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总兵大人的孩子,可是灵珠转世呢!” 卖早点的张老汉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压低声音跟旁边的客人说,面团在他手里揉得 “砰砰” 响,“前几日我去海边打渔,瞧见天上有金光往总兵府飘,准是灵珠要落地了!”
“可不是嘛!” 旁边穿青布衫的书生放下手里的豆浆碗,连连点头,“灵珠乃天地正气所化,投生到李总兵家,以后咱们陈塘关可有守护神了!说不定还能借着灵珠的福气,让那些海里的妖兽不敢再来作乱。”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陈塘关靠海吃海,这些年却总被海夜叉、水怪骚扰,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听闻总兵的孩子是灵珠转世,一个个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仿佛只要孩子一出生,陈塘关的所有苦难就会烟消云散。
而此刻的总兵府内,却没有外面那般轻松的氛围。正厅里,李靖背着手来回踱步,身上的铠甲还没来得及卸下,甲片碰撞发出 “叮叮” 的轻响,却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焦虑:“怎么还没消息?都己经三个时辰了……”
旁边站着的管家李忠连忙上前劝道:“大人您别着急,夫人吉人天相,又有灵珠护佑,肯定会平安生产的。您先坐下歇会儿,老奴刚沏了您最爱喝的龙井。”
李靖摆了摆手,目光紧紧盯着后院产房的方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并非不相信灵珠转世的说法 —— 前些日子元始天尊座下的姜子牙亲自前来,说灵珠己选定投生到他李家,还嘱咐他好生照料,日后孩子定能成大器。可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他心里就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尤其是刚才,他站在院中,竟隐约看到产房上空有一缕淡淡的黑气一闪而过,虽转瞬即逝,却让他心头一紧。
“不行,我得去看看。” 李靖再也坐不住,抬脚就往后院走。刚走到产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殷夫人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夫人,再加把劲!孩子快出来了!” 接生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李靖站在门外,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是征战沙场的总兵,见惯了刀光剑影、生死离别,可此刻面对产房里的妻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祈祷妻子和孩子都能平安。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清晨,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海风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倒灌进陈塘关,吹得街边的幌子 “哗啦啦” 作响,连城墙上的旗帜都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变天了?”
“这风怎么这么冷?跟冬天似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变得慌乱起来,刚才的期待被突如其来的异象冲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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