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跟着陆骁冲进里屋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苏瑶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青紫,无数根五彩绣线正从她手边的残绣里钻出来,像活物般缠绕在她的手腕、脖颈上,越收越紧,而苏瑶的胸口,正随着绣线的收紧慢慢起伏变弱。
“这是‘绣线缠魂’!”陆骁脸色骤变,快步冲过去,从怀里掏出朱砂和黄符纸,手指翻飞间,一道“破煞符”就画好了,“春桃,拿碗清水来!”
春桃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听到吩咐赶紧跌跌撞撞地去端水。宁姝蹲在榻边,看着苏瑶脖颈上快要嵌进皮肤的绣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办?绣线怎么会自己动?是不是红衣女人搞的鬼?”
“是她的怨气附在绣线上了。”陆骁将符纸浸进清水里,符纸瞬间化开,水色变得微微发黄,“苏瑶从绣坊带回来的残绣沾了红衣女人的怨气,现在怨气要吸她的精气,再晚一会儿,就救不回来了。”
他说着,拿起沾了符水的布巾,就要往苏瑶脖颈的绣线上擦。可刚碰到绣线,那些五彩绣线突然猛地收紧,苏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溢出了血丝。陆骁的手顿住了——怨气太盛,普通的破煞符压不住。
“我能帮忙吗?”宁姝突然开口,她摸了摸衣襟里的暖玉,玉面又开始发烫,“之前在绣坊,暖玉能映出诡影,说不定它能弱化怨气。”
陆骁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犹豫:“这太危险了,怨气会顺着暖玉缠上你……”
“苏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死!”宁姝打断他,从怀里掏出暖玉,递到他面前,“你教我怎么做,我不怕。”
看着宁姝坚定的眼神,陆骁心里一软,终究还是点了头:“你拿着暖玉,靠近苏瑶的手腕,别碰绣线,只用暖玉的温度贴着她的皮肤就行。暖玉能吸走部分怨气,我趁机用符纸破了这缠魂阵。”
宁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着暖玉,贴近苏瑶的手腕。暖玉刚碰到皮肤,就发出一阵淡淡的白光,缠绕在苏瑶手腕上的绣线瞬间颤抖了一下,颜色也淡了几分。陆骁抓住机会,将符水快速擦在绣线上,同时嘴里念起了简短的破煞咒。
“滋啦——滋啦——”绣线碰到符水,发出像烧塑料一样的声响,慢慢开始融化,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雾气,被暖玉吸了进去。苏瑶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
可就在最后几根绣线快要消失时,苏瑶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不是她平时的眼神,而是充满了怨毒和冰冷,死死地盯着宁姝,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你是……镇诡家族的后人?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是红衣女人附身在她身上了!”陆骁大喊,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符纸,就要往苏瑶额头上贴。
可“苏瑶”突然坐起身,一把抓住宁姝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她的皮肤里:“我要你的体质!有了你的体质,我就能报仇了!”
宁姝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暖玉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瞬间将“苏瑶”弹开。“苏瑶”惨叫一声,从榻上摔了下来,身上冒出黑色的雾气,渐渐凝聚成红衣女人的虚影,恶狠狠地瞪了宁姝一眼,转身就要穿墙逃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陆骁早就准备好了,将一张“困魂符”扔了过去,符纸在空中展开,化作一道黄色的光墙,将红衣女人的虚影困在里面。
虚影在光墙里疯狂挣扎,嘶吼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镇诡家族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讨回来!”话音未落,虚影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光墙里,只留下一根烧焦的梅花银簪,掉在地上。
陆骁收起光墙,松了口气,赶紧走过去查看宁姝的手腕——上面己经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渗着血珠。他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疼吗?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宁姝摇摇头,看着地上的银簪,心里满是疑问:“红衣女人说镇诡家族欠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仇,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骁刚要回答,榻上的苏瑶突然醒了过来,揉着脑袋,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穿红衣的女人要抓我……”
宁姝和陆骁对视一眼,都没提附身的事,只说她是累晕了。苏瑶坐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半块残绣:“对了,我刚才在门口捡到这个,上面的图案好奇怪,像是个染坊的样子……”
宁姝接过残绣,只见上面用黑丝线绣着个模糊的院子,院子里有个大大的染缸,染缸旁边,画着和玉佩上一样的符号。陆骁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凝重:“这是城西的旧染坊,早就荒废了,看来红衣女人的怨气源头,就在那里。”
“那我们现在就去染坊吗?”宁姝问。
陆骁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腕,又看了看一脸后怕的苏瑶,摇了摇头:“今天太晚了,染坊里的诡气肯定更重,明天一早再去。今晚我守在这里,不会再让你们出事。”
宁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陆骁虽然还没完全坦白,但他是真的在保护她。只是她没想到,第二天去染坊时,等待他们的,会是比绣线缠魂更可怕的诡异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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