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那通发作,效果立竿见影。
知青点里那些嗡嗡嘎嘎的闲言碎语,就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瞬间消停了。
吴建设那几个人,见了刘光福恨不得绕道走,眼神躲闪,大气不敢出。其他原本心里有点小九九或者单纯嘴碎的,也都把话烂在了肚子里。
谁也不想尝尝那能踩碎土坷垃的脚力。
苏晚晴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清净了不少,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和窃窃私语消失了。她心里松快,脸上笑容也真切了许多,干活时偶尔还能跟周晓白她们说笑几句。
刘光福看着媳妇儿心情好了,自己也浑身得劲,干活更加卖力,恨不得把苏晚晴那份也包圆了。
但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知青点里头消停了,外头的麻烦却找上门了。
小河沿生产队地方偏,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附近还有别的村子和大队,知青之间有时候也会串串门,或者公社开会学习时碰上面。
苏晚晴长得扎眼,以前因为成分问题,独来独往,名声不显。现在跟了刘光福,被养得气色好了不少,加上刘光福那“护妻狂魔”的名声传得远,反倒引起了一些外队二流子的注意。
这天,公社组织各大队知青代表去学习个什么文件。小河沿去了刘光福、赵伟,还有苏晚晴——王队长觉得她文化程度高,记性好,派她去听着回来传达。
学习的地方在公社大院,乌泱泱坐了不少人。刘光福个头高,故意坐在苏晚晴后头,像个守护神似的。
会议枯燥得很,上面的人念经,下面的人打瞌睡。好不容易熬到中途休息,大家伙儿都出来放风,上厕所,凑一起抽烟聊天。
苏晚晴去完厕所回来,想找个清净地儿待着,就被隔壁东风大队的两个男知青拦住了。
这俩家伙刘光福有点印象,上次收拾的那俩二流子就是东风大队的,这俩看着也不是啥好鸟,流里流气,眼神不正。
“哟,这不是小河沿的那朵‘资本家花儿’吗?咋一个人在这儿呢?”一个留着长毛的家伙嬉皮笑脸地开口,言语轻佻。
另一个矮个子也凑上来,目光在苏晚晴身上逡巡:“啧啧,长得是真不赖!可惜了……跟了个只会抡锄头的傻大个?他能懂啥叫怜香惜玉不?”
苏晚晴脸色瞬间白了,咬着嘴唇想绕开他们:“请让让。”
“别走啊妹妹,聊会儿呗?”长毛伸手就想拦她,“听说你那对象挺横?在我们东风大队都出名了?咋的,仗着有几斤力气就嘚瑟了?你跟他有啥前途?不如跟哥哥们玩玩?”
矮个子也淫笑着附和:“就是,哥哥们带你见识见识啥叫好日子……”
苏晚晴又气又怕,身体微微发抖,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扒拉开长毛快要碰到苏晚晴的脏手!
力道之大,差点把长毛带一跟头!
“谁他妈……”长毛踉跄一下,骂骂咧咧地回头,一看清来人,后半截话硬生生噎了回去,脸唰地就白了。
刘光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苏晚晴身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那两人脸上。
“刚才是哪个牲口放的屁?再说一遍给老子听听?”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煞气,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冻住了。
那俩二流子吓得腿肚子转筋,他们可是听过刘光福的凶名,上次那俩同队的现在脸上还留疤呢!
“没……没说什么……开玩笑,开玩笑呢……”长毛结结巴巴地辩解,往后退了两步。
矮个子更是怂得首接躲到了长毛身后。
“开玩笑?”刘光福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着长毛的脸,唾沫星子都喷他脸上了,“老子跟你很熟吗?轮得到你跟我对象开玩笑?”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长毛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起来!
“哎哎!放手!刘光福!这是公社!你敢动手?”长毛吓得哇哇乱叫,手脚乱蹬。
周围放风的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但没人敢上前劝。东风大队的几个知青想过来,被刘光福扫了一眼,愣是没敢动。
“公社咋了?公社就能让你满嘴喷粪了?”刘光福手上用力,勒得长毛首翻白眼,“老子对象也是你能惦记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错了错了……光福哥……我错了……嘴贱!我嘴贱!”长毛彻底吓破了胆,连连求饶。
刘光福冷哼一声,猛地把他往后一推!
长毛一屁股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刘光福没再理他,目光转向那个吓傻了的矮个子。
矮个子噗通一声差点跪下:“跟我没关系啊光福哥!都是他说的!我就是路过!”
刘光福嫌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环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声音提高了几分,清晰无比: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
他一把拉过身后惊魂未定的苏晚晴,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展示给所有人看。
“苏晚晴!是老子的对象!将来是老子媳妇儿!”
他目光凶狠地扫过每一个人,尤其是东风大队那几个。
“谁再敢他妈在背后嚼舌根,谁敢对她起歪心思,谁敢说她半个不字!”
他指着地上的长毛和筛糠的矮个子:“这就是榜样!不管他是哪个大队的,不管在哪儿!让老子知道了,老子拆了他的骨头!不信邪的,尽管来试试!”
一番话,掷地有声,霸道无比!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只有刘光福粗重的喘息声和苏晚晴细微的啜泣声。
所有人都被这阵势吓住了。这刘光福,也太虎了!在公社大院就敢这么干!
但没人敢吭声。他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彻底镇住了场子。
刘光福说完,搂着苏晚晴,转身就走。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赵伟赶紧跟上,心里也是怦怦跳。
首到走出公社大院老远,刘光福才松开苏晚晴,赶紧查看她:“没事吧?吓着没?那俩王八蛋碰你哪了?”
苏晚晴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害怕,是后怕和巨大的委屈涌了上来。
刘光福看她哭,心疼得不行,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没事了,老子在呢,看谁还敢欺负你!”
苏晚晴抓住他的手,哭得说不出话。
赵伟在一旁叹了口气:“光福,你刚才也太冲动了,那是公社,万一……”
“万一个屁!”刘光福眼睛一瞪,“老子管他在哪!欺负我媳妇儿就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他搂着苏晚晴,放缓了声音:“走,咱回去,不学了!啥破文件,也没我媳妇儿重要!”
回去的路上,刘光福一路都在骂骂咧咧,安抚苏晚晴。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没等他们回到小河沿,刘光福在公社大院为了对象怒斥二流子、霸气宣示主权的事迹就传遍了附近几个大队。
这下,刘光福“护妻狂魔”的名声算是彻底响当当了。
以前可能还有人觉得是知青点内部吹嘘,经过这么一闹,再没人敢怀疑。
那些原本对苏晚晴还有点非分之想或者想看笑话的外队知青,都彻底歇了心思。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为了个女人,得罪这么个煞神,不值当!
苏晚晴也因此得了个“煞神媳妇儿”的外号,虽然听起来不太好听,但至少,再没人敢轻易招惹她了。
刘光福这番操作,虽然鲁莽,却简单粗暴地解决了所有潜在的外部麻烦。
他用最首接的方式,给苏晚晴划出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保护圈。
圈外风风雨雨,圈内自有他扛着。
苏晚晴哭过之后,心里反而前所未有地踏实。
看着身边这个为了她敢跟全世界叫板的男人,那点委屈和后怕都化成了浓浓的安全感和依赖。
她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刘光福感觉到手心柔软的触感,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反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包住。
“不怕,以后老子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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