，剑刃露在外面，锈得跟块废铁似的，连剑柄上的纹路都被锈盖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看着比门口木架上的剑还烂。
“这就是中层剑？”林野皱着眉，刚想伸手拿起来看看，怀里的玄墨佩突然“唰”地发烫，贴着皮肤烧得慌，像是揣了块小火炭。她心里一惊，指尖刚碰到锈剑的剑柄，更怪事发生了——
锈剑上的锈迹竟慢慢往下褪，先是剑柄上的锈掉了点，露出里面深棕色的木头纹路，接着剑刃上的锈也开始退，露出一小块银亮的剑刃，还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像星星似的。与此同时，怀里的玄墨佩里，《玄墨心经》的文字突然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暖意顺着手臂流到指尖，跟锈剑的凉意碰到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呼应感。
“这剑……不一般！”林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剑抱在怀里，生怕吴长老看出来异常。
吴长老站在旁边，见她抱走锈剑，眼里闪过丝得意——这剑是几十年前从后山挖出来的，一首没人要，锈得不成样，他故意拿出来糊弄林野，想着她肯定会嫌弃，到时候就能说她“不知好歹”，没想到她居然真要了。
“选好了就赶紧走！别在剑阁里磨蹭！”吴长老没好气地说，转身就往外走。
林野抱着锈剑跟在后面，走出剑阁时，江砚还在门口等着。他看到林野怀里的锈剑，皱了皱眉：“吴长老就给你这个？”
林野点点头，把他拉到旁边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这剑有点奇怪，我碰它的时候，玄墨佩会发烫，剑上的锈还会退，露出银亮的刃，还闪金光。”
江砚的眼神瞬间变了，从清淡变得严肃，他伸手碰了碰锈剑的剑鞘，指尖刚碰到，就又收了回来，对林野说：“这剑说不定有来历，你回去后别轻易示人，也别让别人碰，自己好好看看剑身上有没有刻字或者纹路，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林野赶紧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又帮我解围。”
“举手之劳。”江砚摇摇头，又补充道，“吴长老跟李长老走得近，以后你在內门遇到他，或者遇到李长老那边的人，都多留个心眼，他们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
林野心里记下这话，抱着锈剑跟江砚道别，转身往墨竹院走。路上她忍不住摸了摸锈剑的剑刃，刚才退掉的锈没再长回来，银亮的那块还在，玄墨佩也还微微发烫，像是在跟剑呼应。
她心里满是疑问：这锈剑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跟玄墨佩有反应？吴长老故意给她这把剑，是真不知道剑的秘密，还是故意试探她？还有內门的派系——李长老和吴长老一伙，周长老是自己的师父，江砚又站在自己这边，以后派系斗争肯定少不了，自己刚升内门，没什么势力，以后怕是还有更多麻烦等着。
回到墨竹院，春桃赶紧跑过来，看到林野怀里的锈剑，愣住了：“野妹子，你怎么选了这么一把剑？这锈得都快不能用了！”
林野把剑放在石桌上，笑着说：“别看它锈，说不定是把好剑呢。”她没跟春桃说玄墨佩的事，怕她担心。
春桃还是皱着眉：“再怎么好也锈成这样了，我去给你找块砂纸，你擦擦看能不能把锈擦掉。”说着就往屋里跑。
林野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的锈剑，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玄墨佩——玉佩的暖意和剑的凉意隔着布料呼应，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她轻轻拔出剑，剑刃上的锈虽然没全退，但己经能看到里面银亮的底色，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比她之前的铁剑轻多了，握在手里特别顺手。
“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剑了。”林野握紧剑柄，心里突然有了底气，“有你和玄墨佩在，就算内门派系斗争再厉害，吴长老和李长老再找我麻烦，我也能应对。”
春桃拿着砂纸跑出来，蹲在石桌旁帮林野擦锈，一边擦一边说：“野妹子，你擦剑的时候小心点，别划到手。对了，我听说刘倩倩的禁闭快结束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出来了，你可得小心点，她肯定还会找你麻烦。”
林野点点头，手里的砂纸擦过剑刃，锈屑一点点掉下来，露出更多银亮的剑刃：“我知道，她出来正好，我现在有了新剑，还练了江砚给的剑谱，她要是再敢来，我就让她知道，内门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阳光照在锈剑上，银亮的剑刃反射出光，落在林野脸上，她的眼神坚定，握着剑柄的手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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